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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知道,對方是直接想要他的命。
沈澈有意護著胸口,流星錘朝著他攻擊過來時,他用後背堪堪受了一錘,頓時口吐鮮血,他以手中長劍支撐,稍稍彎膝之後,又緩緩站直了身子。
沈家男兒的膝蓋,跪天跪地跪祖宗君王,其餘一概不跪!
他臉上溢出豆大的汗珠子,因為壓制住了武功,他與普通人無異,一個流星錘下去,幾乎要了他半條命。
可他依舊穩穩的站在那裡,目光堅毅,對著蠻夷武士嘲諷一笑。
沈卿卿見狀,哭喊著:“大哥,你是沈家的英雄,是我大周的英雄!”
甚少有人像沈卿卿這般嚷嚷,畢竟這裡是皇宮。
可她的話,無疑帶動了氣氛。
沈卿卿站起身,朝著景帝狠狠瞪了一眼,景帝方才聽見她的叫喊聲,正好與她對視,他一怔,明顯感覺到了沈卿卿的憎恨與憤然。
景帝:“……”又不是他將沈澈打傷,瞪著他作甚?
沈家的小妮子,太過狂妄,簡直目中無人!
台上,沈澈又挨了一錘,這一次還是用了後背在去擋。
見他連吐鮮血,郁嫻終於坐不住了,她之前與沈澈說過,只要象徵性的比試一場即可,他只有裝暈,儘快的讓自己倒下,才能自保。
可這人……
怎的這般執拗?!
郁嫻看上的東西,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她指甲夾著一根銀針,在所有人都盯著比武台上時,她指尖一動,幾乎是一瞬間,沈澈只覺膝蓋一疼,他順勢倒了下去。
這種比試,倒下即表示輸了。
誰知,南夷武士又朝著沈澈捶了下去,沈澈在關鍵時候,蜷縮身子,護住了胸膛,但他自知胸骨已經斷了兩根,只怕沒有數月,根本無法痊癒。
在場不少看客,紛紛站了起來,對南夷的無恥行徑唾棄不已。
而高高在上的景帝依舊是神色休閒,仿佛是看了一場無關緊要的好戲。
左雲龍站在暗處,握了握拳,目光一直盯在沈澈臉上。
他還活著,如今盛京貴女們不會傷心了。
左雲龍默默的想著。
這時,七王子朗聲大笑了起來,“比試自是刀劍無眼,本小王只是沒想到沈長公子這般無能。”
他話音剛落,沈詩詩猛然之間站起身,郁嫻一把抓住了她,以僅她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殺了他!”
沈詩詩與郁嫻對視了一眼,眼下看來,再也無人比郁嫻更適合當沈家的長媳,她鄭重點頭,就算沈家男兒不行了,沈家的女兒照樣可以撐起一片天地:“嗯!”
就在沈澈強忍著再一次站起身時,沈詩詩跳上擂台,扶住了他,但並沒有留情,直接又將他推下擂台,交給了沈淳。
沈詩詩今日沒有穿繁瑣的衣裙,她是有備而來。
沈老太太這時站起,喚道:“大丫頭!接著!”
沈老太太拋了一把寶劍上來,那劍柄上鑲嵌著一塊玄月狀的火紅色寶石。
沈詩詩一眼認出來,這是她兄長的星月劍。
沈詩詩接過寶劍,拔劍出鞘,一聲劍聲低鳴,仿佛是釋放出了沉睡已久的英魂,讓人聞之,心生慰藉。
她目光凜冽冷然,掃了一遭之後,目光瞪了景帝一眼,之後瞬間又移開。
景帝:“……”
放肆!
沈詩詩最終與南夷武士對視,她朝著那武士勾了勾手指頭,“來吧,今日就送你下地府!”、
論起相貌和身段,沈詩詩在盛京貴女之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她這般傲然姿態,讓南夷武士面露.猥.瑣.之色,“美人,我這就來了!”
沈詩詩的武功招數靈活多變,最重要的是,她的心裡也有一把劍,她握著已逝兄長的寶劍,仿佛此刻不僅僅是她一人與蠻夷決戰,她身後還有父親,三位兄長,還有整個沈家。
幾番打鬥下來,南夷武士氣喘不已,他慣會用蠻力,但與沈詩詩的靈活正好相剋。
等到南蠻武士體力透支,沈詩詩突然一個縱身跳起,直接站在了南夷武士的肩頭,雙足用力,將那武士的頭顱直接擰斷。
似有“咔嚓”一聲在迴蕩。
現場瞬間陷入安靜。
仇珺瑤一把抓住了太子的手,激動的笑出兩排雪白的牙齒,剛才因為太過緊張之故,手心已經溢出大量的細汗。
“太子表哥,你快看!贏了!咱們贏了!”
這話音剛落,男席處的不少貴公子也開始蠢蠢欲動。
是啊,咱們大周贏了!
南夷武士輸給了大周一個弱女子!
那武士死在了沈詩詩的雙足之下,她看著七王子,學著他的語氣,傲慢的像只美艷的鳳凰。
她道:“我還以為南夷武士有多厲害,看來也不過爾爾,汝等蠻夷看似強壯,以我看,不過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我記得七王子臉上這刀疤,曾是我兄長所傷,既早就是沈家的手下敗將,又有何顏面比試?誰人不知我堂兄病體成疴,你蠻夷之輩,當真如蛇鼠卑劣!對付汝等,根本無需沈家男兒出手,我沈詩詩一人足矣!七王子,我要向你挑戰,你敢應戰麼?今日在此,我就問你敢不敢?”
沈詩詩的一席之言,讓觀賽席上的仇珺瑤熱血沸騰,他一緊張,又抓住了太子的手,因被他太子蠱惑,他今日也穿了一身緋紅色錦袍,在席位之中格外想顯言,衝著那期南夷七王子喝道:“是啊!你敢應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