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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疼愛蕭瑾年,在他眼中,蕭瑾年與沈澈、沈淳無異,可蕭瑾年想要這麼快就娶了自己的女孩兒,也斷然沒有那麼容易。
沈楚風束手而立,態度疏離,似乎很擔心蕭瑾年訛上他:“再等兩三年,卿卿她還太小。”
蕭瑾年大業未成,若非是形勢有變,他也不會這麼急,常年行走在暗處,導致他骨子裡透著一股強大的攻擊性:“婚事先定下也無妨。”
沈楚風噎住,似乎無言以對。
尋常人家的姑娘,及笄之後多半也都會說親了,他能留女兒一時,也不能留她一輩子。
“瑾年,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沈楚風打算心平氣和的談一談,他相信蕭瑾年一定能理解一個老父親的心情。
蕭瑾年與他對視,夜色蒼茫之中,男人的目光犀利敏銳,好像早就對獵物勢在必得,他說:“也望侯爺能理解一下我的心情。”
沈楚風一下就炸了。
他覺得自己的氣血瞬間不太通常了。
蕭瑾年是個正常的男子,也已經成年,同樣是身為男子,沈楚風當然明白男子那方面的需求。
可他家女孩兒,還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啊!
此刻的沈楚風,更加堅定不能這麼快就嫁出女兒。
“總之!卿卿還小,你再等兩年!”
蕭瑾年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原本是想說,皇上要打沈卿卿的主意,所以他才等不及,但沈楚風卻往那方面去想,他也不置可否。
這本是人之常情,他體諒沈楚風作為一個父親的焦慮,但也同時保留著他自己作為未婚夫的權力。
“侯爺,如果事情無法迴旋,我會儘快娶了她,還望侯爺能趁早適應。”
蕭瑾年的話像一把無形的刀子,在沈楚風心頭來回割了幾遭。
小女兒出生那會,陶氏死於血崩,他沒見過女兒幾面,但不代表他不想她,孩子就是父母的心頭肉,在沈楚風眼裡,沈卿卿一直就是一個粉糰子模樣,他還沒接受女兒已經長大,現在蕭瑾年就逼著他接受女兒就要嫁人。
到了今天,沈楚風才猛然驚覺,自己好像引狼入室了。
“容我再想想!”沈楚風拂袖,獨自往後花園子走去。
蕭瑾年不會留在沈家,至於他要去做什麼,沈楚風不會過多干涉,當初救下他,也是因著故人之託,而如今,沈楚風不得不開始想一些沉重的事情。
如果沈家真的要造反,他就必須需要蕭瑾年的存在,否則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沈楚風內心憋悶,他一人漫無目的的行走在曾經極為熟悉的後花園。
他明明是沈家家主,可真正待在家中的時日卻是屈指可數,這三十多年,賣命流血,究竟是為了什麼?
自己的至親護不住,甚至就連討個公道的地方都無,兒女們也整日提心弔膽的過日子,試問他真的做對了麼?
沈楚風的內心開始隱隱澎湃了起來。
在沈老太太對他說出那番話時,他就已經有想法了。
既然無法改變世道,那就徹底更替了它!
這個念頭在沈楚風腦子裡一閃而過,卻又像生了根,發了芽,一點點的在他心頭漫延。
就在這時,沈楚風思緒突然被一陣明顯的動靜打亂,他本就警覺性極強,而且侯府有大批暗衛,不可能任由外人闖入。
不過,府軍和影衛都交給沈澈打理,他並不知道府上暗衛的分布。
沈楚風身子一閃,快速將自己隱藏在一株水桶粗細的樺木後面。
而這廂,沈澈正一鼓作氣,他今晚特意調走了後花園的暗衛,就是想將郁嫻拉過來。
妹妹的話歷歷在目,就連妹妹都能看穿他和郁嫻之間的事,沈澈覺得,他不能再畏畏縮縮了。
萬一,景帝腦袋一熱,突然下旨將郁嫻許給太子,那就真的完了。
郁嫻身上穿著夜行衣,一看便知是打算潛出沈府,沈澈一路跟著,方才才突然冒了出來,一把抓住了郁嫻的手腕。
月華如練,美人一身黑色勁裝,身段被襯托的窈窕玲瓏,前後有致,那張景致的臉蛋籠上了一層薄薄的月光,美得讓人覺得不真實。
她的手腕很細。
沈澈百忙之中,細細體會了一下。
不曉得郁嫻的手牽起來是什麼滋味,沈澈很想得寸進尺。
郁嫻今夜有事在身,誰知道這呆子是怎麼一回事?
她雖然心悅他,也將他當做是未來夫君,但並不代表讓他得逞。
對付沈澈,還真得狠狠吊著。
郁嫻抽回了自己手,冷冷的問:“你有事?”
沈澈還是喜歡之前的郁嫻,她突然不對自己孟浪了,沈澈只覺渾身不自在。
他不是什麼矛頭小伙子,但在男女之事上還是一個新手,郁嫻如此冷漠,自然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沈澈一想到仇珺瑤將沈詩詩的唇都親破了,他內心的求勝.欲.更強,當然不能輸給了仇珺瑤,直接就道:“我要親你!”
郁嫻知道,沈澈已經開始動搖了,只是沒料到他這麼直接。
她自己挑中的夫君,自然沒有嫌棄的道理,不過……郁嫻一想到沈澈之前的傲慢,她就打算再繼續吊他一陣子。
“沈澈!沈大公子!還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