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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牧天坐了下來喝了口水,元啟拿過圖來左看右看,最後指在最北靠洋的兩個小國,yín笑道:“皇兄,你有沒有想過這兩個。月國和幽國向來與世隔絕。這兩國號稱神的子民,不管是真是假,月幽多美人,這個……可不假。”
元牧天看了看他手指到的地方,眼中也帶了笑意道;“月幽多美人,月幽多礦藏。可惜了這群美人整天守著所謂神諭,坐擁寶藏卻任它埋沒在雪山深處,實在是暴殄天物。”
元啟又嘿嘿笑道:“美人是用來疼惜的,怎可如此勞累。所以神的最後一道聖諭一定就是,我們兄弟倆代各位月幽美人接管寶藏,順便接管了月幽的眾美人們。”
元牧天眯了精亮的眸子道:“是啊。到那一天,我大蕭帝國的版圖便是那大陸的盡頭。但願這一天,不會太晚……”
新月初升,小李子點了燈火。雲枝仍然沒有離開,同年華二人如同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不舍分開。小李子聽年華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給那才認識一天不到的雲枝聽,不禁有些擔心。不過看年華似乎精神比前幾天好了很多,便也不去阻撓。只希望年華說出來之後能不再如從前一般鬱結傷身。
年華說完元牧天近來對他的種種惡行,不禁又悲從中來,又要落淚。雲枝遞了帕子過去。年華小聲地哽咽著道了聲謝。雲枝拉過他的手,眼含憐惜,嘆道:“年華,你一開始就錯了。他是皇帝。這整個大蕭國的美人,只要他說要,就沒有敢不從的。你不能指望他對你一心一意。他還是半生戎馬的將領,瑞王爺也一樣。他們都不喜歡別人違抗自己。你如此只能將他越推越遠。”
年華哭道:“我也知道。可是我……那我現在要怎麽辦,皇上已經討厭我了。”
雲枝安慰道:“我覺得,以皇上對你的態度,他定還有些喜歡你的。從前他最寵愛你時你是什麽樣子,如今就還要做出什麽樣子。好好順著他,撒撒嬌,床上討好著些,皇上一定還會寵著你。只是從此以後千萬不要想著獨占恩寵了。”
年華輕輕點了點頭,心下卻又是一陣委屈。
他愛元牧天,元牧天卻不愛他。這樣的關係為什麽還非要他低三下四地去求取恩寵呢。可是他是皇帝他是男寵,元牧天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不管曾經有再多恩愛疼寵,如果他惹怒他,一樣是死罪一條。
如此又是幾天。元牧天早已把他忘到九霄雲外,雲枝又被元啟帶出宮,年華只能獨自一人暗暗鬱悶。年華努力振作起來,薄施脂粉蓋過滿面病容,他記得元牧天喜歡他穿紅,說像紅蓮一般妖媚。便拿出所有紅色衣衫,盡心裝扮自己。只盼望下次再見元牧天時能討他歡心。
但是半月過去,繁花已遲暮,他卻總也等不到機會。元牧天日日只去蓮妃那裡,年華每天在他必經的路上等著,元牧天竟是數次對他視而不見。那不是刻意冷漠的眼神,而是陌生,無動於衷。元牧天根本從未把他放在心上。這樣的認知讓年華傷透了心。都道帝王無情,他如今才知道那無情有多傷人。
終於有一天,年華躲在假山後,看那明黃華蓋冷冷從他面前走過,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軟倒在地。
再睜開眼時,出現在眼帘中的竟然是他日日想念的元牧天。年華的眼淚刷地流了出來,掙扎著要起身行禮。元牧天摁住他,道:“你身體太過虛弱,躺著休息吧。”
年華怯怯地拉住元牧天的手,張了張口,想問他為什麽會在這裡,為什麽沒有去蓮妃那裡。卻又想起雲枝說過一心伺候好元牧天就夠了,其他不要多管不要多問,更不能爭風吃醋,因為沒有資格。最終也只開口道:“皇上,年華好想皇上。”
元牧天淡淡一笑,道:“你身體太弱,好好休息吧。”說著就要起身。年華一驚,手上使了力,硬是直起身體靠到元牧天懷裡,輕顫著道:“年華不要緊的。皇上,您好久沒有來找年華了。皇上……”
元牧天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年華。年華在那不知何意的眼神里,硬是忍著羞恥,顫著手脫了衣衫,又將嘴貼上元牧天的雙唇,輕喃道:“皇上,年華要您,皇上……”
元牧天眼神一暗,抱住年華倒在床上。隨便摸了幾下之後便扯開衣服,把早已脹大不堪的硬挺插入年華的後穴。
年華擺著腰極盡所能地迎合在他體內兇狠衝撞的兇器。元牧天壓著年華抽插了一會兒,便拔了出來,拉年華一起坐起來。年華主動把雙腿盤上元牧天的腰,難耐地呻吟著。元牧天半躺下,抬起年華的臀部色情十足地揉捏著,年華吟叫聲音更大。元牧天對準著那不斷蠕動開合的小穴又狠狠插了進去,只覺裡面越來越熱,舒暢地低吼出聲。年華本就發著燒的身體熱度更高,燒得頭腦發暈身上陣陣發冷,不斷在體內搗弄的巨大讓他難受至極,神智漸漸遠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體內感到一陣陣熱流的衝擊,無力的身體終於被放開。年華只模模糊糊聽到元牧天離去時對小李子囑咐了一聲好好照顧自己,便陷入黑暗,人事不知了。
