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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保兒的性格和趙衡有幾分相像,一般的東西很難勾起他的好奇心,沒有特別強的掌控欲,遠遠看著也很開心。
“保兒放心,等過幾日送到宮裡去,你日日都能看到白熊了。”
趙保兒似懂非懂,小手握著高明純的手指,滿眼信賴。
滿月宴上客人眾多,帝後是最尊貴的,高明純在內院見了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她們身邊不乏自家貌美的姑娘,規規矩矩給皇后行禮問安,見一面已經是莫大的榮耀。
齊王府中也來了女眷,齊王妃必定是要出來交際的,雖然胡家已倒,可她腹中有齊王骨肉,身份自然水漲船高,而同樣有孕的陸側妃永嘉縣主也不遑多讓,挺著已經凸顯的肚子和齊王妃前後腳來到內院。
皇室宗親坐在一處免不了說說閒話,不可避免的提到內院裡最耀眼的人物就是高皇后。
“大皇子已經快滿周歲,這後宮之中還是只有皇后娘娘一人,當真是好手段!”說話的是和王孫媳婦郡王妃孫氏,和王年老子嗣眾多,她嫁了長孫處置一大家子的妻妾紛爭,對後宮清淨的皇后頗有微詞。
“皇后娘娘命好,又有大皇子傍身,只不過後宮清淨必然導致子嗣稀少,不是社稷之福。”與她相熟且已嫁人的縣主小聲嘀咕,皇后畢竟是皇后,就算要說閒話也不能讓人知曉她們對皇后不尊。
齊王妃垂眸聽著這些人的議論,並不出聲說什麼,永嘉縣主卻忍不住點頭贊同。
“也不知皇后娘娘有什麼手段,竟能讓陛下一心一意的。”
郡王妃孫氏咯咯笑:“陸側妃可以使些手段讓齊王專情啊!”
胡家只有胡夫人沒有下獄,但她已經出家落髮為尼,齊王妃無人可以倚靠,稍微有些倚仗的宗親就敢拿她當笑話看。
齊王妃臉色通紅,卻仍忍著坐在那兒,冷笑道:“皇后娘娘如何也不能淪為各位的談資,小心隔牆有耳,你們說的話傳到了皇后娘娘耳朵里,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呸!狐假虎威罷了!”郡王妃不肯怯場,又詛咒道:“齊王妃若是去皇后娘娘面前胡言亂語,小心孩子生不好呢!”
郡王妃向來是個不修口德的,又怕齊王妃真的去告狀,因此起了歹毒之心,詛咒齊王妃腹中孩子。
齊王妃就指望這孩子翻身,豈能容忍郡王妃所言,端起手邊茶盞直接潑到了郡王妃的臉上,縱使是十月初的天氣,可熱騰騰的茶水潑到臉上仍是火辣辣的燙,郡王妃嗷的一聲站起身,頂著一臉茶葉渣子,要和齊王妃動手!
“你個破落戶!竟敢拿茶水潑我!”京城宗親都是拐彎抹角的關聯,常人輕易扯不清,郡王妃娘家有權有勢,所以她才能嫁給和王府聲望不錯的郡王,尤其現在和郡王手中有權,郡王妃自視甚高,齊王妃在她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可郡王妃忘了,齊王妃如今的家世再上不了台面,她還是齊王正妃,齊王不受寵那也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齊王妃仗著這點,一點都不畏懼,起身上前與郡王妃廝打起來!
場面頓時大亂!
高明純被外面動靜驚動,就連惠王妃也知道不對勁,讓貼身侍女來問,青黛隨那侍女一同出來,兩人都肅著一張臉,侍女輕聲問:“各位夫人,今日是什麼日子,諸位有什麼恩怨不必在惠王府動手罷?”
今日是惠王府郡主的滿月宴,帝後都在!郡王妃霎時臉色蒼白,郡王近日一直讓她收斂,她改不了往日毛病衝動起來,若讓皇后知曉此事定然不能善了!是以,她連忙討好道:“無事,是我與齊王妃有些爭執,現在已經說開了,說開了!”
可齊王妃哪裡會放過她,捂著肚子說郡王妃罵人打人!
“你,你是裝的!”
青黛卻轉身讓羅璧來給齊王妃診脈,羅璧診完斷定齊王妃確實有小產之兆,郡王妃乾脆兩眼一翻,頂著茶葉暈倒在地上不肯言語。
“這,奴婢還是去報與皇后娘娘罷。”羅璧轉身去了,惠王妃的侍女指揮丫環們將齊王妃送到廂房休息,一直坐著不動的陸側妃卻突然跟過去說要伺候齊王妃,她們一府妻妾,當然沒人會攔著。
小花廳里走了齊王妃陸側妃,還有暈倒的郡王妃頓時安生下來,等到帝後相攜起駕回宮也都匆匆離開惠王府,等到第二日,京城出了一件大事,齊王妃回府後夜間小產,算著上回的齊王妃已經沒了兩個孩子,齊王忍不下這口氣,帶著王府家丁直奔和王府,指名道姓要找那郡王趙謙。
和王府的人不敢怠慢齊王,將其請到廳堂坐下,趙謙才匆匆來到廳堂拜見齊王。
結果,彎腰躬身行禮,還未起身,郡王趙謙便挨了齊王一記窩心腳,他比齊王健壯,這一腳下去只是後退兩步,面子上不好看,還手是不敢還的。
齊王老實不客氣地將趙謙打了個鼻青臉腫,又讓人逮著趙謙去宮裡找皇帝評理。
趙衡知曉齊王帶著趙謙求見挺訝異的,高明純給他講了來龍去脈,心中也奇怪不已,和王當年參與過偷襲北狄那場戰爭,清成公主也是他放走的,他與楊釗元有些聯繫,但還未有什麼實際行動,趙衡正打算給趙謙調職當個閒散郡王,可齊王這齣鬧出來,和王一家免不了挨一頓皇帝申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