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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偷眼瞧了下陳征,俏臉微紅,撒嬌似的說了句:「大娘,這還有外人在呢!」
「哦,哦,你看我這眼睛,上歲數了,眼神不好,呵呵,你是誰家的孩子,長的這麼俊俏。」老太太誇讚的說,然後熱情的拉住肖揚的手,說:「走,上裡屋說話,別嫌家裡埋汰啊。」
「呵呵,怎麼會呢。」肖揚微笑著說。
屋子裡的擺設很簡單,簡單到有些寒酸了,連台電視機都沒有,只有一個老式收音機擺在破舊的柜子上。
泥土的地上倒是乾淨的很,沒有一絲垃圾,窗台邊上擺放著不少鮮花,芬芳的氣息不斷傳來,讓人感覺很舒服。
「我爹呢?」見父親沒有呆在屋子裡,陳征有些疑惑的問道。
「唉!」老太太嘆了口氣,然後才道:「你爹說我病剛好,需要營養,去山上刨藥根賣錢去了。」
「真是的,大娘,我不是給了你錢買吃的,你怎麼還讓大爺去山上啊,他都那麼大年紀了。」燕子拉著老太太的手嗔道。
「燕兒,聽他爹說,為了給我看病,你已經花了不少錢了,怎麼好還讓你破費啊,那些錢讓我攢起來了,等著你們結婚的時候,咱家也沒什麼錢,能幫上多少是多少,你說呢丫頭。」
「娘……」燕子扭著身子,扭捏的說著,臉紅的像晚霞一般,靈動的眼睛卻看了一眼肖揚。此刻她有些甜蜜的同時還有些彷徨,這個少年真的能拿出那麼多錢幫著他們嗎?非親非故的,人家憑什麼那麼幫著他們,他會有什麼目的呢?
晚飯陳征出去買了不少菜,錢是肖揚給的,他有些過意不去,到自己家了,卻還要讓人家花錢。
燕子是個心靈手巧的女孩,在廚房裡忙活著,一會就飄出菜香味。肖揚聽到一聲開門的聲音,進來的人先是驚訝了一聲,然後跟燕子低低的說了幾句什麼,忽然低吼一聲,就朝著裡屋走來。
後面傳來燕子急切的聲音,「大爺,您聽我說,不是您想的那樣。」
「我不聽,我要揍死這小王八羔子!」門口傳來一聲怒吼,緊接著,一個花甲老人怒氣沖沖的走進來,揚起手就要打陳征,卻看見一旁坐著的肖揚,愣在那裡,手高高的舉著,打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得狠狠的瞪了一眼陳征,怒道:「逆子,你還敢回來,等會收拾你!」
陳征見父親發怒,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出。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鬧,不少人湧進了陳家的院子。
老人渾身哆嗦了一下,複雜的看了一眼陳征,然後小聲道:「快從後窗戶跑吧,永遠也別回來了。」
陳征的母親看看老頭子,再看看兒子,不知道這唱的是哪一出。
陳征咬咬牙,看看肖揚,後者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說道:「爹,您別怕,這事,今天肯定會解決的。」
這時候外面已經有人把門砸的震天響,並且開始喊道:「快開門,還錢。他媽的,開門開門!」
第六十四章 所謂勢力
這個時候,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老頭老太太都驚恐的站起來,身子哆嗦著說不出話來。燕子也從廚房走進屋子,臉色有些蒼白的說:「他們來了,他們來了!這可怎麼辦啊!」
陳征的父親長嘆了一聲,蹲在地上,連說:「作孽啊,我老陳頭這是做了什麼孽,要遭此報應!」
陳征的媽媽渾濁的老眼看著屋內的眾人,她這會知道肯定出大事了,但什麼事,老人家還不知道,只是隱隱的覺得跟自己有關。
陳征緊咬牙關,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的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說著決然的看了一眼燕子和父母,沖肖揚說道:「肖少爺,我知道自己沒臉求你什麼,但知道您人好,希望以後你能照顧下我的父母。」
「糊塗。」肖揚搖頭道:「你想做什麼?殺人?出去把他們都殺光,就解決你的問題了?除了讓你越陷越深,沒有任何好處。」
「那……那怎麼辦,我已經走投無路了!」陳征這個鐵錚錚的漢子落下淚來,「他們逼我如此的,你知道我娘的病是怎麼生的麼?你知道我為什麼差點打死方二那個畜生麼?我娘的病是中毒,毒就是他們下的!」
「什麼?」眾人異口同聲的驚嘆一聲。來不及詳詢,因為這個時候陳征家破舊的大門已經被踢開了,腐朽的木門轟然倒下,砸起一蓬灰塵。
為首的,赫然是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一邊用手捂著嘴,一邊罵罵咧咧。
「硬挺著有他媽啥用啊,媽的,都窮這樣了,還頑抗呢!」
待灰塵散去,六名警察都站在屋子裡,方二他們根本就沒有出現,目的簡單的很,那就是稍微掩飾下他們與此無關。
「都蹲下,媽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陳征呢?滾出來,識相的就自己投降,否則沒你什麼好果子吃!」
一名警察呼喝著,然後拍拍腰間的手槍,「不識相的話,老子不介意讓你吃顆花生米!」
「呵呵。」
這名看似頭領的警察正準備繼續慷慨陳詞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稚嫩的輕笑,一看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正滿臉嘲諷的看著自己,頓時大怒。
「哪來的小屁孩!」
「你奶奶那裡來的!」肖揚冷笑著回了一句,不待後者發怒,接著道:「你們憑什麼來抓人的,上次的事件難道沒有人跟你們領導打招呼麼?居然還敢來,你們收了方家多大的好處?欠錢的民事糾紛也值得你們這麼大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