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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如意郎君……她回頭看了一眼齊庸凡。
毫無疑問,齊大哥是她這一生見過最優秀、最忘不了的男子。這便是她心心念念已久的人。
但她很清楚地明白,對方不喜歡自己。如今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她跟齊大哥之間好似隔著一層永遠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就像貓喜歡吃魚,可貓無法下水。
齊庸凡問她:「黃亮在鎮上嗎?還是已經去縣裡了?」
柳元子:「不清楚。」
齊庸凡:「那小子喜歡你呢,本來還想撮合你倆的……」
柳元子低頭撈麵。
買下米店後,齊庸凡便托人動工修建成一家小酒樓。店鋪面積並不大,說實話,他本來想盤下對面的龍游酒館。相比之下,龍游上下兩層樓更適合作食館。
但他怎麼也找不到龍游掌柜,小二說掌柜的去縣裡了,酒館以後說不定還會繼續開,是不賣的。
盤下米鋪花了整整三十兩銀子。雖然如今齊庸凡的家當不少,但付出去時還有些心疼。加上裝修、置辦桌椅碗筷等費用,五十幾兩沒了。
原來米鋪的裝修全由實木構成,加上齊庸凡自己畫的亂七八糟的圖紙,最後搗鼓出了一間古香古色的小店。門口攔了一小圈籬笆,作為露天座位,共有五張桌椅。而店裡也僅有八張。布局緊湊,但勝在溫馨。
既然開店了,只有柳元子這麼一個員工肯定是不夠的。齊庸凡緊趕慢趕,讓陳生尋來幾個鎮上踏實穩重的年輕人,共一男一女,開的薪資比柳元子稍低,事先說好以後干久了還會繼續漲。
如此過去三日,齊庸凡忙著裝修和請人,或策劃新菜單,將攤子全權交給柳元子來管,甚至將要去殷旭家喝酒的事兒忘到九霄雲外。
各種瑣碎的小事堆積起來,令他忙得腳不沾地。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幹活,晚上累得腰酸背痛,回到車裡幾乎倒頭便睡。
終於,在冬天快要結束的時候,掛牌「夏星酒館」的零食小鋪正式開張了。
……
這一日,齊庸凡起得很早。洗漱完畢後,他走進小廚房,做了一頓極豐盛的早餐。今天是開店第一天,他決心給自己來點好吃的犒勞自己。
首先打開冰箱,看看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食材。抓一把玉米粒,豌豆,切一點火腿和蝦仁,加上昨天剩下的米飯加入油鍋中爆炒。
再取出一瓶冰可樂倒了一杯擱在邊上。最近可能是零食吃多了,他已有些厭倦吃那些速食食品,反而更願意自己動手做吃的。
外頭井裡還吊著一斤豬後腿肉,是陳生送給他慶賀開店的。他去拿了過來,切成薄薄的肉片,打了水放在鍋中煮,撒了幾把味精和鹽。
豬肉做法多樣,他卻喜歡這樣簡簡單單的,其實是因為省事。單身漢嘛,一個人過日子,又沒人看見,要那麼多儀式感幹啥。
吃完這頓油膩的早飯,齊庸凡去小院裡收拾貨品。今天要賣的東西有很多,牛奶、麵包、泡麵等得備著,酒水和烤串也要帶過去了。
既然開了店,營業時間便不能那麼晚,他改成下午開始營業,並教會了店裡的新員工阿三如何燒烤。
他正打算出門時,聽到咚咚的敲門聲。
「誰啊?」他一邊問一邊往外走,推開門,迎面撞上殷旭,愣了一下,道:「有事嗎?」
殷旭探頭瞥了眼他的小院。齊庸凡忙用身體擋住對方的視線,道:「這幾天太忙了,忘記給你拿瓜子了……」
「無妨。」殷旭淡淡道:「我就想來看看你。」
這話滑溜一下鑽進齊庸凡的耳朵里,令他的心臟憑白無辜跳動了幾下。他摸了摸鼻子,猛的「啪」地一聲關上門。
站在門外的殷旭:「…………」
齊庸凡幾乎用跑八百米的速度狂奔到零食車上,隨手扯了個麻袋,便將恰恰五香瓜子撕開拼命往裡倒。
也不知倒了多久,他終於冷靜下來了,提著沉重的麻袋下車,再度打開門。
殷旭已經走了。門外空無一人。
他覺得有些失落。又暗罵自己作踐呦,見了個好看男人說騷話就春心蕩漾啦?
這麼一想,春天好像的確快來了呢……
他把載著貨品的木推車扛出來,鎖上大門,然後把那一袋約莫有三四斤重的瓜子擱在殷旭家門口。敲了敲門,不等人來開門,他便離開了。
……
新店開張著實熱鬧。齊庸凡將前幾日托木匠打好的牌匾掛上去,刻著「夏星酒館」的四個復古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邊上的店鋪哪有這麼好的牌匾,即便是書鋪,也是隨便意思一下,用不起這麼上乘的木料。
陳生瞟了眼牌匾,道:「做這傢伙花了不少錢吧?」
齊庸凡伸了五個手指頭,道:「差不多這個數。」
陳生:「五兩銀子?」
齊庸凡:「嗯。」
陳生搖頭道:「造孽哦,你這娃子忒有錢。」
此外,齊庸凡還四處貼了新店開張前三天個別吃食買一送一的告示,上午時還放了個鞭炮,噼里啪啦地響,把大半個鎮上人都吸引過來看熱鬧。
大殷王朝是有火藥的,只不過分量很少,已經應用在一些軍事武器上了,配方主要掌握在國家手裡。偶爾還是有些鞭炮之類的玩意在市面上流通,但價格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