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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秦月可有可無:"搬出去也好,在房間裡悶上幾天,我要悶傻了。"
何況這幾日宮中會有大熱鬧,自己還是不在場的好,免得倒霉的人又會覺得與自己有關,來找麻煩。秦月倒是不怕麻煩,可最大的問題是現在這張臉見不得人,在這種處處都是眼睛盯著的地方,還是小心為上,免得不但自己說不清楚,還牽連了朱子明。
兩人又可有可無的聊了些閒話,便都休息。第二日一早,朱子明便去跟梁帝說了搬出去的意思,梁帝也大概的知道他是怕秦月在宮中受納蘭靜怡委屈的緣故,略挽留了幾句,也就鬆了口。
正好的,也讓朱子明帶著秦月領略一下涼州城的風土人情,當然的,難免要找個人陪伴,正好納蘭明爍在場,便領了這個差事。
納蘭明爍道:"父皇,驛站雖然也布置的妥當,但終究是個客棧,倒不是讓殿下住到兒臣府上去舒服,兒臣在府里找一處安靜精緻的院子,不叫人打擾亂走,更為合適。"
梁帝本是絕不願意放任哪個皇子和朱子明走的太近的,但是想想雲妃和納蘭明宇做的那些糟心事,便道:"太子意下如何?"
若是朱子明還住在宮裡,就真不好說是不是會出別的事情,納蘭靜怡現在未必有這個單子,但是雲妃呢?而且朱子明那個侍妾顯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自己的女兒,堂堂大梁的公主,去跟一個侍妾爭風吃醋,還沒爭過人家,真是想想就丟人。
朱子明欣然道:"若是九皇子不嫌小王打擾,自然求之不得。"
"榮幸之至。"納蘭明爍連連拱手。
連著談了幾日,今日梁帝也有些倦,便讓眾人都歇歇,納蘭明爍眼神好的很,又說了幾句便跪安了,順帶著帶走了朱子明,陪他一起去接秦月,一起出宮。
秦月坐在屋子裡百無聊賴,面色嚴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門外傳來朱子明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然後看見門開了,納蘭明爍站在門口。
這宮裡唯一不必避著的外人也只剩下納蘭明爍了,秦月坦然起了身,福了福:"給九王爺請安。"
"悅心姑娘客氣了。"納蘭明爍微微一笑,隨即有點怪異道:"這臉上……"
昨日事情發生的時候納蘭明爍不在,雖然後面大概也聽了一些,但畢竟沒親見,沒想到秦月這臉成了這般模樣。
"沒事兒。"秦月用紗巾蒙著臉,聽朱子明說明了情況,爽快道:"走吧。"
要是她猜得不錯,最早中午,最遲晚上,雲妃要開始鬧騰了,他們得在這鬧騰前離開,越遠越好。
好在秦月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宮中一應用具都是梁帝差人準備的,到了納蘭明爍府上,納蘭明爍自然也會將一切都準備好,衣食住行,自然有洛乘帶人和他的手下交接,做主子的萬事不操心,有什麼不滿意的也只是說一聲便罷。
於是交代了一番,便出了宮,直奔納蘭明爍的府邸而去,而秦月一出了宮,便像是被放出來一樣,整個人好像都鮮活過來了。
朱子明看著秦月摘下面紗深深吸了口氣的樣子,忍了忍還是忍不住潑她冷水道:"你可別以為出了宮就平安無事了,事實上你在宮裡更安全,至少皇宮中不會四處貼著你的通緝令,也沒幾個人見過你的通緝令。"
在涼州城裡,秦月是真的一點原本的樣子也不能露出來了,到處都是眼睛,只要露出了臉,一定會被發現。畢竟誰不想得到賞金。
"我知道。"秦月無奈道:"在涼州城生活了半輩子,真是沒想道,有朝一日會被當成通緝犯,掛在牆上。"
"這世上想不道的事情太多了。"朱子明道:"我又何嘗想到有朝一日,我會包庇一個通緝犯呢?還是別的國家的通緝犯。"
正文 大結局
秦月笑了笑:"確實是,而且說不定這幾日還會發生叫人猜不到的事情。"
"到底什麼事?"朱子明就知道秦月還有事情瞞著他:"真那麼神秘,連我也不能說。"
秦月抿唇笑笑:"跟你無關的事情,也跟我無關,有人給了我一個人情,於是我將這個人情給了納蘭明爍,我想過不了幾天,他就會還我一個人情。"
本來就是糊塗的事情,叫秦月這麼一說更加的糊塗,朱子明此時深深的覺得有一個自己看不透的夫人是件可怕的事情,日後萬萬沒有機會做出什麼興風作浪的事情來。
在納蘭明爍的府上安穩的住了一日,本是說好第二日要接著進宮的,卻不料傳來梁帝龍體抱恙的消息,於是便又等了一日,一等再等,也沒見著納蘭明爍,朱子明終於覺得事情不妙。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讓墨七聯繫納蘭明爍,納蘭明爍就回來了,而且神秘兮兮的,給了一個地址,約秦月見面。
那地址相當的偏僻,若非送信的人是納蘭明爍的親信,朱子明都要懷疑是不是別人冒充了他有什麼企圖。
馬車出了九皇子府,一直走了大半日,越走越是荒涼,朱子明看著外面有些熟悉的風景,湧上一個有些荒謬的想法。
若是沒記錯,這應該是前些日子納蘭明宇逼著秦月的師兄周浩揚綁架她後,逃難的路線。
納蘭明爍為什麼要約秦月在那個地方見面,那個林子裡應該什麼都沒有,只有周浩揚的墳。
"你也發現了?"秦月道:"宮中有我的人,或者說不是我的人,只是一個朋友,他如今身居要位,是說的上話的人。雲妃在宮中囂張了這些年,哪裡能受的了這次的事情,被她三兩句挑撥後,正好梁帝身體不適,傳出欲立太子的消息來,於是一直按兵不動的納蘭明宇,便忍不住了。"
"難怪這幾日皇宮中消息封的如此之緊,半點也探不出來。"朱子明倒是也沒吃驚:"我知道明爍和納蘭明宇一戰不可避免,不過乍一聽聞,還是有些意外。這次納蘭明爍應該好好地謝謝你才是,要不然的話,怕是還多費不少周折。"
說話間,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秦月和朱子明下了車,跟著往前走去,這片林子,便是周浩宇的安眠之地。
周浩宇埋在一個小小的土堆下,納蘭明爍一聲黑衣站在墳前,身邊有個麻袋,不停的扭動,發出嗚嗚的聲音來。
"你的速度倒是挺快。"朱子明走上前去,解開麻袋,看著裡面的人露出一點熟悉的臉。納蘭明宇雖然還穿著一身華服,可是嘴被捂住了,說不出話,眼神卻是可以殺人的凌厲。
"這是我答應嫂夫人的,自然不能食言。"納蘭明爍轉過身,笑容依舊:"不過父皇已經將他流放了,這會兒,他應該正在流放的路上,過不了多久會失蹤的消息傳回去,就算是會有人找上一陣子,也會不了了之。鏢局那邊,我也已經查清楚了,秦恆煥勾結的人正是納蘭明宇,除了曲氏,其他人也都被罰流放,不過我已經打點過了,出了涼州就會有人接應,帶他們離開這裡,好好安置。"
梁帝這次的病本來不重,可因為納蘭明宇逼宮這麼一氣,卻是真的嚴重起來,這幾日納蘭明爍不眠不休的在宮中處理各處事務,若是不出意外,等梁帝病好之後,也差不多要立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