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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盆樹竟然有靈智,雖然不同於尋常草木精靈的那種純淨,給人舒適,這棵樹給蘿蘿的感覺很不好,精魂十分的渾濁。
想到白天的時候,這棵樹差點害的恩人墜樓。
蘿蘿的臉色很不好,威壓無聲的釋放,冷聲問,“你為什麼要害人?”
蘿蘿好歹也是個山神預備役,在草木妖精中,她的靈力算是十分強橫的,蘿蘿這一下,對於這種小盆栽來說,就是一座迎面壓下來的大山。
要是換作正常的草木精靈,葉子估計都被壓的爆開了,可是這株盆栽,竟然沒有反應。
蘿蘿愣了一下,皺眉盯著看了會,伸手朝著樹的上方虛虛的扯了一把。
“哎呀!”一聲幾不可聞的痛呼。
一個人影被從那小樹裡面扯出來,影子極其淺淡,被拽出來之後臉上的表情懵然,抱著膝蓋,蹲在綠植的旁邊。
“生魂?!”
蘿蘿吃了一驚,再看綠植,哪來的靈智,分明是剛剛這個人的,生魂是未死之人的魂魄,離體之後,根本什麼都做不了,風大一點都能吹跑了,怎麼可能附著在植物上面?
蘿蘿仔細看了一眼,覺得這女人有點眼熟。這一整天,跟著舒蘭聲進了兩次病房,這女人竟然是病床上躺著的那個昏迷不醒的女人!
生魂離體,怎麼可能醒?
恩人和恩人的朋友,就是為了這個女人,一整天都散發出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情緒。
蘿蘿朝著淺淡的人影伸出手,直接抓住她幾乎透明的手腕,準備把她抓回病房,直接按回身體。
可是才扯著她走了兩步,就聽這個女人細聲細氣的喊了起來。
“疼……疼啊……”
蘿蘿回過頭,看到那女人的影子,竟然有一部分已經和矮樹融為一體
蘿蘿蹲下,湊近矮樹看了一眼,又扯了一下女人,聽到她哎哎叫疼,抿了抿嘴唇,直接伸手抓住了矮樹,腳蹬著花盆,把植物連根拔起,手指攥緊,那棵樹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
女人被剝離,似乎是神智恢復了一點,一雙溫柔的眼看向蘿蘿,“你是誰……”
“你家人在找你。”蘿蘿還在氣她剛才差點害恩人跌下去,沒好氣的拉著她的手,一路到了病房,打開病房的門,把她猛的朝床上一推——
生魂入體,床上躺著的人手指蜷縮了一下,睫毛閃爍,眼見著要醒。
這時候這屋子開門的動靜,也驚到了隔壁兩個沒睡醒的人,蘿蘿趕緊變成小小的一棵草,貼在牆角,在舒蘭聲和殷成趕過來的時候,悄悄的貼在舒蘭聲的褲腿,鑽了進去。
“姐,姐你醒了!”床上的女人睜開了眼睛,殷成高興的手忙腳亂,倒了水,又扶殷麗起來。
殷麗坐起來,精神狀態似乎還有些游離,開口說話聲音啞的幾乎聽不見,但是殷成還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殷麗問,“你姐夫呢?”
殷成僵了一下,他姐夫還在重症監護室,沒出來。
他怕姐姐著急,又不想騙他,回頭看了舒蘭聲一眼,舒蘭聲點點頭。
“我去叫值班醫生。”舒蘭聲說著打開門走了出去。
叫了醫生回來,殷麗正掙扎著要坐起來,哭著說去看她丈夫,殷成正在勸她。
醫生沒顧忌大小姐細弱的神經,直接道,“你現在去了幹什麼,他根本沒意識,自己身體還沒回復,配合做檢查,添什麼亂!”
好歹人醒了,殷成臉上也總算緩和了一點,現在只等他姐夫出監護室,就萬事大吉了。
殷麗簡單檢查過後,剩下的要等第二天早上,她精神還有些不濟,早早的睡了。
舒蘭聲和殷成在走廊裡面說話,蘿蘿則是悄悄的離開舒蘭聲,到了重症監護的門外,向裡面感受了一下。
不出她的預料,這個人也是生魂離體。
剛才那個女人的生魂,就是很奇怪的被什麼禁錮在植物里,蘿蘿看不懂,但是這裡面的這個人,本來就傷重,要死生魂離體太久了,怕是活不成了。
這時候舒蘭聲和殷成說,“你姐姐醒了,你就別太擔心,”他說,“我剛才想起,大哥他有個合作夥伴,姓費,在申市有個私立醫院,據說醫療和國際上比也不差,要是明天你姐夫還不醒……就轉院,去申城。”
“我今晚回家,和他說一聲。”
殷成拍了拍舒蘭聲肩膀,眼圈有點紅,他知道舒蘭聲家裡情況,知道他最不喜歡和他大哥低頭,心裡感激,但沒說什麼,說出口的感謝,顯得太輕了。
舒蘭聲下樓準備回家,蘿蘿找了幾圈,沒有找到那個男人的生魂,眼見著舒蘭聲要走,只好趕緊跟上去。
跟著舒蘭聲下樓,蘿蘿在大廳里的一排綠蘿上,發現了樓上那個人的生魂。
但是恩人要走,蘿蘿只好跟著他,她怕一離開恩人,恩人要是不回家,再想找他不容易了,上回餵的那一小節根須的已經失效了,她必須要再重新標記下。
於是舒蘭聲大半夜的打開車門坐在車裡,低頭擰個車鑰匙的功夫,副駕駛就突然出現了一個……”女鬼“!
“媽呀——”
饒是他這些天□□的心裡還算強悍,也經不住這麼神出鬼沒一驚一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