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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時間過了九月份,迎來了收穫的季節,道路上鋪的一層的黃色書頁,給這個秋天平添了幾分蕭索的味道。不過看著農民們一車車的拉回豐收的糧食,秋的淒涼味道又被這熱鬧給沖淡了許多。
上了初三的肖揚卻叫一個電話給驚出一身冷汗來,電話是大哥肖強打過來的,說高老跟人發生了衝突,被打了,現在還住進了醫院,三大爺也在衝突中被打壞,至於大哥,當時由於不在跟前,說是打人的是當地的派出所的。
肖揚頓時就怒了,問肖強,派出所那邊怎麼有膽子跑飛揚來撒野了,按說在張文和市長關照過之後,那些小鬼們就算想撈點油水,應該也沒膽子直接把人打壞吧。
幸好,肖強說高老沒事,只是年歲大了,被推了個跟頭,不過高老的家人都不幹了,說要告那派出所的,只是現在好像被威脅了。
肖揚一聽這個生氣,電話里也說不清楚,肖強也只知道是因為打野鴨子引起來的糾紛。趕緊跟學校老師又請了幾天的假,讓陳征開車拉著他,迅速趕往虎林市。
到了虎林市,先到市人民醫院看望了高老,老人家六十多歲的年紀了,雖說身子骨還很結實,精神頭也很好,但誰知道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心灰意冷的就離開公司呢。
他媽的,肖揚心裡狠狠的罵著,也沒有知會張文和,直接買了一個花籃和一些水果,讓陳征拿著,來到了醫院。
一進病房,兩邊床上躺著兩個人,靠窗戶的是三大爺,挨著門的是高老,屋子裡還坐著幾個人,都是高老的家屬。
一見肖揚來了,高老頓時精神起來,然後被老伴扶著,靠在床頭上,老爺子沒大事,不過看起來胸中這口氣還是沒出來。
也不理會幾個家人給他遞眼色,直接說道:「肖揚,你來的正好,我還就不信了,這個社會不是共產黨的天下了!容得那群違法亂紀的畜生胡天胡地的!你一定要幫我懲治那群人渣!」
「老爺子,您先別激動,慢慢說。」肖揚趕緊上前扶住氣得鬍子都亂顫的高老,然後說道:「您放心,打人的一定會得到懲罰的。」
肖揚走到一旁的三大爺那,見三大爺臉上的青腫還沒有消退,心裡這火騰的就上來了,這不能說肖揚偏心,實在是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骨子裡流的可都是一樣的血液!
「三大爺,您在安懷鄉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是鄉里的會計,怎麼能跟人發生衝突了?就算有事兒,也不至於動手啊?」
肖國志滿臉苦笑,說:「派出所新來的一個警員,好像是跟江城市哪個領導有關係,不知道咋的,好像跟咱家有仇似的,一天到晚找咱們的麻煩,這不,水稻秋收,今年咱們的大米產量很好,也引來了大群的野鴨子,鋪天蓋地的,我就從鎮上武裝部借來了十隻獵槍,當時也是張市長答應過的,彈藥什麼的也給的很充足,派了三伙人輪流倒班看著,就等著收割機完全收割完畢再送回去。
而這些天野鴨子沒少打,不過那玩意都是記吃不記打的貨,打完還來,以至於這些天被咱們打死的野鴨子有好幾百。那些派出所的人,大多跟我都是朋友,平時沒事也來打打秋風,知道咱家有野鴨子,都來要幾個回去吃,這玩意也不能吝嗇,再說也太多,我是誰要都給。
誰知道那個警員昨天過來,說什麼咱們亂殺野生動物,要罰款,我一看這就是過來卡脖子的,不過咱們這可是奉旨打野鴨,就沒給他好臉色看,那小子罵罵咧咧的,高老上去說了他幾句,他就一把將高老推了個跟頭,我看不過,上去跟他打起來,唉,老嘍,要擱我年輕那會,就那個小兔崽子,我一個人能幹他兩!」肖國志唏噓不已的說著。
「你那派出所還有這種刺頭?所長沒管?」肖揚看著三大爺,按說三大爺在當地交際那麼廣泛,不應該吃這種上不去台面的虧啊。
「唉,別提了,那小子,所長說是從江城市那邊被開除的,不過仗著門子硬,給塞到這邊來了!」肖國志嘆息的說著:「媽逼的,什麼破爛都是那邊不要了往這邊塞。」
「江城市開除的?」肖揚皺著眉頭:「他姓什麼?」
肖國志皺著眉頭想了想,一旁屋子裡站著的一個中年男人說:「好像說姓李吧,是個小年輕,囂張的很!」
「可不是,我和高斌說要告他,那小子卻說,有種你們就告去,弄死你們全家,肖總,你說說,我爹他這麼大歲數了,好歹也正處級退下來的幹部,竟然在這裡被一個小警員給打了。」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應該是老爺子的兒媳婦,眼角擠出幾滴眼淚,看起來感情十分真摯。
但誰知道呢,高老現在可是掌握著飛揚農業的股份,雖然這股份會隨著韓夢茹的注資而稀釋,但也是一筆相當的財富啊,這不,一聽說老爺子出事,立刻跟丈夫趕過來,平時過年回家可沒見他們這麼積極過。
病床上的高老咳嗽一聲,說:「什麼處級不處級的,我就是一個搞科研的,別再提那些,但那個民警辦案絕對是有問題的,咱不還揣測人家人品有問題,但態度實在是太惡劣!」老爺子依然有些激動的說著,身旁老伴趕緊給他上下順著氣兒。
肖揚皺著眉頭:「您放心吧高老,這樣的人渣,肯定不會讓他繼續逍遙下去的。」心裡卻在那琢磨,大爺肅清的力度不夠啊,在江城市被開,居然能混到這裡來當警察,還真是冤家路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