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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純怪不自在的,她肚子裡不像有個孩子,倒像是懷著一個絕世大寶貝,只不過這大寶貝她自己也喜歡。
早膳後,高明純到花園散步,被皇帝盯著看一不下心吃多了。
“羅璧,你有沒有覺得陛下挺不對勁的?”
羅璧一臉茫然:“不知道,陛下對娘娘不是挺好的?”
這倒是,高明純就是覺得從東山回來皇帝仿佛對她親近許多,偶爾看她的目光柔軟的能滴出水來。
“再說娘娘現在懷著小皇子,陛下對娘娘好不是理所應當的麼。”羅璧壓低聲音悄悄說。
難道真是因為孩子?高明純鬆一口氣,希望沒有想錯,她肚子裡這個是皇帝的第一個孩子更是嫡出,地位一定不一般,皇帝重視說得過去。
至於懷了孕要不要給皇帝選嬪妃,高明純不太厚道的想,皇帝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還是先好好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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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朝皇帝病重,文武百官尚在有條不紊的各司其職,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只是前去覲見陛下的官員出來時臉色都不大好,詢問陛下到底病到什麼程度,誰也說不清楚,全權負責陛下病情的柳院判常人根本見不到。
虞真長公主聽聞胡彬胡小郎仍舊纏綿病榻,想請柳院判到胡家給胡小郎診病,作為親姑姑的齊王妃也要為侄子的病情出一把力,兩人攜手來到椒房殿請見高明純。
高明純很是為難:“陛下的病情離不開柳院判,皇姐見諒,本宮實在做不了這個主。”
虞真長公主臉色一沉:“那本宮便去求見陛下。”
她一點都不給高明純臉面,甩手就走,齊王妃訕訕的亦不敢多留,聲稱要去給黎太后和羅太妃請安,匆匆走了。
高明純臉色未變,倒是羅璧憤憤不平:“長公主怎麼就跟娘娘不對付似的,次次都不給好臉色,那胡小郎是什麼人能比得上娘娘你麼?”
“當然比得。”
羅璧大驚:“娘娘,那胡小郎不過是光祿寺卿的孫子,怎能比得上娘娘?”
高明純微微嘆氣:“自大婚以來長公主就對本宮不冷不淡,本宮不知哪裡得罪她,可本宮身為皇后自不會低三下四的巴結她,誰知她連面子都不肯做,不過你交代下去,長公主在椒房殿一言一語均不可外傳,爾等隊長公主必須畢恭畢敬,明白嗎?”
羅璧不傻:“娘娘放心,奴婢必定不會在長公主面前出差錯的。”
虞真長公主似乎不滿高明純做皇后,可高明純同樣看不起她,駙馬之事八字沒一撇就火急火燎給楊釗元的外甥找御醫,貴為皇家公主虞真長公主可一點都不顧皇室顏面。只不過那楊釗元不是好人,虞真長公主到底嫁不嫁他,高明純不想干涉也不會幹涉,多說一句都是吃力不討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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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衡正在承乾殿看奏章,聽聞虞真長公主自椒房殿而來,氣沖沖的,不甚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
“皇姐,皇后可做什麼讓你不滿意的事了?”
“她……”虞真長公主一頓,細細說來高明純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只是她心中不滿,處處看高明純不順眼。
趙衡放下奏章,心平氣和道:“皇姐不妨先坐,有什麼事同朕說是一樣的。”
對這個皇姐,趙衡與她感情平平,虞真長公主是先帝最寵愛的公主,生性霸道專橫行事率性而為,與他也並無過多交情,只是一母所生總比別的兄弟姐妹親近。趙衡被封太子後,虞真長公主才與他多了來往,曾經她還想介紹前任駙馬的妹妹做太子妃,被拒絕後總有些陰陽怪氣。
黎太后疼愛唯一的女兒,趙衡身為皇帝,不去計較,盡所能讓虞真長公主隨心生活,她前世死於長公主府的大火中,趙衡心中悲痛尚不及失去妻子的一半,如今見識到虞真長公主對楊釗元的痴狂,趙衡更是不喜。
“陛下,我與光祿寺卿家的胡夫人相交甚好,胡夫人獨子身患重疾藥石罔醫,我聽聞太醫院柳院判醫術高超想請他出宮一趟,但皇后推說柳院判離不得皇宮,她做不了主,我想請陛下恩准柳院判到胡府為胡彬診病。”
趙衡喜怒不形於色,甚是平淡的問:“皇后可有告知皇姐柳院判正在為朕診病,朕未痊癒前柳院判連他自己府里都不能回,何況出宮去胡府?皇姐難道不知這規矩?”
虞真長公主臉色一變:“陛下這是何意?”
“難道皇姐心中,朕還不如胡府的一個小孩子重要?”前世攻打京城那一戰中遇到了楊釗元和一疤臉男人護著胡府一孩子試圖衝出重溫,他用箭將那孩子一箭射死,想必那小孩就是楊釗元的外甥胡彬。
“我不知……”
趙衡打斷虞真長公主蹩腳的解釋:“朕讓太醫院另一名擅長小兒婦科的太醫隨你去胡府,朕身子疲累,不多留皇姐了。”
虞真長公主離開承乾殿時淚花在眼眶裡打轉,還未走出承乾殿遇到被宮女簇擁而來的高明純,狠狠將眼淚憋回去,伸手打掉路過宮女手裡端著的白玉盤,揚長而去。
羅璧沒忍住:“娘娘……”
高明純揮手打斷羅璧的話,拍拍胸口對那嚇的魂不附體的宮女道:“起來吧,待會兒本宮讓人去椒房殿拿來一隻白玉盤給陛下的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