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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蘿好久都沒有被舒蘭聲這樣抱著,上一次還是三百多年前,本來準備再回客廳的小仙人掌上,但是被舒蘭聲一摟,立馬不動了,側頭看著他的側臉,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從前恩人幾乎夜夜這樣抱著她的本體睡覺,蘿蘿太懷念這種感覺,閉上眼睛,朝著舒蘭聲懷裡又蹭了蹭,兩個人的小腦瓜湊在一起,相擁的姿勢,儼然是一場重逢。
第二天早上,舒蘭聲沒有早起上班,一覺睡到9:00多,緊密拉著的窗簾透不進幾絲陽光,床上兩人相擁著睡的呼哧呼哧,舒蘭聲的嘴唇貼著蘿蘿白皙光潔的脖子,整張臉人埋在她的長髮里。
但是這樣溫馨的畫面,被突然響起來的手機驚醒。
舒蘭聲被嚇的一激靈,一抬手,手竟然沒抬起來,感覺像是壓著什麼東西,還有什麼毛乎乎的東西糊在臉上。
舒蘭聲一個激靈睜開眼,懷裡和臉上什麼都沒有,他腦子不太清醒的揉了揉發酸的手臂,沒能看到一顆小草,悄無聲息的從床邊滑到地上,鑽進了床底。
舒蘭聲伸手摸向床頭柜上的手機,眯著眼睛按了一下,聲音發啞的接起來,“餵?”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沉穩刻板的聲音,“起來了嗎,殷成的姐姐出車禍了,你平時總跟他在一起,你去一趟吧。”
舒蘭聲聽到舒蘭肅的聲音,瞌睡就醒了一半,聽說殷成家裡出了事,頓時從床上驚坐起來。
“殷家的姑爺傷的很重,現在在鼎盛醫院。”舒蘭肅說
一大早聽到這種消息,舒蘭聲整個人有些反應不能,抿著嘴唇嗯了聲,“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之後,舒蘭聲伸手狠狠揉了一把臉,皺眉看了一眼胳膊上細細密密絲線一樣的奇怪壓痕,好一會,才把思想從他早上似乎摟著什麼東西,拐到殷成家的事情上。
殷成和她姐姐殷麗是龍鳳胎,兩個人感情好的有點邪乎,不像人家兄弟姐妹從小打架,殷成那種狗屁性格,比野驢還野,比野驢還驢,但是從小到大和他姐姐都沒紅過臉,殷成有次喝多了,說他甚至能跟他姐姐心靈相通。
舒蘭聲拿起電話,點出殷成的名字,想了想沒有打,而是直接爬起來去洗漱。
殷成平時浪蕩的很,但是無論他怎麼浪,只要他姐姐一個電話,他就算是喝大了爬也得爬回家。
殷成姐姐出嫁那天,殷成哭的兩隻眼睛腫的跟挨揍了似的,殷成現在肯定在醫院裡,指不定哭成什麼樣了。
舒蘭聲洗漱的很快,他在自己的屋子裡小窗戶那裡看了一眼。
提褲子的動作一頓,接著感覺後脊竄起涼意,昨天晚上,舒蘭聲清清楚楚的,記得他開了小窗子!
這種涼意竄上頭皮,一陣發麻,但是舒蘭聲看了一會兒窗戶,在屋子裡面環視了一圈,害怕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晴天白日的原因,很快散了。
“女鬼”昨天晚上來過,給他關了窗戶……
舒蘭聲快速換好了衣服褲子,拿著車鑰匙直接下樓,朝著醫院的方向開。
但是在車上的時候,他忍不住朝著車後面看,心裡胡亂的琢磨。
這個“女鬼”,已經是第二次夜裡給他關窗戶,昨天晚上舒蘭聲開車被追確實嚇得要死,但是過後一想,雖然他不顧紅燈是被嚇的,但是如果那“女鬼”沒有甩開他的車,今天他也得躺著進醫院。
不過這種救命之恩,他生不起什麼感謝的情緒。
紅燈的時候舒蘭聲搓了一把臉,總覺得似乎有人跟著他,但是無論他怎麼看,也沒發現“女鬼”的蹤跡。
“白天鬼應該是出不來了吧……”舒蘭聲嘟囔著。
這個時間已經過了早高峰,舒蘭聲很快驅車到了醫院,在住院處的護士站裡面打聽過,直奔病房。
果然殷成正坐在病房的走廊上,旁邊放著一個保溫飯盒,正在低頭抹眼淚,旁邊坐著的一個小護士,手裡拿著紙巾,正在柔聲細語的勸殷成。
“你放心吧,你姐姐沒事的,你姐夫熬過這兩天,就能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
舒蘭聲走過來,那小護士坐直了,把紙巾塞在殷成的手裡,起身朝著護士站的方向走。
殷成抬頭看向舒蘭聲,本來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唰的下來了。
“聲兒,完了聲兒…”舒蘭聲走到殷成的旁邊坐下,殷成哽咽道,“我姐夫這回凶多吉少,我姐要是醒了,肯定要哭死。”
“你先別哭,情況怎麼樣?”舒蘭聲扶住他的肩膀問,“姐姐怎麼樣?”
殷成抹了抹眼淚,“我姐不算嚴重,但是我姐夫肋骨扎內臟了,大開膛,估計要夠嗆。”
“你別胡說,剛才那小護士不是說了嗎,熬過這兩天他就能從監護室出來了, ”舒蘭聲皺眉,“你不是說你姐夫平時早早下班黏糊在家,兩人遛彎都是牽狗去公園,怎麼就出車禍了?”
“不知道啊,”殷成說,“我半夜三更的正睡覺呢,電話響了是我姐的號碼,我一接,就聽說我姐跟我姐夫在盤山路上翻車了!”
殷成說,“我還納悶,他們兩個怎麼會半夜三更的跑到盤山路上去……”
“你先別著急,”舒蘭聲拍了拍殷成,“等你姐姐醒過來仔細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