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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衡!你竟如此歹毒,連手足都能殘害!”趙深原以為放下身段可以贏得短暫的保命時間,可萬萬沒想到趙衡半點不顧忌名聲,竟然想要立即處死他!
趙衡眼皮都沒抬,惠王涼涼接上一句話:“胡公子既然痴心妄想,就該提前準備好證明身份的金令,否則你就是在胡言亂語而已。”
羅太妃喪心病狂到連惠王妃腹中未出世的孩子都要暗算,惠王怎能忍下這口氣,羅太妃在後宮他夠不著,可眼前有個現成的靶子,他才不會輕易放過。
趙深恨的牙癢,只是此刻身上套著枷鎖根本掙脫不得,惱怒的想道若是羅太妃將他送到宮外卻不會痴心妄想讓他繼承皇位,那他在胡家庇佑下一定能活的肆意瀟灑,怎能捲入這場漩渦里?可到最後皇帝都對謀逆之事隻字未提,堅決用那不值一提的罪名來誣陷他!
不,還有一個人可以幫他!
趙深暗暗期待起來,楊釗元總不會看著親妹妹和親外甥被砍頭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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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釗元一夜未睡,等著宮裡傳出來的消息,他送進去的藥叫輕夢,無色無味中毒之人不會有任何異常,五感封閉和死人無異,他將這藥給帝後還有大皇子黎太后等人吃下,羅太妃定會迅速將他們下葬,他好趁機將高明純的屍身接出來瞞天過海,而藥效過後,趙衡和大皇子他們醒來,便已經釘死在棺中,與活埋無異,他恨趙衡入骨,如此處置兵不血刃又格外解氣,從送藥入宮那一刻起,他就盼著趙衡吃下藥後的情形。
可宮內遲遲沒有傳出來消息,楊釗元已知不妙,想要逃走卻發現城門緊閉戒備森嚴,根本不允許任何人出去,索性他直接呆在公主府里等待敵人上門。
胡家人悉數被帶上公堂,公主府自然得到了消息,好歹大姑子嫁到了胡家,虞真長公主讓人打探了一些消息,卻聽聞是一件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胡海竟然是外人冒充的?那大姑子這些日子相處的人是誰?
“駙馬不必擔心,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姐姐和姐夫一定不會有事的。”虞真長公主心不在焉的的勸道。
楊釗元破天荒的沒有附和她,腦子裡卻在想出路,趙深被人帶走後出現京兆府的公堂上已經用不著他去解決什麼,同時他也有自己的預感,皇帝一定知道了什麼事,否則要發現他與趙深謀劃的事是很難的,或者說趙衡就是重生的,只不過他一直隱忍才沒有暴露。
前世死前的情景楊釗元歷歷在目,趙衡先是一箭射死了胡彬,而後下令兵士強攻,他與趙深寡不敵眾死在亂刀之下,多年籌謀毀於一旦,現在情形和前世一般無二。
“駙馬想什麼呢,竟然都不看晚晚一眼。”虞真長公主哀怨道,她從宮裡出來後就決定既然皇帝肯放過她,那她日後指定安生起來和駙馬好好過日子,等待日後東山再起,楊釗元一直對她不賴,陡然出現落差,虞真長公主很是不悅。
楊釗元摸摸楊晚晚的額頭,也許這是他最後見她,這個女兒從出生到現在他都不喜歡,唯有此時和虞真長公主說了一句真心話:“公主,我做錯了一件事,日後說不定要公主一人撫養晚晚長大,釗元在此謝過公主。”
“駙馬做錯了什麼事?”虞真長公主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難道駙馬參與了胡家之事?
還不等楊釗元回答一二,下人來報,禁軍統領傅雷帶了一隊人馬來抓捕長公主的駙馬楊釗元。
“傅統領,你能否告知本宮駙馬做錯何事?”
傅雷為人嚴肅且一絲不苟,冷靜道:“長公主多慮,臣奉陛下之命來請駙馬爺,具體為的什麼事也只有陛下知道,還請公主不要難為在下。”
禁軍聽命於帝後,只要皇帝下令不准說的是就連皇后也不會知曉,更何況根本指揮不動禁軍的長公主,虞真長公主只能眼睜睜看著楊釗元和傅雷走遠,只留楊晚晚在搖籃里不停的哭聲。
楊釗元無聲無息和傅雷一起離開,直接關入大牢內,無一人來審問他。
……
“楊釗元在監牢內正常吃喝,陛下吩咐他寫的供狀如今還是一字未寫。”傅雷親自來報。
趙衡不以為意,他並不打算立刻去見楊釗元,即便去見也不一定能得到事情真相,尤其現在他已經猜出來大半。
傅雷稟報之後安靜退下,趙衡重新拿起奏章看起來,奏章里有一兩人說胡家的罪處置的太重,語氣里對此事極為寬容,趙衡未置一詞,扔下奏章準備回椒房殿,誰知還不等他離開,齊王進宮求見。
齊王在府內醉生夢死,猛然得知岳丈一家都要被處死大驚失色,尤其齊王妃還來求他,看能否去宮中求求情,齊王妃先去謝太妃處討主意,可謝太妃的建議是讓他換個王妃,齊王雖然花心,但為人還有一絲絲靠譜,尤其齊王妃是他的結髮妻子,百般猶豫之下才鼓足勇氣來椒房殿求情。
“此事已定,齊王不必多費口舌。”趙衡不容拒絕道。
齊王訕訕的,不知怎麼圓下去,皇帝比從前還要威嚴,而且看起來一點都不虛弱,就連上朝時也不會氣喘吁吁的,文武百官都道皇帝已經病癒。
他被謝太妃提醒了,她猜皇帝是裝病的,眼前景象似乎印證裝病一說。
“陛下如今已經康復了麼?”齊王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