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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難以入眠,盛綸也看不進書,他在想葉淮是不是真的對盛清歡有男女之情。
安郡王模樣好,除了命短這一點,和他的清歡是十分相配的。
但命短其實也不是大缺點,有句話說得好: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
葉淮身體不好,幾乎不參加朝會,但每次出現在朝會上都意味著有大事要發生。
當眾朝臣走進金鑾殿,看到站在前排的葉淮時都驚了,面面相覷,今兒個又是哪個倒霉蛋惹了這尊活佛。
心虛的某些臣子心頭咯噔一聲響,趕緊回想最近有沒有幹什麼可能會惹到葉淮的事。
想不出來著急,想出來了更加著急。
“世子爺,”葉景一進金鑾殿就有幾個官員圍了上去,倒不全是心虛的人,還有看熱鬧的,“不知安郡王今日怎麼有空來參加朝會?”
“安郡王來了?”葉景驚喜,沒有回答這幾位大臣的話,掠過他們連忙朝葉淮走了過來。
一位大臣望著葉景的背影感慨道,“榮王世子和安郡王真是兄弟情深。”
“畢竟是親兄弟,感情自然不一般。”
“二弟,”葉景走到葉淮面前,先仔細打量了下葉淮的臉色,然後才想起葉淮一出現在金鑾殿必有大事要發生,“你怎麼來了?”
葉淮道,“有點事。”
旁邊豎著耳朵想偷聽的官員聞言無語得很,他們當然知道是有事才會來,他們想知道的是具體什麼事。
葉景也挺想知道的,但葉淮明顯不願多說他也就不追問,關切的詢問了一下葉淮的身體狀況後榮王就到了。
榮王對過逝的榮王妃一往情深,自榮王妃過逝後便不曾再去,連個姨娘妾室也沒有。
見到葉淮也在,榮王面色沒有任何異常的走到他的位置上站定,仿佛沒有看見葉淮。
在葉淮心中,成元帝才是他的父親,所以榮王當他不存在他也絕對不會主動湊上去。誰稀罕他。
父子二人比陌生人還不如,看得葉景頗為無奈。以前他試過調和,結果就是兩頭不討好。
時辰一到,隨著大太監的一聲“皇上駕到”,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成元帝早就知道葉淮來了,看了一眼殿中的葉淮,不用想就知道葉淮是為了華欣的事而來。
華欣也是,仗著郡主的身份囂張跋扈,竟然還想對永安動手,萬一永安有個啥,他拿什麼和姑母交待。
抱著這種想法,當有御史站出來參華欣數罪時他就“怒”了。
最嚴重的一件事是去年年底迫害一官家女子,導致這家家破人亡。
此官家女子的父親是一個七品官員,在京城貴人聚集之地一點不顯,這位官員有個女兒,因為和華欣言語不和當場被華欣掌摑,五日之後被人發現陳屍京郊。
女子家人堅定認為是華欣指使人做下的,打算告御狀,但還沒來得及就被人以貪污受賄之名下了大獄,迅速的流放邊境,其家人迫於永王與林家威勢,不敢追究。
這位御史不僅參了華欣,連證據都齊全得很,不容永王等人狡辯。
看過證據,成元帝斜乜了葉淮一眼,這麼有手段,看來以後不用擔心他不會處理政務了。
事關皇家郡主,自然不能這麼快就下定論,成元帝命令大理寺徹查此事以及華欣的其他罪狀。
雖然沒有立即處置,但在場的都明白,華欣這個郡主算是完了。
眾朝臣沒有以為這件事與葉淮有關,畢竟永王妃是林太后的親侄女,而葉淮對林太后向來孝順,直到早朝散去,沒有其他大事發生,他們才終於相信葉淮真的就是為了華欣而出席今日的朝會。
見葉淮被王石請走,有人問出了眾人心中都有的疑惑,“華欣郡主是怎麼得罪安郡王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
“我聽說,”一個人舉起手弱弱的道,“昨日安郡王帶著柔嘉公主等人去了別院遊玩,華欣郡主似乎也一同去了。”
“難道是在別院發生了什麼事惹怒了安郡王?”
眾人不知,但總有人知,沒多久眾人就知道了原因,安郡王是衝冠一怒為紅顏。
“行啊你,”成元帝似笑非笑的看著葉淮,“長本事了。”
葉淮坐下,謙虛道,“都是皇伯父教得好。”
成元帝拿起御案上的一本奏摺沖葉淮砸去,“呵,朕什麼時候教你這麼對自己的堂妹了。”
“不是我想對付她,這件事我也是最近幾天才知道,正想著為民除害她居然還不知收斂,這就不能怪我了。”葉淮接住奏摺,打開一看,抬頭詫異,“皇伯父?”
成元帝才懶得管華欣的事,一個不聽話的晚輩而已,他最不缺晚輩了,他叫葉淮過來是為了封太子的事。
“喊朕做什麼,”成元帝哼了哼,直勾勾的盯著葉淮,語帶威脅,“莫不是你還不願意不成?”
葉淮一笑,起身恭敬的對成元帝行了大禮,“葉淮早就期待能叫您父皇的這一天。”
要立太子必然要先過繼。
成元帝朗聲大笑,笑完後又有些心酸,他終於要有兒子了,一個他親手養大的兒子,而這個兒子差點就因為他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