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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王妃結結巴巴將對和王妃說的話重複一遍,青黛聽了神情有點一言難盡,仍是溫柔道:“王妃若實在擔心也不妨事,奴婢請胡慶到前殿將世子請過來,你們回府也是一樣的。”
話很溫柔,但很不客氣,湛王妃心中一驚,連忙搖頭:“不用不用……多謝青黛姑娘。”
青黛又和她確認一遍,湛王妃連連搖頭,引得圍觀這邊的人想法變成湛王妃越來越上不得台面。
滿月宴散後,高明純想起湛王妃這茬事和青黛問緣由,青黛說了前因後果,她很快明白過來是齊王妃在挑事。
“看來齊王妃是知道胡海的真實身份的。”齊王妃是胡海的嫡親妹妹,她都知道胡海的身份,而胡夫人似乎是不知道的,也不知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青黛想想怪可憐胡夫人的:“她都不知道兒子被掉包,要是日後知道怕是會瘋掉吧?”
確實,尤其胡夫人為胡海勞心勞力的,她的枕邊人倒真的忍心騙她。
高明純想的入神,趙保兒吭哧吭哧在襁褓蹬來蹬去,使出吃奶的勁兒吸引母后的注意力,直到高明純低頭來逗他才笑的開心。
第四十八章
春天漸漸來臨,羅璧的花田終於開墾的差不多,與時不時路過的羅太妃越來越能說得上話,甚至有一日還給羅璧帶來一封父母的信,羅璧收到信後心緒不寧,很希望知道父母的現狀如何,但她不能輕易出宮,只能拜託羅太妃將人帶進宮。
羅太妃猶豫許久還是答應羅璧的要求,連羅璧自己臉上都露出驚訝表情,等她走後,羅太妃的貼身宮女問:“娘娘,又沒有這個人,讓他們進宮不就露餡了?”
“要拉攏人總要付出代價的,羅璧在皇后身邊侍奉什麼都不缺,就想見她爹娘,本宮若不滿足怎麼能將人拉攏過來?”羅太妃眸中透著一股志在必得。
“可怎麼把人弄進宮呢?”
羅太妃沉吟片刻,道:“傳信出去,讓釗元先準備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女人,要慶州口音的。”
“是。”
宮女的信很快送到楊釗元手裡,他略微思考過便決定親自出門去辦,只是還未出門,虞真長公主身邊的侍女春雨來請她過去,楊釗元一怔,這陣子虞真長公主在正院內深居簡出,他偶爾過去陪著,原因無他,虞真長公主要生了。
而前世此時,虞真長公主連同她肚子裡的孩子早已死在公主府的大火中,今生……楊釗元垂眸冷笑道:“我出門一趟給長公主買她喜歡吃的栗子糕,很快便回來陪著長公主。”
春雨臉頰紅紅,溫柔道:“那駙馬早日回來。”
“嗯。”楊釗元轉身離開公主府。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楊釗元提著兩條街外新鮮出爐的栗子糕回到公主府內院,正在發脾氣的虞真長公主見到他仍舊冷著臉,覷見他手中提著的栗子糕臉色才好些。
“長公主這是怎麼了?我出門給長公主買了新鮮的栗子糕,長公主賞臉嘗一口罷。”楊釗元抿唇笑著,似乎忐忑又柔情,加之俊朗模樣,讓周圍侍奉的女孩紛紛羨慕臉紅。
長公主脾氣這麼差,駙馬爺都會好好哄著,長公主有孕期間,駙馬從未要過小妾,天底下就少見這樣深情專一的男人啊。
虞真長公主捧著碩大的肚子煩悶,但對香氣四溢的栗子糕難以拒絕,順著氣吃了兩口,惱怒道:“這點小事讓小廝去辦,哪裡能勞煩駙馬親自出門。”
春雨來報說去找駙馬時,駙馬已經出門,她見不著人發了好大的脾氣,此刻見到楊釗元才平復些。
楊釗元摸清楚了虞真長公主的脾性,三言兩語便將她哄得眉開眼笑,等吃過栗子糕又去花園散步回來,才得以脫身。
書房內,趙深早就等在裡頭,瞧見楊釗元面色不虞,笑道:“怎麼?我這姐姐脾性如何?”
楊釗元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趙深立刻停住不說,正色道:“宮裡如何?”
“娘娘要動高皇后身邊的侍女,現在要我準備一人冒充那侍女的娘進宮去。”楊釗元說完有些後悔,如果羅太妃直接對高明純下手呢?
趙深滿意的點點頭:“總算動起來了。”
“兄長稍安勿躁,如今皇長子剛出生,椒房殿的防備森嚴,咱們須等待時機。”楊釗元唯恐羅太妃和趙深急躁起來直接除掉高皇后母子倆,他必須穩住兩人,以防不測。
皇長子早晚都是要死的,但如果高明純死了,那他重生而來豈不是落得前世一樣的結局,楊釗元自信又自負,絕對不允許這樣的場面發生。
趙深勉強點頭答應,壓低聲音問:“北狄那邊動靜如何?”
“暫時不敢輕舉妄動,原先魯王聯繫那些人還沒有打通關係,如今皇帝雖然病著但還沒死,那些武將心裡想的無非是忠君報國,終歸是咱們準備的時間太短了。”從羅太妃聯繫到趙深說明身份不過三年時間,任憑他們有通天本事,三年時間也不可能買通所有人為趙深效勞,朝中對趙衡忠心耿耿的大有人在,例如禁軍大統領傅雷,因不肯臣服登基後的趙郴,被派往邊陲打仗,戰敗後滿門被斬,一條血脈未留。
趙深果然蹙起眉頭,他身份不能輕易公開,沒有金令單憑羅太妃一句話誰又信他才是真正的先帝長子,終歸是羅太妃對湛王抱有希望,才未聯繫到他,如若不然憑他和湛王相差無幾的長相,完全可以悄無聲息的取代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