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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趙衡不答卻用反問語氣。
“陛下有何吩咐?”高明純誠惶誠恐,羅璧是她的人,皇帝還讓她保管解藥,這擔子太重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此時忐忑著要不要挽回一下。
趙衡涼涼問:“你是不是傻?”
“臣妾……”高明純無話可說,她剛才確實傻了一下,可卻不能承認,只能狠狠咬一口糕點。
羅璧奉上全部的藥和解藥非常有眼色的退下了。
趙衡換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引枕上朝高明純勾了勾手指,高明純不明所以,見皇帝的目光集中在糕點上,便要端著糕點來給皇帝吃。
“陛下,小酥餅蠻好吃的。”
她笑眯眯的討好,篤定皇帝伸手不打笑臉人,誰知剛坐到小榻上便被皇帝捏著臉蛋,微微的疼。
“阿純,咱們倆的命是綁在一起的,你可要記住了。”趙衡若有似無的威脅。
“陛下放心,咱們夫妻一體,臣妾記著呢。”高明純眼睛裡全是真誠,她的確是這麼想的,可若是皇帝厭棄皇后就是另一回事了。
趙衡鬆了手勁,改為愛撫的揉捏:“阿純怎麼沒長胖?”
“夫君盼著臣妾長胖是何居心?臣妾天生吃不胖。”世人以胖為美,可高明純天生吃不胖,況且她吃胖根本沒現在好看,更不會蠢的為了皇帝一句吃胖了。
趙衡失笑,捏起一塊糕點送到她嘴裡:“吃不胖也好,否則朕以後都抱不動了。”
並沒有覺得這句話有多好聽的高明純決定不接這話,自她有孕後皇帝格外寬容,這點小錯根本不會追究,反而當成了閨房之樂。
高明純靠在皇帝懷裡慢悠悠吃糕點,皇帝端著一杯水時不時餵她喝一口,以防她被糕點噎著。
“阿純,日後皇姐入宮,她若同你問什麼回來你都要告知朕,可記得?”
高明純心道皇帝怕是真的不知道她與虞真長公主不對付,虞真長公主若是真的來找她說點私房話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臣妾記著了。”她並不多問皇帝為甚這樣吩咐。
趙衡愛憐的拿掉她嘴角的殘渣,微微嘆了一聲:“咱們皇兒實在太能吃了。”
高明純:“……確實。”
趙衡看她認真的樣子不由笑出聲,貼著她的臉頰蹭了蹭:“阿純讓咱們皇兒乖乖的,暫時不要讓人看出痕跡來。”
這意思是仍舊誰都不告訴了。
“是。”高明純吃完了糕點,忽然想起一件事,兩日後虞真長公主回門,他們作為帝後肯定要賞賜些東西以示恩寵,但賞什麼分量還需皇帝定奪。
趙衡想了想,終歸要顧及黎太后的面子:“照著往日公主回門謝恩的份例賞就是了,不必太出彩,母后那兒會給他們好東西的。”
“臣妾明白了。”
高明純帶著宮人去忙碌,趙衡看完奏章百無聊賴,於是叫劉德將菡萏閣的白姑娘請到承乾殿來。
劉德眼中精光一閃,樂顛顛去了菡萏閣,不多時便將容光煥發的白蓉蓉請到了承乾殿,他們一路走來有無數宮人目睹,甚至有小機靈報到皇后的椒房殿,企圖討賞,結果三兩句話被羅璧打發出來,宮人覺得皇后好生小氣,不甘心的與人說皇后嫉妒皇帝將白姑娘叫到承乾殿,白姑娘不日就要被封嬪妃了。
第十八章
容斐白照常著女裝行禁軍的拱手禮:“微臣參見陛下。”
“容卿不必多禮,坐吧。”
內殿之中只有他們二人,容斐白坐下後開始和趙衡交代這些日子探查到的內容。
“陛下讓臣混在禁軍之中,禁軍之中暫未發現互相勾結謀劃作亂的,與齊王的信件均在此處,齊王此人胸無大志膽小怕事,臣覺得他……”容斐白覺得接下來的話略微刻薄,琢磨著要不要換個詞。
趙衡接腔:“覺得他並沒有本事來謀劃此次事件,對嗎?”
“是。”
“難道東山一行當真是巧合?”
容斐白沉吟片刻:“陛下,臣前幾日藉機去了東山一趟查看陛下當時墜崖的位置,臣發現那片山地附近長了一種不尋常的草藥。”
“什麼草藥?”趙衡直起身。
容斐白從袖中掏出一塊布,裡面裹著他從東山帶回來的幾株草:“陛下請看,此為春夕草,臣早年跟隨家師四處遊歷時曾見過這春夕草,春末發芽生長,在剛剛破土而出時藥性最濃,聞之易讓人神魂癲狂不受控制,馬匹亦然。不過家師告訴臣此草毒性大於藥性,中原無人用它入藥更不知它是何物,他與數位杏林高手去信問過此藥均確定並未在中原境內見過此藥。”
趙衡接過那兩株草,一字一句問:“那你和尊師是在何處見到此藥的?”
容斐白神色肅穆:“北狄。”
“北狄?”趙衡心頭一涼,他墜崖醒來沒多久北狄進軍中原是否是因為知曉大安朝朝局不穩,不,他們是從開始就制定計劃要殺了他,北狄入侵後,朝中派出迎戰的軍隊屢戰屢敗,可北狄人早在幾十年前便被先帝率軍親征打的躲在草原里不敢越界,大安朝軍隊是朝廷年年花大量銀錢糧食養著的,怎麼會次次不敵北狄的殘兵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