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
沈卿卿說:“母親,以我看,今日就無人能打敗姐姐和茯苓將軍,要不打擂還是早早結束吧。”
蕭瑾年親手剝了一隻蜜桔,又掰成小瓣遞到她的櫻.桃.小嘴邊。
如往常一樣,繼母對她的溺寵依舊不著邊際。
沈卿卿稍一愣神,柑橘已經塞進了她的檀.口,蕭瑾年給她吃橘子的同時,指尖似有若無的擦過她的唇,又如若無事的離開,他倒是一派寡淡,沈卿卿卻是腦袋一轟,她腦中仿佛瞬間綻放無數煙花,唇齒間的沁甜緩緩沒入喉嚨,甜入心肺。
這一刻,沈卿卿堅信,蕭瑾年是故意的。
為了引起她的注意,這人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極!
沈卿卿內心憤恨的想著。
而這時,擂台上打鬥還在持續,沈詩詩連續重傷了幾個挑戰者之後,看了一眼手中的寶劍。
沈家世代從武,忠君報國,碩大的忠敬候府看似滿目繁華,恩寵無邊。
可唯有沈家人知道,沈家的門楣是靠著沈家數代人的鮮血提起來的。
她是長房嫡女,爹爹和兄長們時常教她習武,並且告訴她,她是沈家人,日後即便嫁人為婦,也斷然不可僅僅居於後院,繡花撲蝶!沈家人骨子裡的精魂永不覆滅。
十二歲那年,沈家軍遭蠻夷圍困,雖有二叔營救,父兄還是落了個馬革裹屍的下場,她和母親在城門口相迎,再也看不見父兄的音容笑貌,那天四月的雨連綿不絕,四隻棺槨埋葬了她的父親和三位兄長。
若非是二叔以命相保,皇上甚至還想治了父兄的罪。
憑什麼錚錚鐵骨最後只能悽慘下場?
憑什麼桀貪驁詐之人卻安居盛京,享受太平繁華?
憑什麼?!
而如今,沈家為了保住兩個姑娘,還不得不設擂台比武。
真真是可笑!
沈詩詩揮舞著手中長劍,她眼眸微濕,招招致命的朝著挑戰者刺了過去。
沈家的武功霸道狠辣,沈詩詩又情緒難掩,一時間將挑戰者打的落花流水,血濺當場。
沈家管事覺得不太對勁,生怕一個不留神就鬧出人命,站在台下提醒了一句:“大姑娘,點到為止,莫要傷及性命。”
沈詩詩充耳不聞,她憋屈的太久了,從十二歲那年,便想這麼幹了。
她是沈家人,本該就手持利刃,策馬平天下!
難得打的這麼痛快,沈詩詩難以自持,見挑戰者欲要逃離擂台,又將人捉了回來,索性一頓拳打腳踢。
管家:“……”大姑娘,你這樣子做是不行的啊!
一眾看客:“……”只覺一陣肉疼。
作者有話要說:挑戰者:沈家好可怕,我要回家!不娶媳婦了!小命要緊!
仇珺瑤:我、我、我很方!
盛三郎,盛四郎:我們大概是多餘的。
沈澈:大妹啊,你……
沈淳:咳咳,沒事,想揍就揍吧,最後留下一口氣就行。
郁嫻:沈家的姑娘,我都喜歡,這可怎麼破?
沈澈:???
第33章 魁首
沈家男子個個清雋俊美,父兄們也都是人中龍鳳的好男兒。
三哥戰死那年還未娶妻,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他本該有著大好前程,與盛京其他貴公子一樣,新衣怒馬,醉酒香樓。
可她的好三哥這短暫的一生卻永遠定格在了十五歲!
可笑的是,那場大戰之後,朝廷一直不曾給沈家一個說法,二叔派人暗中調查,才知沈家長房的全部覆滅,不過只是一場營私舞弊的交易。
二叔大病了一場,一夜之間頭髮雪白。後來就去了關外,再也不曾歸來,就連他最疼愛的小女兒,他也不曾回京見過一面。
祖母告訴她,沈家人流血不流淚,那些欠了沈家的人,總有一日要連本帶利還回來!
所以,當年的沈詩詩沒有哭!她也加入了祖母和堂哥們的陣營,步步規劃,一點點的侵入大周權利的中心!
終有一日,她能提著仇人的頭顱,祭奠父兄的冤魂!
沈詩詩手中長劍滴著艷紅的血。
將對手踩在腳下,她突然仰面朗聲大笑了起來。
真是可笑至極!
沈家到底是在為誰效命?又在為誰犧牲?!
她的聲音甜美,笑起來卻底氣雄厚,那笑聲頗有英氣,在擂台賽上久久不散。
沈淳有些擔心,道:“大哥,堂妹她……”
沈澈的眉心微蹙,沈家從未有過內鬥,但如今沈家滿門就只剩下兩男兩女四個子嗣,縱使沈詩詩平時從不表露出來,沈澈也能明白沈詩詩心裡的憤恨。
他道:“隨她去吧,我沈家的姑娘,便就有跋扈驕縱的權利,誰敢不服!”
大伯和堂哥們都去了,堂妹便有二房護住!
擂台賽的另一端,茯苓見大姑娘如此驍勇,她也不甘示弱,要是連大姑娘都比不上,她還拿什麼臉去見侯爺?!
一時間,上台打雷的挑戰者又一波接著一波被打了下去。
沈詩詩絕美的臉上,溢出似癲似狂的笑意,嚇的挑戰者兩股戰戰。
沈家女莫不是有病吧!
這樣的女子,饒是沈家權勢滔天,他們也不敢娶了。
怕了!怕了!投降還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