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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徐氏和盛清樂也只在徐家待了一個來月就進京了,前世盛清歡因為生病耽擱了時日,他們還在路上就碰上了。
盛清樂從生下來就被文慶大長公主養在身邊,對他來說,第一親的就是盛清歡,聽到盛清歡這麼說他也不生氣,道,“母親不放心父親,就帶著我進京了。”
盛清歡逗她,“那這麼說你一點都不想姐姐咯。”
“哪有,”盛清樂趕緊證明清白,“我可想可想姐姐了,想得飯都吃不下覺也睡不好。”
姐弟二人一路說說笑笑,進到正院,不僅徐氏在,盛綸也在。她放開盛清樂,對著徐氏徐徐一福,“母親一路辛苦了。”
徐氏是個溫柔且美麗的女子,她連忙扶住盛清歡,和聲細語的道,“聽殿下說縣主身體好了許多,真是可喜可賀。”
盛清歡微微一笑,在徐氏對面坐下。
盛清樂則自己搬了個小墩子坐在盛清歡旁邊,一副有姐萬事足的模樣,看得盛清歡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臉蛋兒,盛清樂不僅不生氣還主動將臉蛋兒湊了過來,乖巧的模樣看得盛清歡心都化了。
文慶大長公主慈愛的看著他們姐弟玩鬧,“今日宮宴可順利?”
“順利,”盛清歡突然想起什麼道,“對了,顧貴妃送了我好些養身體的藥材。”
這時彩雲會意的呈上一張單子,盛清歡掃了一眼後一邊遞給文慶大長公主一邊驚愕,“貴妃娘娘也太大方了吧。”
文慶大長公主看了看,百年人參都有好幾根,更不用說其他的,這份禮的確太厚了。
“既是娘娘送的你收著就是了,”文慶大長公主將單子還給盛清歡,“入你的庫房就行了。”
盛清歡覺得她有靈泉,根本用不上這些東西,想入府中的庫房被文慶大長公主拒絕。
盛清樂在一旁道,“這些本就是那個貴妃娘娘送給姐姐的,幹什麼要入府里的庫房。”
盛綸附和道,“清樂說得是,府里又不差你這點東西。”
盛清歡見狀只好收下,回了院子後讓彩月送一些去徐氏那兒。
徐氏母親病重,於情於理她都該有所表示。
彩月一心為盛清歡,見盛清歡要把這麼好的東西送給徐氏立即心疼了,同彩雲小聲嘀咕,“夫人對小姐從來都是面子情,小姐又何必浪費這麼好的東西。”
“小姐這麼做自然有小姐的道理,”彩雲更為穩重,說了兩句彩月後,“還是我去送吧,免得你送了東西還不討好。”
“我知道小姐是看在老爺和少爺的面上才這麼做,”彩月撇嘴,“可我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也要甘心,”彩雲朝東院的方向看了一眼,意味深長的道,“況且誰也不傻,無論是老爺還是少爺,心中自有一桿秤。”
親自送走彩雲,回到室內徐氏臉上溫柔賢淑的表情瞬間淡了下來。
她的心腹錢嬤嬤摒退了其他小丫鬟,悄聲對徐氏道,“夫人,奴婢打聽過了,回京後縣主只去了一趟楚家,聽說和顧國公夫人吵了幾句,連午膳都沒用就回來了。”
徐氏從針線簍子裡拿出女紅,一邊低頭刺繡一邊冷著聲道,“這不奇怪,縣主是被殿下捧在手心長大的,何等驕傲尊貴,楚婉再是她生母又如何。”
“夫人,”錢嬤嬤勸慰,“您得忍耐。”
“忍耐?”徐氏臉一沉,將手上的女紅一扔,“我忍耐得還不夠嗎,清樂一生下來就被抱走,對我這個母親還沒對縣主親,我還要怎麼忍耐。”
“縣主身體不好……”錢嬤嬤語氣一頓,想起盛清歡身體已經有了好轉,可這府里病危的人不止縣主一個。
錢嬤嬤警惕的朝門外看了一眼,聲音越發不可聞,“夫人,殿下的時間不多了,這個時候您千萬不能著急。”
徐氏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已經恢復了素日的賢淑,“你說得對,我不能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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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惠妃的寢宮,皇帝提起他向葉淮提議選沈靜姝為郡王妃但被拒絕的事。
沈惠妃驚訝的看著成元帝,她是有把沈靜姝嫁給葉淮的打算,但她從沒有在成元帝面前透露過一絲半點。
成元帝握住沈惠妃的手,語重心長的道,“貴妃有柔嘉在,朕總得為你考慮一些。”
沈靜姝是惠妃的親侄女,若沈靜姝能成為葉淮的妃子甚至是皇后,那他也不用擔心他走後惠妃沒有依靠。
沈惠妃立時紅了眼眶,依偎在成元帝懷裡低聲啜泣,“是臣妾不爭氣,還要勞煩皇上替臣妾打算。”
“這怎麼能怪你,”成元帝攬著沈惠妃嘆氣安慰,“只可惜葉淮還是個傻小子。”
沈惠妃抿了抿唇,猶豫道,“今日宴會,臣妾見安郡王對永安縣主頗好,他是不是……”
成元帝聽明白了沈惠妃的未言之語,“永安體弱。”
沈惠妃目光閃了閃,低低的嗯了一聲。
溫情片刻,宮女傳了晚膳,其中有一道補身子的藥膳湯。
沈惠妃一邊替成元帝盛湯一邊道,“今天午宴後貴妃把永安縣主請了過去,聽說賞了她不少的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