再醒來時已是兩天後了。小李子看著他的時候是紅著眼睛的。年華卻很高興。因為元牧天又開始臨幸他了。雖然只是時不時地來一次,他不再像從前那樣獨占恩寵,但如今只要元牧天心裡還有他,他便已很知足了。
第4章
轉眼又是幾個月過去。天已近秋,年華頭痛的毛病越來越嚴重。但每次元牧天來時總要打足了精神,取悅於他,怕他再一次冷落自己。就算這個男人再怎麽無情和冷漠,他愛了就是愛了,早已情根深種,萬劫不復。
元牧天又是很久沒有來過年華宮。年華打聽到,原來是臨國萬流的使臣回訪,元牧天政事繁忙,並非又厭倦了他,才略微放下心來。這一放心,頭暈的毛病更重了,眼前總是繁亂無章地閃回著零碎片段。
他知道那應是他失去的記憶,可是總也抓不住實質的東西。只能任那些他好奇無比的秘密在他周圍來回飄蕩,而他自己卻被隔離在回憶之外。這種處境讓人很煩躁,年華只覺自己越來越無法靜下心來,身邊的一切反而離他越來越遠,本是很熟悉的生活和人事越來越陌生,甚至連想到元牧天時都要想很久才能想起對他的愛慕。
年華有些驚恐起來。他怕自己恢復記憶時會忘了對元牧天的愛。這是他絕不希望發生的。因此一有時間便拿出紙筆,在上面一遍遍地寫上,年華愛元牧天,年華愛元牧天。再一張張疊起收好。他直覺自己離恢復記憶已經不遠了,只希望到時候這一張張白紙黑字能提醒自己這對於他來說最為寶貴的感情。
小李子看年華身體越來越不好,擔心過度,每天就讓年華躺在床上好好養著。年華終於忍受不了,背著小李子一個人偷偷跑出去散心。
秋天將近,皇宮裡又是另一番景象。年華漫無目的地到處走著,心情也漸漸有些舒暢起來。後宮的妃嬪一般是不讓隨處走動的,不過年華反正也沒個名份,元牧天也從來沒有給他下過這道命令,年華便經常一個人在這諾大的宮院裡四處亂走,至今也沒有被人抓到過。
陽光透過樹葉的fèng隙灑了下來,在地上造成斑駁的光點。年華不知不覺地便讓那些光點吸引了目光,怎麽也無法移開。
這一幕殘相太過熟悉,仿佛哪個時間也曾經看著這些光點一般,點點閃閃,漸漸耀得雙眼疼痛昏花起來。年華慢慢抱著頭蹲在地上,是什麽呢?是什麽時間呢?
來往的自行車,暖暖的有些熱的陽光,忽遠忽近的口哨,吹出的旋律無比地熟悉,鏡頭有些晃動,眼帘中的景色像曝光過度的照片,宣囂刺眼。
年華抱住頭,一步一步地向前挪。這裡不行,被人發現他在這裡亂走就有麻煩了。他慢慢走回自己的宮殿,暈沈沈中卻沒有發現,他正走向相反的方向。
迎面好象走來了一大群人。有些人熟悉有些人是陌生的。年華無法分辯。頭暈得厲害,連太陽都在晃,現在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他能認得出來。
有幾個人上來架住他。年華聽不到聲音,也不加反抗。他勉強睜著的眼睛將面前的人一一掃過去,有黑著一張臉看著他的大帥哥,有些侍從模樣的人,還有一個長著小山羊鬍懷裡摟著一個大美女的老頭兒……
頭更痛了。
一個流著淚的女孩兒的臉在眼前來回閃現,哭訴的聲音斷斷續續,尤如前世的記憶一般。
“林立不見了……”
“我爸欠人錢,他逼我嫁給一個廣東來的商人……”
“那個商人都五十多歲了。我找不到林立,只能來求你了……”
年華感到頭腦脹得要破開來。林立?林立是誰?那個女孩又是誰?
“我贏了。她歸我了。”
“是,她歸你了。我們兄弟也沒得做了。”
“哼,隨便。”
轉頭便走的高挑身影,那一刻的氣憤與怒火。太多訊息洶湧而來,年華終於再也承受不住,大吼一聲,突然一用力,掙開了抓住自己的幾個侍衛,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當中,沖向那個惶恐地看著他的老頭兒……
年華再醒來時,暈暈沈沈仿佛已過了幾個世紀那麽長。模糊的視野當中幾個高大身影立在他的周圍。光線太過刺眼,年華閉了閉眼睛,想要抬手揉一揉,卻發現雙手竟被制住。一盆冷水兜頭潑下,年華嗆了幾口水,冰涼的感覺刺得他一個激零,終於恢復了神智。
“醒啦?!”一個粗啞的聲音響起。年華驚惶四顧,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身處牢獄之中,四周儘是面目兇惡的高壯士兵。
“你們……這是什麽地方?”年華驚恐道。
“看不出來嗎?這是地牢。你是犯人。”牢頭啐了一口,道,“上面也真是的,突然就塞進一個人來,我們牢里也是有規矩的。就會給我們找事兒。你們,手腳快點,火盆子,烙鐵。快點快點。老子還等著回去睡覺呢。”
那牢頭指揮著一幫手下忙忙碌碌,年華卻看得心驚膽戰。“你們、你們要干什麽?我要見皇上。我是皇上的人,你們要干什麽。”年華摟住身子大叫道。
“皇上的人?”牢頭嗤笑一聲,低下身體,渾濁的雙眼把年華上下打量了一下,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似笑非笑道:“媽的,我就說看著細皮嫩肉的,到底是什麽身分呢。沒想到是個兔兒爺。操。居然還是毆打御使獲罪進來的,你這兔兒爺倒也有種,難道說被皇上的龍根搗弄過還給壯了膽子?!”一幫士兵都哈哈大笑起來。年華聽他說得粗俗,又氣又怕,漲紅了一張臉,道:“你們……你們不得對我無禮。皇上還是疼我的。他早晚會招我回去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