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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完堂,便坐在喜床上等著,頭上頂著沉重的珊瑚珠串鳳冠蓋頭,等呼啦啦一群人出去後,她伸手一爪就給掀了下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媽的,人類成個親也太他媽累了吧!
“王妃,這紅蓋頭您可不能自己掀了,要等王爺回來揭的。”守在喜房裡的丫鬟婆子們趕緊阻止。
幻泠抬起一張冶艷的臉,冷冷環視一圈,所有人倒抽一口氣,下意識噤聲,人人都看得呆了!
好一張嬌艷妖魅的臉!那雙攝人心魄的紫眸端的散發出女王般凌厲的氣勢,渾身慵懶的高貴氣度,儘管未言一語,也叫人不敢直視,只能顫抖著匍匐在她腳下任憑差遣。
“都出去。”幻泠掀下鳳冠,一頭青絲也散落下來,披在肩上。
紅衣墨發,紅燭喜床,這般美人,恁的驚艷。
“這……”喜婆們遲疑。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見女主人有發怒的趨勢,下人們只得趕緊撤退到門外。
僕從們面面相覷,這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子!
房中清靜下來,幻泠坐在床沿,百無聊賴道,“成親一點兒也沒意思。”
系統適時出聲:【那是因為宿主你跟一個不愛的人成了親,如果是兩情相悅真心相愛的男女,成親,洞房花燭夜可謂人生最幸福的時刻。】
“跟自己相愛的人成親就會最幸福?”幻泠無法理解,人的追求就這麼點嗎。
【幸福感是一種主觀感受,並不以成就抱負來衡量,一個成就偉大的人或許終其一生也不幸福,但一個平凡小人物也許時刻都感到幸福。】
幻泠似懂非懂,字意她都明白,可她覺得,一個庸庸碌碌的平凡人有什麼可值得幸福的呢?一個人若是能有一番偉大成就本身就值得幸福,何必再去尋求那些虛無的主觀幸福感?
她認為,平凡人所謂的幸福不過是庸碌無為的自欺欺人罷了。
荒謬。
自甘墮落。
“在我們妖靈山,誰不是以飛升為榮耀。這些凡間煙火,男歡女愛,有什麼可值得留戀的?”
系統不冷不淡的懟回來:【那宿主你有沒有想過,飛升後你又追求什麼呢?往後漫長的一生你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呢?】
“……”幻泠少見的噎住了,竟一時找不到答案,想了半天,凌傲道,“飛升後,繼續修煉啊,讓自己變得更強大,無人能敵!”
【宿主,飛升只是你的欲,不是你的情。飛升並不代表要斷情絕欲,宿主啊,你的修仙路還漫長得很吶……】系統語重心長。
看著滿屋子的喜紅,幻泠沉默了。
……
鄴王府,慶賀了一天的大婚典禮直到月上中梢方才送走最後一波客人。
漆鸞應酬了一天,不管真假也醉了七八分,由王府下人扶著回到南院喜房,一腳踢開門,抬眼便見到蓋著紅蓋頭羞答答卻正危襟坐的新娘子。
揉了揉刺痛的眉心,一陣頭暈腳浮,走進去,看到桌上紅燭成對,還有一壺合卺酒等著他去喝,便感到一陣心煩氣悶,又覺身上喜服不夠透氣,總之哪兒哪兒都不痛快。
索性在桌榻旁坐了下來,一手支著下頜,闔上了眼。
屋中一時靜了許久,君如意卻坐不住了,隔著蓋頭柔聲道,“王爺,您喝醉了麼?”轉頭對陪嫁麽麽道,“快去給王爺端碗醒酒湯來。”
榻上男人仿佛睡著了,沒有吭聲。
“王爺?王爺?”女人嬌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吐氣如蘭。
漆鸞盛滿的醉意桃花眼微微掀開一絲縫隙,幽暗的看了眼盛裝打扮的君如意,眼底有幾股血絲冒出,伸手將她蓋頭一掀,女人便柔順地跌進懷中,含羞帶怯不敢抬頭。
那個女人此時是不是也會像她這般嬌柔的躺在男人身下任其百般撫弄?
她那般主動熱情,像個妖精,纏著你就不放,哪個男人受得了?
在邊城時他險些親手將她送到別的男人床上,後來想起便覺後悔、後怕。
口口聲聲說著要他的真愛,如今,她竟要他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
最毒婦人心!淫/盪!下賤!不要臉!
想著想著,眼睛一紅,妒火、怒火,酒勁通通洶湧上頭,漆鸞緊緊閉眼,低頭在君如意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唇齒見血。
“啊——王爺!”君如意瑟縮,“疼~您輕點,要憐惜人家……”
男人已醉,意識微醺,握著女人的下巴抬起她臉龐,邪氣的舔她唇角,“什麼時候叫過疼,你不就喜歡本王這般對你麼?”
君如意一怔,臉僵了下。
漆鸞將全身重量壓下來,把女人揉進懷裡,薄唇對著那檀口吮吻下去,男人高大的身軀和雄性氣息襲來,身體被一雙溫熱的手掌愛撫及遍,君如意朦朧間不及他想,只能隨著男人霸道的節奏沉浮迷欲。
“啊……”女人一聲痛呼,香汗淋漓。
瞬間如同被拋進大海,身體像在一頁扁舟上隨波顛伏。
“泠兒,泠兒……”起伏間男人口中卻痴醉的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君如意渾身如墜冰窟,全身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