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7頁

　　  「肖少果然高人，趙某甘拜下風！」趙文達心服口服的笑著說道：「作為這個行業內的人，我有種感覺，我對這些的了解還沒有你多，果然厲害！」

　　  雨晴在一旁心裡十分欣喜，她仿佛又回到了肖揚創業初期的那幾年，趙文達現在的表現，讓雨晴想起了當初那些人面對肖揚的神態，跟趙文達幾乎差不多，要說有不同之處，也只能說趙文達比那些人豁達！

　　  當年的夏曙光，也曾經風光一時，跟飛揚集團當時爭得挺激烈，可現在，大正農業的產品似乎快從市場上消失了，據說夏曙光跑去南方某小城玩房地產去了，公司交給他那個情人打理了。

　　  雨晴輕心裡輕嘆一聲，在很多人眼裡，他應該是個不可戰勝的巨人吧？莫名的，雨晴想起那晚在大連的香格里拉大酒店的豪華套間裡，肖揚喝多了說出的那番話，縱然站在某一領域的巔峰上，也不見得就會那麼開心。

　　  他這隻花心貓，怕是只有所有女人都棄了臉面跟他大被同眠，才會開心呢吧？忽然想起肖揚在床上給她講的那句笑話：說男人最喜歡聽女人說的是，我要，最怕聽見的是，我還要！

　　  雨晴忍不住臉上露出笑容來，仿佛暗室花開，剎那的芳華看得趙文達再次一呆。心說這女人，怕是只有肖揚這樣的男人才能享有了，自己如果擁有這麼一個女人，還不得減壽十年？從此君王不早朝，真不是說說而已。

　　  肖揚也看見雨晴在一旁不知想什麼走神了，在那傻笑，輕輕在她隨著腿繃緊的褲子上拍了一下，雨晴反應過來，臉上紅潤一片，有如櫻染。

　　  肖揚這時候站起來：「今天多謝趙總賞臉，耽誤您這麼長時間，真是不好意思。」

　　  趙文達連連擺手：「肖少，您就別臊我這老頭子了行不？呵呵，在肖少面前，我才算是真的知道了什麼叫一山還有一山高！佩服啊！」

　　  肖揚謙虛的笑笑，然後說：「回頭，我讓孫興負責這件事，關於飛揚集團進軍數碼行業的佳能產品，就從您這裡進口了，還希望趙總到時候多給點優惠啊！」

　　  趙文達臉都要笑開了花，連連道：「肖少放心，從哪方面來講，給飛揚優惠都是應該的！而且一定要給，反正是日本人的東西，拿來送禮都不心疼，只要職權範圍之內，都好說！」

　　  肖揚又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售後服務的方面，之前怎麼樣不太清楚，不過趙總必須相信飛揚集團的營銷網絡和能力，全國各地一線城市的維修站，還有佳能中國的客服，趙總可一定要抓緊嘍，到時候要是出了問題，我可是要找趙總您討說法的！」

　　  趙文達很認真的點頭：「這點還請肖少放心，我會立馬召開會議，在全國一二線城市增設售後維修站點。」

　　  肖揚和雨晴婉拒了趙文達留下吃午飯的邀請，因為來之前，韓夢茹便打電話過來，說老爺子可能是快不行了，想要見肖揚一面，這個要求，肖揚無法拒絕。

　　  雨晴直接回了酒店，正好還要整理一下去日本那邊需要的東西和材料，雨晴其實很明白，肖揚帶她去日本，很大一部分程度是想帶著她好好散散心，這麼多年下來，大家都挺累的，也該偶爾放鬆下。

　　  韓老沒有去醫院住，老爺子說了，我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這輩子什麼沒見識過？跟著主席打過天下，從戰場上死人堆里爬出來過，上過朝鮮戰場，小米加步槍也趕跑了美國佬。文革的時候沒動搖了軍隊，韓老爺子同樣出了大力。用老爺子自己的話說就是：我這輩子打過天下，治過天下，這要是放在古代，我好歹也算進過內閣當過丞相的人，上馬扛槍能領兵，下馬治國能安民，我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值了！

　　  老人家看的通透，兒女自然也都要遵從老人的意願來行事，肖揚開車來到韓老住處的時候，縱然車上貼著那張特殊通行證，到了韓老這棟別墅的大門口，也依然被攔下來，然後打電話回報了一下，才放肖揚進去。

　　  韓老的家很安靜，保姆在門口看見肖揚，微微的一躬身：「肖少來了，老首長等著您呢。小姐也在。」

　　  肖揚看見保姆紅紅的眼圈，想必也是哭過，能給韓老這樣的偉人當保姆，也是一種莫大的榮幸了吧？韓老如果走了，怕是她心裡的失落不下於一個正廳級幹部退居二線。

　　  韓夢茹看見肖揚，清冷的小臉擠出一點點笑容來，只是看起來僵硬的很，想必這妮子現在才感覺到親情的可貴，這些天在家裡服侍爺爺，終於找到了那種久違的親情吧。

　　  肖揚伸出手，在韓夢茹光潔細膩的臉頰上摸著，然後說：「還有我呢。」

　　  「嗯。」韓夢茹輕輕嗯了一聲，眼眶中就蓄滿了淚水：「你快進去吧，爺爺要跟你說話，他，他好像快不行了。」

　　  肖揚進屋的時候，屋子裡韓立中將如同一干標槍似的，站在窗前，看著帶著呼吸機的韓老，這位已經成為領導人的中年人眼中此刻的神情，跟天底下任何一個要送別父親的兒子都沒什麼不同，裡面是濃到化解不開的哀傷和不舍。

　　  「爸，肖揚來了。」韓立在老爺子耳旁輕聲說道。

　　  「嗯……呼呼……」韓老此刻看起來極為蒼老和憔悴，形容枯槁，兩隻眼睛也變得渾濁起來，看得肖揚一陣心酸，韓老雖然聲名不顯，但在真正的高層中間，絕對擔得起一代偉人這兩個字的評價，到如今也老成這個樣子，躺在床上無助的等待死亡的到來。儘管人從一出生就在走向死亡，但不到臨近終點那一刻，又有誰願意提起這種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