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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明笑笑:"放心吧,我不會給你害我的理由的。你說一我不說二,你指東我不向西……"
朱子明這表情太認真,秦月也忍不住一笑:"好吧,看你這麼老實,我信了。不過納蘭靜怡麼,沒想到竟然自己送上了門,那不是逼著我將事情鬧大麼。你看看我的臉。"
"你的臉這麼了"朱子明捧著秦月的臉,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那臉上不像是原本的白皙,好像又一點點隱約的紅點。
"這是什麼,怎麼回事?"朱子明不由的緊張期來,伸手去揉了揉那紅點不是抹上去的,是從皮膚里滲出來的,好像是碰著什麼長了紅斑一樣。
"沒事兒沒事兒別緊張。"秦月道:"是一種染料, 我叫人配的,關鍵時刻用來裝病,抹在臉上就像是出了疹子一樣,多洗幾遍就能洗掉。"
"真的?"朱子明心中還是不太信,可是想想開始的時候,有次自己給秦月下了迷藥,以為萬無一失,卻也被人看了出來,可見她身邊卻是有個高明的藥師存在。
"騙你是小狗。"秦月從身上拿出個小盒子,打開給朱子明看:"來,在我脖子上,肩上背上都抹一點,更真實一點。"
朱子明接過來端詳了一下,點了點頭,果然只是個顏料,便也放了心。
兩人在房間裡折騰了一會兒,梁帝喝了兩杯茶,這才看見朱子明走了進來,臉色比進屋的時候還難看。他身後跟著秦月,秦月臉上還是蒙著層紗,只是這紗巾比開始的時候蒙的更嚴實了,眼耳口鼻都捂得一點兒看不見,只露出了兩個眼睛,有點紅,沒什麼神采。
別人還沒來得及說話,納蘭靜怡先跳了出來,指著秦月道:"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會裝,剛才跟我說話的時候不是神采飛揚中氣足的很麼,這會兒見父皇來了大家來了,又在裝的什麼柔弱。"
秦月就是喜歡納蘭靜怡這咋咋呼呼蹦蹦跳跳的性格,在她的質問下,自然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朱子明責無旁貸的開了口:"請公主勿怪,剛才悅心在房中不能出來相見,是有原因的。"
"有什麼原因?"納蘭靜怡皺眉道:"難道還怕本公主打她不成?"
朱子明沉著臉,道:"悅心,把紗巾揭開。"
秦月猶猶豫豫的,慢慢吞吞的,將紗巾掀開一點,自然不能全部掀開,不然有眼尖說不定就能看出來兩張不同的臉。
當然秦月現在臉上的紅斑已經夠多了,只是掀起了一點,就已經足夠讓人看清楚。
眾人都驚了一下,梁帝不由的道:"這是怎麼回事?"
"從公主處回來便如此了。"秦月低聲道:"並無什麼大事,只是可能碰上了花粉有些敏感,過幾日就能好。但現在看著有些怕人,所以躲在房中,讓陛下久等了。"
梁帝擺了擺手:"快請太醫。"
請太醫,仔細查,一定要給我仔仔細細的查。"納蘭靜怡道:"悅心,你這又在玩什麼花樣,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住口。"梁帝沉下臉:"納蘭靜怡,我看你是被寵的太無法無天了,雲妃,把她帶下去。"
雲妃雖然未必就像梁帝一樣覺得是自己的女兒錯了,但大庭廣眾,她自然不能反駁梁帝,連忙應了是,便去拉納蘭靜怡。
納蘭靜怡覺得自己從生下來到現在這十幾年,從不曾如此丟臉過,還是在一個喜歡的男人面前,因此雖然被雲妃拉著,還是不甘心的,還想要再申辯什麼,只是雲妃力氣大,垂著袖子狠狠的掐了她一下,這才咬了唇,眼淚汪汪的下去了。
太醫很快便來了,到了隔間裡,讓秦月將臉上的紗布摘去,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實只是過敏而已,想來納蘭靜怡也不是故意為之,應該是為五色元宵染顏色的花汁沾在了臉上造成的。
既然太醫說了這疹子並無大礙,很快就會消去,納蘭靜怡也並非有惡毒傷害之心,朱子明即便是心疼寫在臉上,也還是大人有大量的表示並不追究,納蘭靜怡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公主罷了,難道會跟一個小丫頭計較不成。
梁帝自然也不願意因為悅心一個朱子明的侍妾真的去懲罰自己的女兒,見朱子明不追究,也就說了幾句順水推舟的話,安撫了秦月一番,賞了些點金銀珠寶,也就作罷了。
太醫給開了一堆抹的泡的藥,回了房後,晚上吃了飯,朱子明便洗了手挽了袖子,將秦月按在椅子上坐著抹藥。
這紅斑雖然看著可怕,但其實不痛不癢的,秦月睜著眼睛隨便朱子明在臉上點藥膏,老實的很。
臉上抹完了,朱子明十分自然的湊過去看了看去秦月的領子:"雖然不痛不癢,但這事兒以後還是能避免就避免,是藥三分毒,總是對身體不好。"
"我明白我明白。"秦月對朱子明的碎碎念無可奈何:"若不是納蘭靜怡這麼著急,我也不會用著一招,這一臉雖然不難過卻太難看,我也不想頂著這臉見人。"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趕緊走
最近秦月還是比較聽話的,朱子明滿意的點點頭:"知道就好,接著呢?"
"什麼接著呢?"秦月拿著面小鏡子左右照自己的臉,姑娘家,就算不是那麼愛美,也還是十分重視自己的臉的。
"這就完了?"朱子明拿著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藥膏:"納蘭靜怡都找上家門口了,難道就這麼結束了。"
不同於下午的表情,秦月此時笑眯眯的道:"就這麼完了。"
但朱子明顯然是不信的,用一副探究的目光看了她半天,但迎來的卻是秦月十分真誠的眼神。
朱子明找不到絲毫破綻,但還是道:"我還是不相信。"
秦月嘿嘿一笑:"不管你信不信,就是這麼完了,要是後面再有什麼事情,那也與我無關了。"
她下午其實是想了想的,朱子明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在訛她呢,不過訛的表情太認真,所以叫她一時當了真。她現在當然沒有把朱子明當成外人,可縱然是自己人,也不是要事事都匯報清楚的。何況芒爺一直並未在朱子明面前露面,也就是說並不想暴露自己,所以秦月也不願意說的太多。
朱子明倒是沒想那麼多,只是道:"要真這樣也好,你老實點,我也安心點。免得那邊跟梁帝談事情呢,這邊還提心弔膽的,不知道你又惹了禍。"
"我什麼禍也不會惹。"秦月坦然道:"我這幾日根本連房間門都不打算出,若是外面有什麼新鮮熱鬧事情,別忘了跟我說就好。"
怎麼聽起來還是有貓膩啊,不過朱子明也知道秦月是個有主意的,就算是她做的事情有時候看起來不是那么正常,但一定都有自己的打算,未必喜歡別人問的太多。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是別人的,但到底有多親近,卻也不敢妄言。
"我總覺得住在宮中不太方便。"朱子明道:"要不然,明日我們還是搬出去吧。還是住回驛站去,那裡前門後門的,去哪裡都方便,可惜這次來的身份太招搖,有宅子也不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