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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眾人的注視,太子爺卻從容淡定。

    國宴時很平常,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也沒發生特別的事情,當時的六阿哥還是非常搶眼,大臣們都對六阿哥相當熱情,對太子爺就有些冷漠了。可太子爺卻渾然不在意,自斟自飲,關照著年幼的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和行動有些不便的七阿哥,偶爾,九阿哥和十阿哥掐起來了,太子爺還一邊勸說著,一邊淺淺笑著。

    笑容看上去很淡,卻很溫暖。

    李嬤嬤不得不承認,那時的太子爺讓人移不開眼睛。

    國宴結束後,李嬤嬤攙扶著佟貴妃走另一條路回永福宮,平時從沒走過這條路,只是一時興起,而這一時興起,也讓李嬤嬤懊悔不已,那時,如果沒有…

    迴廊的一角,露出明黃色的袍角,李嬤嬤一愣,皇上?正欲上前行禮,卻被佟貴妃拉到一邊,不懂貴妃的行為,可接著李嬤嬤就緊緊捂住自己嘴巴,深怕震驚的自己發出尖叫的聲音。

    皇上小心翼翼的抱著太子爺,身後沒有人跟隨,太子爺似乎喝的太多,有些醉了,皇上溫柔的笑著,眼眸流轉著藏不住的寵溺,忽然碰碰太子爺的額頭,那樣的柔軟的神情好似懷裡的是最珍貴的寶物。

    而接著,皇上,輕輕的碰了碰太子爺的嘴唇。  

    雖然只是輕輕的碰觸,可也足以讓李嬤嬤震驚和難以置信了。

    一直到皇上走遠,李嬤嬤都沒找回自己的神智。

    剛剛,那真是皇上嗎?

    是幻覺吧?

    好不容易回過神的李嬤嬤急忙看向佟貴妃,卻見佟貴妃淚流滿面回到永福宮,佟貴妃便將自己關到了房間裡,一直到第二天,佟貴妃才出現。

    眼睛一片紅腫,神色卻很平靜。李嬤嬤上前猶豫著開口時,佟貴妃卻低聲道,“昨晚,你什麼都沒看見。”

    李嬤嬤趕緊點頭,這事可不是什麼好事呀。

    但接著,佟貴妃卻冷聲開口,“不過,本宮,現在要去給太皇太后請安,待會,你該說的,不許隱瞞!”

    李嬤嬤心裡悽苦,太皇太后?娘娘這是要捅到太皇太后那嗎?那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嬤嬤還能活嗎?李嬤嬤心裡一片冷,佟娘娘,老奴好歹是看著你長大的嬤嬤呀…

    收拾好一切,佟貴妃準備去慈和宮請安時,卻收到了顧喜公公親自送來的,據說是皇上的賞賜。

    當時,李嬤嬤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了。果然,當佟貴妃娘娘打開那盒東西時,忽然臉色慘白,眼眸緊緊的盯著盒裡的東西,然後淒涼一笑,抬頭對笑眯眯的顧喜公公說,“請公公代本宮轉達,臣妾謝過皇上賞賜。”  

    李嬤嬤等顧喜公公走後,上前一看,那盒子裡放著的,是一朵桃花,只是桃花卻沒有了根基,花瓣也有些殘損。

    “嬤嬤,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佟貴妃悽慘一笑。自言自語著,“皇上這是在警告我呀,我這朵殘花,早已沒有了根基,我若不靠著皇上這棵樹,就無法存活了,佟家,也會受牽連,還有六阿哥…”

    “可是,我不甘哪。我不甘哪。”佟貴妃忽然猛地揮掉盒子,低聲叫道,眼裡蔓延著恨意。

    卿早知君無比翼雙飛意,何苦枉投相思心?

    縱然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

    第38章 所謂少年的JQ(2)

    送走賓客後,索額圖有些疲累。

    今兒個來的每一位就沒有一位是省油的燈!

    哎。

    還是廣東的日子好啊。不用整天跟這些老狐狸打交道!

    “阿瑪。太子殿下的信上說什麼了?”格爾芬見索額圖送客回來了,急忙上前低聲問道。  

    “就是要咱們多照顧大阿哥…”索額圖自顧自的倒茶喝,一邊回答著。

    格爾芬皺眉,“這次,太子殿下會被罰還不是因為這個大阿哥!怎麼太子殿下還要我們多照顧照顧?”

    索額圖思索著開口,“那也不一定,既然你看到太子殿下在乾清宮待了一段時間,也看到了太子殿下神情很平靜的走出乾清宮,而且還很悠閒,那麼殿下在乾清宮是否受罰就不一定了…這幾年,你也常常聽到殿下被關禁閉是吧,可這五年來,佟家安排的奏議也好,納蘭明珠安排的朝議也好,五年了太子殿下還是穩穩的做他的太子,。而且,納蘭家的那小子不是暗示你說,皇上對殿下很疼愛嗎?”說到這裡,索額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格爾芬一眼,他索額圖的兒子竟然和納蘭明珠的兒子搞到了一起!!!

    格爾芬收到瞪視,只是訕訕一笑,摸摸鼻子。“額,阿瑪,那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哼!”

