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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摸著砰砰跳的心口,暗暗咬牙,如果陛下和娘娘真要賞賜什麼,不如賞給她一個齊王側妃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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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璧嘆為觀止的看著白蓉蓉,想伸手捏捏她胸前那不大不小的一團,卻被白蓉蓉一把拍開,翹起的蘭花指風流端方,眉目流波:“沒大沒小!”
“容公子,奴婢實在沒想到您會扮成這個樣子出現在東山,還救了陛下……”羅璧眼裡的崇拜都要溢出來了。
“傻丫頭,我扮成這樣很安全。”白蓉蓉頂著女兒面貌用了男聲。
高明純來到帳中就見羅璧好奇不已問她胸前是怎麼做的這麼逼真的,白蓉蓉不耐煩解釋,看見高明純就把羅璧推出去:“去外頭守著,我和你家皇后說說話。”
羅璧乖乖去了,出帳篷前努力了又努力才將笑意收回去。
高明純站在已不遠的地方仔細打量,直到看的白蓉蓉渾身發毛:“怎麼了?”
“我瞧師兄扮的像啊,好一個柔弱女子呢。”沒見到採藥女前,高明純還以師兄沒趕過來東山。
白蓉蓉、其實是容斐白容公子,一本正經道:“阿純,實不相瞞我是昨日上午奉師命而來侯在東山等著救陛下。”
高明純心頭一驚:“師父算出來了?”
高明純和容斐白師出同門,他們的師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明空居士,明空居士精通陰陽八卦武學劍道,生平只收過三個弟子,容斐白是自幼被明空居士撿回來的,高明純則是因為外祖父與明空居士是好友,加之有武學天分才拜在明空居士門下,接到聖旨賜婚前就在外祖父家與毗鄰而居的師父學武。
容斐白面色沉重:“不錯,師父前日酉時命我來京,說有大事發生,要我務必按照他吩咐來做,你出嫁前師父送的玉佩可曾戴在身上?”
“從未離身。”
“師父說,這玉佩能幫你良多,只不過他能力有限,要你多加小心。”容斐白眼中似有淚光。
高明純心中一震:“師父怎麼了?”
容斐白沉聲:“在我來京前師父便已羽化登仙,他命我將焚了屍身,灑在東山之上。”
“怎麼可能?師父還不到五十歲?!”高明純不相信!她明明在趙衡死時還見到師父就在一側!
“師父離世前只說為了黎民百姓逆天而行,讓你我不必介懷,還讓我給你帶一句話,望阿純盡心輔佐陛下整治山河,莫讓奸佞有可乘之機。”
高明純眼淚啪嗒不停地掉,聞言雙膝跪地朝著東山行了大禮,拜祭師父明空居士在天之靈。
容斐白將她扶起來抹乾淨眼淚鄭重承諾:“阿純,你如今貴為一國之母,要事事小心,有任何事儘管吩咐師兄,師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師兄,我不要你赴湯蹈火……”高明純抽泣著反駁。
這幅小孩兒模樣倒是將容斐白逗笑了,耐心給她擦掉臉上的痕跡:“是是是,我家師妹是皇后,日後我就發達了。”
“莫要再哭,免得讓人看出異常。”
高明純萬般心事藏在心底,礙於目前狀況只問:“師兄,你以白蓉蓉的身份出現,進宮一趟是免不了,日後打算如何?”
“師父讓我自由自在不受束縛,我卻想來京城闖一闖,嘗一嘗宮中御膳的。”
“那既如此,白姑娘,先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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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衡敷了傷藥換上乾淨衣裳,頭髮重新梳理,即便是重傷半靠在小榻上依然是不容直視的帝王龍威,他四處看看才問:“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在安頓那位白姑娘。”
趙衡頓了頓,揮手讓太監下去。他從沒想過一朝醒來竟回到從前,回到亂世的開端。
高明純從外頭回來見他劍眉緊蹙,還以為出了什麼事,誰知進到帳中就見趙衡朝她伸出手,自然而然摟在懷中:“許久沒見過阿純了。”
“陛下打獵幾日竟把臣妾忘了不成?”高明純順口撒了個嬌,腦中卻在想看到的有關趙衡死亡時的畫面。
趙衡死在一間臨時建起的宮殿裡,周圍圍著許多人,他穿著雪白的寢衣嘴唇蒼白,高大健壯的身姿變得虛弱不堪,握緊的絲帕上有殷殷血跡。
高明純也在這次看到許多人的未來,她父親不在場,大哥二哥穿著戰袍臉上都有血跡,尤其是大哥斷了一臂直挺挺跪在地上,聽趙衡吩咐:“朕自皇后離世後日日牽掛,如今命數已到要與皇后相見,還請兩位舅兄將朕與皇后還有皇子合葬,多謝。”
“朕死後,皇位傳給三弟,還請三弟對這江山天下多多費心,朕的過失,自會和先帝請罪……”
趙衡說完這些話沒多久便闔上眼,因著氣息尚在,高明純還能看到一干人流淚的場面,師父明空居士從屋外走進來,也一同跪下,淚流滿面。
而後便是一片漆黑,趙衡死了。
高明純試著再次接觸趙衡,那畫面再也沒有出現過,玉佩是師父留給她的,難道她從昨日到今天凌晨接觸到別人就能看到對方的死亡畫面,皆是因為師父那塊玉佩的緣故?師父曾說能力有限,也就是說之後她不能再看到這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