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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李……肖揚現在有八九分敢肯定,應該就是抓自己時候動手打人那個囂張的傢伙。媽的,還哪都有你了。
肖揚心裡罵了一句,然後安撫了大爺幾句,讓他們在這靜心養著,費用公司承擔了,這才上車讓陳征拉自己到安懷鄉派出所去一趟。
到了派出所,冷冷清清的沒有幾個人,好容易見到一個聯防員,肖揚問道,你們張所長在嗎?
聯防員沒看見肖揚他們開車過來,見一個少年和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忍不住有些不耐煩的說:「不在不在,出警去了,派出所是你們隨便來的地方嗎?沒事兒感激走!」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陳征有些不滿這個聯防員的態度,皺著眉頭說道。
「哎呦?看不出來,年輕人火氣還挺沖啊?」這個聯防員冷笑著走過來,然後伸出手,想拍拍陳征的臉,嘴裡還不乾不淨的說:「媽逼的撒野都撒到派出所來了?是不是想嘗嘗牢飯是啥滋味的啊?」
肖揚想起三大爺的話,這裡還真是什麼垃圾都有,這種水平的人也能當上聯防員。肖揚輕聲說:「既然所長不在,咱們先回公司去看看,安撫下員工的情緒,實在不行,我給張文和打個電話。」一邊說著,邊拉著陳征往外走去。
聯防員卻是沒有聽清肖揚在說什麼,只聽到什麼打電話,忍不住在背後冷嘲熱諷:「看那熊樣吧,也不知道毛長全了沒有,還他媽打電話,吊樣的,知道電話是啥樣的?學不好,就沒出來裝犢子,媽的,怎麼一天什麼雞巴鳥人都能碰到。」
陳征一回身,猛的就是一個大嘴巴搧了過去,不等這個聯防員反應過來,啪啪又是五六個嘴巴上去,頓時將他打的暈頭轉向,嘴角流著血,高聲尖叫道:「襲警啦,有人襲警啦!」
也不知道從哪忽然鑽出來十幾個警察,一個個罵罵咧咧的:「操,喊個雞巴喊,媽的,不讓人睡覺了,傻逼小王,你他媽要死是不?」
肖揚有些愣愣的看著一個個睡眼惺忪的傢伙,怪不得剛剛來的時候發現這裡很寧靜,感情都在睡午覺呢!
這時候也有人發現了肖揚和陳征兩人,衝著這個叫小王的聯防員說:「咋的,他們打你了?」
小王用手捂著臉,哭嚎著說:「我王堅人這張臉都被他們打腫了,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出去執法?」
「行了行了,看你那熊樣的,完犢子貨一個。」一個三十多歲的民警,毫不在乎的罵了這個叫小王的聯防員一句,然後冷眼看著肖揚和陳征:「行啊兩位,哪來的?報個號吧,真給你們牛逼大發了,敢在派出所打人?真他媽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是不?」
肖揚點點頭,衝著這個民警笑道:「還一套一套的,你們的執法水平很高明嗎!」
民警怎麼都覺得肖揚的笑容有些不對勁兒,這小屁孩咋這麼鎮定。好像對自己疾言厲色的訓斥完全沒當回事兒,心下更是火大,罵道:「你他媽給我嚴肅點!」
「幹啥,吵吵鬧鬧地。」一名穿警服地胖子走進了休息區,三十來歲年紀,胖臉上油光滿面。
「張所……」
「張所回來了。」
一陣招呼聲,這個三十來歲的胖子一身酒氣的站到肖揚面前,剛想罵兩句,忽然感覺有些不對,飛揚米業這邊剪彩的時候,他是見過肖揚的,也聽人家說這少年是飛揚米業的少東家,不過沒怎麼往心裡去,一個小孩而已,但不管怎麼說,人家畢竟是個大集團的公子,他不願意去得罪。
打了一個酒嗝,肖揚皺著眉頭推出好幾米遠,心說雖然基層幾乎都這樣,但你也稍微注意點影響吧,向這樣的,有哪個老百姓是敢相信的?人民公僕麼?是拿人民當僕人的公吧……
「你是飛揚的少東家?」張所長大大咧咧的說:「果然年少有為,年少有為,你三大爺那事兒,其實沒多大事,不就是打了一架嗎,等過幾天我過去瞅瞅,請他喝頓酒,我的手下不認識他,不懂事,實在不行,我包兩個錢就完事了。至於那老頭,分明是自找的嗎,那麼大歲數了,見事兒來了,不往後少,還可進往前沖,自己摔個跟頭硬賴別人推的,你說說,這都叫啥事兒呢!」
張所長這個時候又沖身後的人揮了揮手:「都他媽進屋吧,進屋吧,在這看秧歌呢?」
一眾警員鳥獸散,只剩下聯防員小王窩窩囊囊的捂著臉:「張所長……您看,他打我?」
「你也滾犢子吧,你那張破逼嘴,就活該揍你,滾滾滾,再得瑟聯防員你也別想幹了!」張所長滿臉不耐煩,打了個大哈欠。
小王不敢再說什麼了,還指著這個身份作威作福嚇唬人呢,要是這身皮被拔了,那往日那些仇家還不得往死里削他啊。
張所長又輕蔑的看了一眼肖揚,前陣子從江城市分派來一個小民警,那小子挺會來事的,張所長很得意那個有點墨水的年輕民警小李,據說是在江城市一次派系傾軋中被踢出來的小卒子,當時張所長還想呢,媽逼的派系傾軋能傾倒你這皮毛不是的小民警身上來?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裡,好像就有肖家這少東家的影子,據說還驚動了許多大人物。
張所長是個粗人,副科級的幹部,平日橫行鄉里慣了,說句難聽點的,市裡的局長他都不怎麼放在眼裡的。在安懷這一畝三分地兒,他就是老大,主席不是說過,槍桿子裡出政權。誰的槍有派出所的槍多啊,這邊這幾年經常有流竄犯過來,偶爾破獲幾個案子,也會出些政績,所以雖然狂點橫點,也沒人想著去動他。再說,這個苦寒地方實在也沒多少人樂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