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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生在外面有飯局,還有一個大兒子,說晚上不回來吃,估計是和朋友們去玩了,清清不要拘束,就當在自己家。”季太太溫和地說道。
“謝謝阿姨。”白清清微笑了下,用餐禮儀無可挑剔,她專門去學過,切牛排時肩膀繃緊,脊背挺直。
很有家教,季太太很滿意,她叫住一個傭人,吩咐道:“叫小月給我拿瓶紅酒來,你們呢,要喝點什麼?”
“媽!”季景澄眼眸微寒,他放下刀叉,“你再這樣的話,我就和酈月搬出去了。”
季太太神色猙獰了下,美目微瞪,她忍住不發作,“算了,不要叫她了。”
“今天我們同學在場,你叫酈月出來做什麼?不就是想給當面她難堪,讓她不要肖想,我不允許你這麼侮辱她!我是真的要和她認真發展。”季景澄想起白天時酈月那雙眸光瀅瀅的雙眸,他的心一痛。
他媽媽總是能找到各種機會暗地裡折辱酈月。
季萌吃驚地看著弟弟,他什麼時候這麼爺們了,以前都唯唯諾諾的,沒點主見。
“你瘋了是不是?有客人在,你還這副德行。”季太太不得不壓住火氣,一張臉冷得不能再冷了。
白清清尷尬不已,她這個外人不好說什麼,只好勸道:“季景澄,你不要這麼和阿姨說話,她畢竟是你媽媽,別為了個女傭的女兒……”
“你住嘴!”季景澄聽到她的話就覺得刺耳,“我們家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份,你是來做客的!”
他這話過分了,一點面子都不給,白清清神色一窒,眼眶微紅,泫然欲泣。
季萌忙安慰起好友,轉頭怒道:“季景澄,你沖我們發什麼火!在你心裡,我們都比不上酈月了是不是?”
外面有輛車緩緩駛入季宅,季景矅本來是要和狐朋狗友去酒吧玩,變得年輕之後,他又可以夜夜笙歌,不用禁慾來保持精力和體力,可看著那些漂亮女人,總是提不起勁來,畢竟讓他念念不忘的就酈月一個。
他承認男人都是犯賤的,她離開了才後悔。
開了車回來,季景矅看見酈月側坐在窗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側臉若隱若現,少女身形單薄纖細,長腿隨意地搭著,真漂亮,他心裡有波瀾。
進門之後,傭人問他要不要用餐,他剛走進餐廳,就聽到爭吵聲,饒有興味地笑道:“好熱鬧啊,你們在說什麼?”
他看見白清清,“原來有客人在。”
季太太抿著唇,“當著客人的面,我就不說你了,景矅,你之後給我好好管管他,他快要氣死我了。”
把一個女傭的女兒看的比親媽和親姐都重要,季太太胸口起伏,對酈月更加不喜。
無非是關於酈月的話題,他這個弟弟算是為愛和媽媽槓上了。
季景矅落座之後,白清清越發緊張,她想這是個表現自己的好機會,但又不能太熱情,上趕著一樣,惹得季太太嫌棄不說,搞得自己很廉價。
餐桌上的話題轉到了黎家的訂婚宴上,季景矅晃著紅酒杯里的紅酒,唇角揚起一抹陰惻惻的笑容。
他這個傻弟弟不知道,上輩子酈月就是為了這個魏奕才離開他的,她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不對,是鰥夫。
這個入贅到黎家的男人有什麼好的?季景矅想不明白,他垂著眼眸沉思,白清清一直不敢向他搭話。
他記得上輩子也有這齣,酈月想要出席黎家的宴會,在正式場合露面,好揚眉吐氣。
他是怎麼回答的?
他說,讓她別做夢了,他是不會帶她出席任何正式場合,也不想想她的身份,她是想讓他丟臉嗎?
眼看著那張漂亮的臉蛋一點點發白,她抿著薄唇,敢怒不敢言,那時候他的心裡生起凌|虐般的刺激感,而現在呢,他的心刺痛起來。
回過神來,季景矅聽到季太太讓白清清陪著季景澄去參加。
“媽,我不去,要去的話我會找酈月當我的女伴。”季景澄直接拒絕了。
如此直白的拒絕,白清清猶如被扇了巴掌,她難堪的同時痛恨起酈月,她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迷魂湯。
季太太這次是真的控制不住情緒了,她臉色僵硬,帶到正式場合,相當於承認酈月的身份,她可不許季家丟這麼大的臉。
“是啊,阿姨,我和他不熟,怎麼好出席這麼隆重的場合。”白清清強撐著回道。
季景矅輕笑了下,他決定推波助瀾,“不過是個訂婚宴,有什麼不好參加的,白小姐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很好,真的。”
說著,季景矅溫柔地朝她一笑,白清清心一動,眼角眉梢都染上害羞。
大哥是想把白清清推給他,季景澄冷笑了下,“白同學這麼好,不然大哥你找她當女伴。”
“這怎麼行,她是你同學,我不好這麼做。”季景矅輕輕搖頭。
什麼不好這麼做,季景澄看向他大哥的眼神微寒,他還不是在想著搶弟弟的女朋友,虧他做得出。
兩兄弟在桌上爭鋒相對的,季太太按著額頭,虛弱地說道:“你們兩個,別再吵了,吵得我頭疼,景澄,過來扶我去客廳休息下。”
暫時休戰,季景澄起來,扶著季太太去客廳,他們走遠了些,他垂著眼眸,語氣中帶著無奈,“媽,你為什麼不能接受酈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