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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說這次想入常,加上爭這個常務副縣長,肖國棟抱著能爭就爭,爭不過就忍著的心態來對待的,對他來說,這幾年的升官速度,已經讓很多人羨慕得眼珠子都紅了,確實,尤其是在基層,很多人一輩子都只能在副科和正科之間徘徊,而肖國棟只用了不到四年就完成了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辦法做到的事情。他現在已經是副處了。
四娘對待肖揚那是一個熱情,其實四娘這人虛榮的很,肖揚肯幫著他家,完全是因為四大爺沒有在自家最難的時候假裝自己也很難,多少還幫襯了一些,尤其是肖揚在學校的時候,這麼多年,還一直都是很維護肖揚的。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道理,肖揚不光明白,運用的還爐火純青。
其實大爺和二大爺家人都不明白,不就是當年你家窮的時候我們沒幫忙麼?可是那時候我們也窮啊……怎麼在你心裡,就記了這麼大的仇了。
當然,肖揚永遠都不可能告訴他們,當年我父親病重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快躲火星去了,只有四大爺給拿了兩千塊錢,而且在父親去世後,四大爺是最傷心的一個,整個人迅速消瘦下去,可見兄弟之情。
兩千塊錢對於當時的四大爺來說不算多,但終究比躲著不見,假裝不值得好得多了。
四娘殷勤的給肖揚夾著菜,然後笑著說:「這揚揚每回見著,都有不同的感覺,越來越帥了!」
這麼肉麻的話,也只有四娘說得出口,肖鋼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被四娘一個眼神瞪回去。
肖揚無奈的笑了笑,他知道,今天這頓飯實際上,應該是四娘的主意,四大爺是做不出這種事情來的,他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聽老婆的話了,說的嚴重點,就是有些懼內。肖揚心想著,有時間可得跟四大爺知會一聲,他的官越做越大,別後院起火才好。
有多少當官的栽在自己家人身上的,尤其是老婆這塊,尤為重要,這種風氣絕對是不能見長的。肖揚心裡想著,然後忽然對四大爺說:「要競選副縣長吧,有多大把握?」
肖國棟搖搖頭:「我進入班子的時間太短,再說,所謂的競選,也無非就是個樣子,其實都是上面早就擬定好的,應該在羅書記那控制著呢,對了,肖揚,明天羅書記也會來。」
肖揚點頭:「今天張縣長給我打電話來著,說是羅書記明天也會出席剪彩的儀式,然後想見見我,所以我才趕回來。」
肖國棟聽了心裡一熱,雖說自己抱著平常心去爭那個位置,但權利這東西,只要一經沾染,就絕對不想放開手,想想以前牛哄哄的鄉長他們現在見到自己那個客氣,肖國棟心裡就覺得有種成就感。
肖揚看了眼四大爺,又看了看一臉期待看著自己的四娘,肖鋼倒是在那悶頭吃東西,家裡平時雖說也不斷魚肉,畢竟不能天天吃,今天的菜很豐盛,快跟上過年了,倒是便宜了這小子,在那大快朵頤。
「四大爺要進步,這顯然是好事,不過,有些時候太快了,也未必正常。」肖揚想著措辭,然後看著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的四娘,淡淡笑著說:「四大爺現在自己有幾分把握?」
「你說常委會上?」肖國棟明白了肖揚的意思,然後想了想,才有些氣餒的說:「我一份把握都沒有,我躥升的速度太快了點,有不少人明理不說什麼,暗地都不滿的很,有給我下絆子的機會,想必有些人不會放過的。」
肖揚點點頭,四大爺能意識到這點,就很好,至於羅書記找自己的目的是什麼,肖揚都不願意是這種利益交換,因為這對肖國棟來說未必是好事。官場上就這樣,一步錯,有可能步步錯,肖國棟因為身份的特殊,至今還保持著中立的態勢,並沒有站隊之舉,如果說到關係,跟張長順的關係更好一點。
羅書記也許會借著這次事件的機會,想要肖國棟站到他這邊,也說不準呢,自己都能重生,歷史也未必就不會改變。
四娘在一旁接茬說:「揚揚,聽說你跟市裡的大市長關係很好麼,要是市長說句話,你四大爺這位置就穩當了吧?」
這話的意思就很明顯了,肖揚沒等吱聲,肖國棟就急了:「你個老娘們你懂什麼?這種事是你能摻和的嗎?什麼市長說話,你把縣長和縣委書記當什麼了?擺設麼?」
四娘有些委屈,心想著我幫你說話,你怎麼反倒來說我?難道我說錯了麼?
肖國棟接著說:「秀芹,不是我說你,官場中的事兒,水深著呢,現在我是靠著揚揚的企業,才勉強站住腳,但如果我自己哪步沒走好,被人扒拉下來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以後你就別跟著瞎摻和了,對你沒好處,對我更沒好處。」
四娘知道丈夫從來不對自己說重話,今天可能真說錯什麼了,等晚上沒人的時候再問吧。也就低著頭不再說話。
肖揚覺得氣氛有些沉悶,就連肖鋼都抬起頭茫然的看著幾人,肖揚端起酒杯,輕輕跟肖國棟碰了一下,然後說:「四大爺的目光別局限在縣裡,這個副縣長,其實不當也罷,飛揚集團的政績,在這邊其實都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就算你上位,也不是你的功勞,莫不如有機會直接進市里了。」肖揚說道這的時候,不再說話,肖國棟也明白了肖揚的意思。於是幾人開始喝酒閒聊,不再談起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