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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寧公主揚手還要打,高明純連忙制止:“她還是個孩子,何必和她一般見識,衛寧你快哄哄她罷。”
“多謝娘娘。”衛寧公主神色尷尬,狠狠瞪一眼蔣姣姣的奶娘,匆忙告退,抱著哭鬧的蔣姣姣出宮而去。
她們一走,整個椒房殿都清淨了下來,高明純揉揉耳朵,心道還是趕緊給師兄送個信,若是不想給這小魔頭當後爹就趕緊把心上人追到手成親生娃!
“母后,討厭!”保兒懨懨道。
高明純一驚:“母后討厭麼?”
保兒搖搖頭:“不是,姐姐!”一點都不像龍鳳胎弟妹那麼乖。
“唉,等她長大就好了罷。”高明純不確定道,讓奶娘將保兒帶下去玩,她好清靜清靜。
羅璧燃上寧神的薰香,顯然椒房殿眾人都沒見過這麼能哭的孩子,高明純不放心,將羅璧叫來問事情始末,羅璧原原本本將事情講一遍。
衛寧公主家的姑娘就是個小霸王,拜見過皇后就到庭院裡玩耍,恰巧趙保兒從承乾殿回來,看見她在摘花急忙制止,在家天不怕地不怕的蔣姣姣沒想到有人敢不順她的意,不讓摘花偏要摘,保兒這才動手拍一下她手背,結果蔣姣姣直接閉著眼睛嚎哭起來。
“唉……本宮的琳琅一定不能教成這樣,太不惹人愛了。”
羅璧比她還回護,嘟嘴道:“咱們公主可乖可文靜了,哪裡是蔣姣姣能比的?”
“琳琅還小,你就這麼確定?”她這個當娘的都不知道琳琅未來是什麼樣。
“當然,從小就能看出來。”三歲看老,蔣姑娘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好在他們的皇子公主,總不會受她一個外臣之女的欺負,羅璧信誓旦旦的想,要是誰敢欺負她護著的孩子,一定要衝上去打那人一頓!
“好啦,你待會兒讓人給師兄送個信,讓他儘快成親。”
羅璧一臉幸災樂禍的笑,福身道:“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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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公子,你回來啦?”胡同口的大娘瞧見那文質彬彬的公子哥背著書袋從外頭回來,笑眯眯的問,這一條街上已經有不少人和她打聽這元公子可曾婚配,請她做媒人牽線搭橋,若是能說成,報酬可豐厚著呢。
化名為元韶的楊釗元笑容溫和,又透著窮酸書生的謹慎有禮:“大娘曬太陽呢。”
他說完就要開門回家,可大娘猛地上前兩步抓住他的衣衫笑眯眯的問道:“元公子,有幾家人托我給你說媒,李員外家想讓你入贅呢,他家家財萬貫,你娶了李家小姐日後就不用上街寫字掙銅板了!”
“多謝大娘,小生不想娶親。”
“哎喲你是不想入贅吧?那街頭王屠戶家的姑娘看上你了,你覺得如何?”大娘鍥而不捨道。
元韶撞死無奈的拉開大娘的手,打開門鎖推開家門:“大娘,小生還要回家看書,您請回吧,我不會娶親的。”
大娘吃了個閉門羹,恨恨呸一聲,轉身離開,窮酸書生就是長得好,有姑娘不嫌棄趕緊答應成親才是,偏生清高,也不知給人寫家信,能否寫出趕考要用的銀兩。
元韶關上門,將筆墨紙硯等物放到桌上,而後挽起袖子打來一盆清水,水盆里映出他的模樣,陌生公子的溫和臉龐慢慢變得面無表情,最後他僅僅洗乾淨一雙手,將水潑在地上,回屋關上破舊的房門,躺在臨窗的炕上。
正午陽光正盛,他被陽光照的睜不開眼睛,半夢半醒間呢喃一句:“東山再起?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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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斐白接到皇后傳的信簡直一頭霧水,他都快不記得什麼時候在朱雀街阻止過縱馬行兇的路人,還惹來一身的桃花債,且不說他有心上人,就是沒有心上人他也不會去尚公主,當駙馬的人生實在是太無趣。
他去找了劉旻,想問她提親。
劉旻因著姐姐劉沁被捉回京的指責一直對容斐白所做之事耿耿於懷,可她心裡實在喜歡他,一時之間兩頭為難。
容斐白在她面前一直不敢提當初之事,但現在十萬火急,只好重新使出三寸不爛之舌。
“郡主,就算你沒有和朝廷投誠和談,那劉國現在依舊滅國,你心繫百姓早就知道劉國已是強弩之末,與其硬撐著和朝廷作對,倒不如你這樣和朝廷和談,落個痛快,省得百姓受戰亂之苦,至於你姐姐劉沁,她折騰那麼多有什麼用呢,最後還不是被軟禁在京城,也許一輩子都要困在那兒,難道你想過那樣的日子?”
劉旻沉默不語,她只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可她也想什麼都不顧的自私一回,皇帝待劉國的臣民不薄,她又何必死守著,自己過的不痛快呢?
索性坦蕩的自私一回,罪人不罪人的,只消後人去評判,她能做的都已經做過了。
容斐白何嘗不知這會是兩人之間的心結,只是能有過得好的方式,何必非要禁錮自己過最壞那一種呢?
第二日,容斐白便向皇帝上奏,想要求娶宜嘉郡主,皇帝欣然同意,為二人賜下婚事。衛寧公主聽到風聲進宮來見,還沒說什麼,眼眶裡已經蓄滿了眼淚。
高明純更希望師兄過得好而已,對她的反應只能安撫一二:“容將軍早就有意中人,公主還是另擇他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