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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安朝內有細作!那細作與北狄軍隊裡應外合要謀取皇位!
當年趙衡與惠王先趕走了北狄人,奪回失守的城池才漸漸擴大掌控的領土,當年他與惠王的軍隊不算強大都能將北狄人打的落花流水,那朝廷的精銳部隊怎麼可能打不過他們?
“陛下,春夕草就算在中原有生長也萬不會長到東山上,臣猜測這春夕草是被有心人種到東山上去的。”
“不錯。”趙衡心緒難定,任誰都沒想到那一場變動還和北狄有關係。
容斐白見趙衡臉色實在不好,猶豫片刻道:“陛下大病初癒不宜動怒,還請陛下保重身體。”
趙衡長長嘆了一口氣:“朕無事,只是沒想到差點因為這春夕草被亂臣賊子謀朝篡位,多謝容卿找到這春夕草,日後冤有頭債有主,朕勢必要和北狄算一算這筆帳!”
……
劉德在殿外守著,卻支著耳朵聽殿內動靜,任憑他用盡法子也只知道裡面的人在說話卻聽不清楚說什麼,陛下又不讓他進去伺候,難道不是收用白蓉蓉?
他正想的入神,容斐白輕移蓮步從內殿走出來:“勞煩劉公公送來一壺茶。”
“是是,勞煩姑娘跑一趟。”劉德笑眯眯的遣人去端茶來。
容斐白掃過他面白無須的胖臉略有疑惑,卻未多言。
劉德送進去一壺茶兩樣點心繼續退到門外守著,此時七月流火的天氣,不多時便是滿頭汗,小太監請他到陰涼地里歇歇,劉德不肯執意在門前守著,待到將近傍晚裡面仍舊沒多大動靜,劉德累的不得了,剛要找個地方坐坐,小太監來報皇后娘娘駕到。
“皇后娘娘怎的回來了?娘娘是去側殿還是來陛下這兒?”
小太監奇怪的看他一眼:“娘娘哪次回來不先去看望陛下?”
這倒是沒錯兒,劉德一巴掌打在小太監腦袋上:“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接駕!”
高明純走到正殿門口,還未抬腳進門,劉德上前恭敬行禮:“稟皇后娘娘,陛下正在內殿召見白姑娘。”
“本宮知道,用得著你來說。”高明純向前走,誰都不敢攔著,就連大宮女羅璧也緊緊跟上,絲毫沒把劉德看在眼裡,劉德苦笑一聲,他算是把皇后娘娘得罪慘了。
內殿之中,趙衡正在容斐白講述在北狄見識的風土人情,了解北狄百姓目前的生存狀況。
高明純進來提著一隻食盒:“陛下與師兄說了這麼久,臣妾從母后那兒帶了冰鎮酸梅湯,快嘗嘗吧。”
內殿之中雖放著冰盆,但仍有些燥熱,酸梅湯端出來贏得兩個不愛吃甜的男人的喜愛,容斐白大概沒喝慣皇帝的茶,連喝兩碗酸梅湯才算解了渴而後很有眼色的要走。
“陛下,我送送師兄吧。”高明純朝趙衡眨眨眼。
趙衡一笑:“去吧,皇后早點回來。”
“是。”
高明純與容斐白避開仍舊炎熱的夕陽走在承乾殿廊下,宮人遠遠跟在後面,並不上前。
“師兄就快自由了,等過幾日我與陛下提一提,讓你去宮外自由些。”容斐白是個灑脫不羈的性子,在宮中束手束腳的日子很是難捱,高明純有些愧疚。
容斐白抿嘴一笑,遠看頗有幾分得意張揚:“娘娘不必這麼說,我奉師命來此咱們該感謝的是師父,投身朝堂保國安民這是師兄的志向,至於這身打扮我蠻喜歡的,你在深宮之中更要小心才是。”
“我明白的,師兄。”
“還有……”容斐白瞧見朝這張望的宮女,臉上的得意更濃,低聲和高明純交代了一句話,趾高氣揚的離開了。
高明純站在原地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羅璧上前兩步扶著她:“娘娘,白姑娘太得意忘形了!”
羅璧嗓門大,這一句,大半個庭院裡的人都能聽清楚了,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
次日虞真長公主三朝回門要先到黎太后宮中拜見,帝後則在承乾殿等待虞真長公主與新駙馬楊釗元前來拜見。
黎太后賞賜了許多東西,兩三日不見女兒牽腸掛肚,瞧見她容光煥發又高興不已,就連對楊釗元也是和顏悅色的。
“行了,你們該去承乾殿拜見皇帝皇后了,別誤了時辰。”黎太后出言提醒道。
虞真長公主依偎在黎太后身邊不願意動彈:“母后,女兒想你捨不得離開你嘛。”
“都是成了親的人了還要撒嬌,不怕駙馬笑話。”黎太后有些詫異,轉念一想虞真與駙馬琴瑟和諧,那心態和撒嬌的小女兒家沒什麼兩樣,不過是讓太后和駙馬多多關注她而已。
黎太后暗中觀察楊釗元的神色,他坐在椅子上安分守己,偶爾看向虞真長公主的眼神克制又溫柔,極是歡喜。
黎太后放心了,等到虞真長公主被她催著好不容易去了承乾殿,她與心腹嬤嬤討論起新駙馬。
“玉蘭,你看人多,覺得駙馬如何?”
玉蘭嬤嬤含笑點頭:“奴婢看著駙馬對公主很是愛敬,新婚小夫妻不都是蜜裡調油的麼。”
黎太后滿意一笑:“那給楊家也賞些東西吧,本宮記著虞真長公主時常掛在嘴邊的胡小郎是駙馬的外甥,那孩子玉雪可愛怪好看的,也賞他一些,本宮就盼著虞真能生個那樣的福娃娃,她定了心,本宮就少操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