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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一片沉默,良久,季太太被說服了,“你說的對。”
“那沒事了,我們走吧,離開太久,不太好。”季景矅拉開門,和季太太一起出去了。
他們一走,黎正冷笑著,“看來你不受歡迎,季景矅是在玩弄你,他要你見識到了紙醉金迷,再狠狠地摔到地獄去。”
旁觀者清,酈月哪裡看不出他們是在幹什麼,季景矅帶她來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想藉此打消季景澄對她的念頭,另一個是讓她對魏奕失望,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她抬起頭看向面前的男人,黎正讓她偷聽,是為了讓她對季景矅的所作所為絕望。
果然像魏奕說的那樣,男人都是很狡猾的生物。
剛想到這個人,他就出現在了門口,黎正的手緊緊掐著她的腰,她動彈不得。
跟在魏奕身後的是黎汐,她一襲白色高定婚紗,溫柔婉約,氣質不俗,兩人走到廳的中間,黎汐從後面擁抱住魏奕。
“你怎麼了?有什麼話非要在訂婚儀式前說?”黎汐靠在他的肩頭,她像是察覺到了未婚夫的心神不寧。
“我出差回來後,你就怪怪的。”她不相信這麼短的時間內魏奕會愛上別人,只是他的行為確實很反常。
拉下她的手臂,魏奕轉過身來,他鄭重地說道:“我不想訂婚了。”
黎汐心臟一跳,不安恐慌。
與此相對的是黎正掐著酈月腰的手越發收緊了,她發出忍耐的悶哼聲,接受著男人凌遲般的目光,他快把她的腰掐斷了,太痛了,她抓著他的手,無奈他力氣太大,她不得不拍打他堅硬的胸膛。
“為什麼?”黎汐勉強笑著,“你聽到什麼謠言了?那是她們在亂說話。”
魏奕忽然鬆口氣,原來這麼久之前她就知道,他在這個黎家舉步維艱,他是上門女婿,外人諷刺他想吞黎家的家產,可是黎家出了個黎正,根本就沒他的份,吞家產從何說起。
他就是古代公主的駙馬一樣,沒有什麼實權,受人奚落諷刺,靠女人上位,就連公主死了,他終身不能再娶妻,連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都沒有可能。
“對不起。”魏奕薄唇動了下,“是我對你的感情變了,我不想欺騙你來獲得優渥的生活。”
黎汐不明白怎麼了,眼淚一下從臉頰滑落,她搖搖頭,捧著魏奕的臉,“怎麼會呢,我們談了這麼多年戀愛,終於走到這一步了,我努力說服了爸媽,你也做出了努力,拼了事業,現在你卻說不要訂婚了。”
“我配不上你。”魏奕目光黯淡,“你應該有更好的選擇。”
他們是在留學的時候認識的,就讀於同一所名校,不同於其他人,魏奕是拿全獎出國的,學校里的課業非常繁重,他既要念書,晚上要去學校的餐廳打工刷盤子,每天只睡三個小時。
就算有人約他,他會看看時間,然後說:“我只能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他俊美消瘦的臉龐在黎汐看來越發出眾,她的朋友勸她別傻了,那就是個鳳凰男,可是他連家人都沒有,朋友也沒有,一直孤零零的,她戀愛了。
他們的戀愛過程異常崎嶇,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從沒吃過苦,另一個是窮苦出身的孤兒,聰穎好學,一心要出人頭地,沒日沒夜地念書。
她做了很多傻事,發過火,覺得他不識抬舉,後來她的鍥而不捨慢慢打動了他,他們終於走到一起。
可是他說不愛了就不愛了,黎汐難過地哭泣著,她很快調整好,哽咽著說道:“至少把訂婚宴的形式走完,我不想讓爸媽感到難堪,之後我再解釋給他們聽。”
這是最好的辦法,魏奕點點頭,“好,我們分手的事慢慢公布。”他越過她,往門口走,“你補下妝,然後下來,把這個訂婚宴結束掉。”
黎汐的心越發的痛,她喊住他,“魏奕,你愛上別人了嗎?”
魏奕腳步一頓,他側過頭,想安慰她,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許,可過不了心裡那關,他沒說話,薄唇抿著一條線,他把門關上了。
女人壓抑的哭泣聲隨後響起,黎汐痛苦道:“你連騙騙我都不願意了嗎。”
她抽泣了會,補了妝,過了會,打開門,離開了休息廳。
他們都走了,露台上的酈月站得雙腿發酸,那雙強勁有力的手臂箍住她的腰,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都是這個女人做的好事,黎正掐著她的力氣越發大。
痛死了,五臟六腑像是攪在一起,酈月不斷捶打著他,他紋絲不動,她抬起頭,看到他眼神冰冷,從他的眼裡能窺見憤怒,可是她也很痛,為什麼全都怪到她的身上,要不是他把項鍊扔進了噴泉,會出這麼多事嗎?
酈月越想越不甘心,她踮起腳,狠狠地咬上他的喉結,他吃痛鬆開了雙手。
兩人在夜色中對視著,黎正摸了下喉嚨,瞳孔微微一縮,她美艷無比,就像是一條美女蛇,這條蛇伺機伸出獠牙,歹毒的很。
他伸出手,握著她的手腕,兇狠地吻上她的唇。
樓下的大廳內,幾十人的管弦樂隊演奏起音樂,訂婚宴開始了。
沒過多久,夜空中煙火綻放,絢麗璀璨的煙火照耀在他們身上,光影交錯,脖子上有冰涼的觸感,分開後,酈月低頭一看,那是一條月亮型的鑽石項鍊,新月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