    格爾芬趕緊閃人。

    索額圖看著格爾芬走遠轉頭心頭輕嘆,若是以前,他早把這臭小子給打死了!還會留他在這裡丟人現眼。  

    只是,廣東五年,有些事情看得也比較淡了。現在,反正這小子也沒說,他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太子爺,現在他可以基本確定太子爺對皇位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了。這讓他覺得可惜,從這五年,太子給他的信里,論及朝政和廣東這裡的事情時,常有驚人言論,每每給他很多啟發,廣東外務部能夠成立,太子應該在裡頭出了不少力吧,索額圖沒有對格爾芬透露的一點時,皇上在很多事情上都有聽取太子爺的意見,這是他在與太子爺的通信里偶然發現的…

    而讓他確定的是,外務部的成立。

    當從京城傳來將在廣東成立外務部,總理外邦事務時,他驚訝了。不久前,他在信上才跟太子殿下討論了成立外務部的一些設想。沒想到這麼快就成立。 而接著,當聽到將根據實際,將外務部細分為外商衙門、外技衙門、船務衙門、刑獄衙門,且與六部並行,直接聽命於皇上時,他默然了。

    這些都是太子在信里跟他討論的設想啊。

    而不久,京城來的本該是太子的信,卻寫的皇上筆跡,皇上通篇都是對他的讚賞之詞,說什麼忠心耿耿呀,說什麼來到廣東並沒有喪失鬥志,把廣東管理得很好啦,還有最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能與太子長期通信,並對太子爺做出了非常正確的教育什麼的。  

    看得索額圖膽顫心驚,最後,信的末尾,皇上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索大人公務繁忙,以後,太子的問題就不勞煩索大人了索額圖囧。

    皇上,這才是這封信的中心思想吧。

    不過,也因此,索額圖最終可以確定,皇上並沒有放棄太子爺,只是為何會造成現在太子爺半透明的存在,索額圖心中推測,莫非,皇上是要保護太子爺?

    若是如此,很多事情也可以解釋得通,畢竟一個半透明的太子爺更容易讓人忽略吧。

    而且也因此可以麻痹一些有心之人比如說現在的六阿哥,納蘭明珠等人。

    畢竟太子爺的聰慧實在讓人驚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太子爺沒有長大之前,冷淡太子爺更能保護太子爺。

    只是,太子爺都十三歲了,自己這個太子爺最大的支持者也回來了,皇上為何還如此保護太子爺呢?還有,太子爺的正妃未選,甚至連側妃也沒有選,皇上似乎也沒有要給太子選妃的意思,這也實在讓人猜不透了而前幾天的禁閉事件,到底是為什麼?

    和六阿哥前天的事情有關嗎?

    ------------------------------------------------------------------------------------------------------------------  

    那頭,索大人苦苦思索。

    這邊,顧喜糾結。

    承乾宮已經熄了燈火。

    呂正西和輪值守夜的小順子看到顧喜時,都一臉驚訝,緊接著看到明黃色的袍子時,都急忙跪下,正欲請安,卻被顧喜低斥,“安靜!”

    於是,呂正西和小順子急忙將頭趴得低低的,看著明黃色的靴子從身邊走過,悄無聲息的走進內室。

    顧喜這才半蹲下身,低語道,“好了,都起來吧。該看的就看,不該說的別說。”

    呂正西和小順子急忙點頭,小順子神情還有些忐忑,畢竟晚上鬧出那個樣子,他心裡有些擔心太子爺。

    顧喜拍拍小順子的肩膀,笑眯眯的安撫道,“放心,放心,皇上來了,就代表沒事了,知道嗎?”

    小順子想了想,也是。於是放心的跟著呂正西退了下去。

    看著小順子和呂正西走遠了,顧喜才收回臉上的笑容,神情凝重的看向內室。

    其實,皇上去而復返,問題才嚴重吧。

    ---------------------------------------------------------------------------  

    走進內室,外間一片昏暗,月光透過窗台,冷冷的灑在地上。

    借著月光,康熙帝悄無聲息的走進裡間,裡間也有淡淡的月光,清冷的光輝如水流動在昏暗的房間,對這房間已經很熟悉了,靜靜的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到床邊,借著掛在帳上的流螢燈的暗淡光輝,一眼都不捨得離開的凝視著床上,安靜沉睡著的少年。

    那已經無法掩飾的俊秀,那已經無法掩蓋的雋永挺雅。

    輕輕的解開自己的衣裳,躺到保成無意識留出的一邊。

    手臂慢慢的環上那纖細的腰,心裡還是為那纖細皺眉心疼,卻也知道,這睡著的小混蛋一定會滿不在意。

    就像晚上,鬧得那麼僵,這小混蛋卻還能睡得那麼沉!而自己卻怎麼也無法靜下心來。

    頂著顧喜糾結惶恐的眼神,執意要來。

    想起晚上,無聲嘆息。

    晚膳不久,保成沒有像往常那樣拿出自己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出來跟自己討論,沒有像往常那樣眼睛發亮的和自己胡侃八卦今天見到的宮裡的一些趣事,沒有興致沖沖的拿出棋盤和自己下五子棋,沒有拿著書纏著自己問些不著調的問題。

    只是沉靜的寫著大字。  

    不管自己怎麼逗弄,保成都不開口。

    心裡的火就一點一點的點燃了。

    直到自己忍不住一把扯開保成寫的大字,保成依然還是那副垂眉低眼的模樣。

    於是心裡的火徹底點燃了!

    猛的砸掉茶碗!

    轉身,大步離去!

    就怕自己再多呆一秒,就會傷了保成。

    可那小混蛋卻還在自己身後大聲的說,“恭送皇阿瑪”

    真是,該死的!

    可…自己,還是來了。

    在應付式的寵幸完一個貴人,隨意的打發後,忍不住拿起保成的泥人。

    那是在三年前偶然出宮的時候,經過那個老人的攤位,想起保成,忍不住又捏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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