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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釗元哥哥,你在想什麼?”
楊釗元回過神,斂去臉上冰霜,柔聲道:“怎的了?”
高明宜只覺得冰冷的心又重新變熱,嬌滴滴的撒了嬌,小心翼翼問起他昨夜說的夢話,楊釗元神色不變:“我想不起來做的什麼夢,我已經有了你,難道還會喊別的名字不成?要不然,明宜改個名字可好?”
“名字乃父母所賜,我還喜歡釗元哥哥喊我明宜。”高明宜對他所說分毫不疑,繼續笑盈盈和他說笑起來。
楊釗元掩去眸中深思,在高明宜看不到的地方冷冷一笑,令她痴迷的臉龐上全是嘲諷。
——
容斐白和惠王連夜回到洛縣衙門,高竹彥見到他們回來心裡大石終於落地。
“我還以為你們又去闖北狄王帳了,擔心死我了!”
“高兄,先給點茶水、吃的,我餓的胃疼。”容斐白生怕高竹彥一個不小心說漏嘴,連忙將他打發走。
惠王同他一樣毫無風度的坐在圈椅上歇息,聞言奇怪問道:“方才從街上回來有賣包子的你怎麼不買倆來吃,非要餓著肚子回來吃衙門廚子做的飯菜?”
容斐白擺擺手:“我是覺得這裡的飯菜好吃,不習慣吃外頭的。”
他沒甚麼形象的吃喝,胸前的玉墜卻從領口掉出來,此玉墜惠王很眼熟且發誓不會忘掉!
“斐白?”惠王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容斐白絲毫不知危險來臨,三心二意的應一聲,對盤中飯菜挑挑揀揀只吃肉絲不吃青椒。
“你玉墜哪裡來的?看著很眼熟啊!”惠王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拳頭捏的吱吱作響,容斐白抬頭嚇一跳,咬著饅頭跳到一旁。
“惠王殿下好好的打人做甚?”
惠王咬牙切齒:“報你當年打我那一頓的仇!”
精疲力盡的容斐白到處閃躲,高竹彥從書房出來只看到兩人拳打腳踢的,明顯容斐白處於下風,怕倆人鬧僵日後不好交代連忙上前勸道:“惠王殿下,別打了!斐白不是有意瞞你的!”
“高兄,住嘴!”容斐白哀嚎,同時拼命朝他擠眉弄眼。
惠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還瞞本王什麼?別逃,好生受打!”
第八十章
晚間,高竹彥讓人準備一桌酒席,邀請惠王和容斐白一起吃酒,今日是他妹妹那龍鳳胎的滿月宴,他作為大舅舅不能到場祝賀,便在此地擺上一桌酒席遙祝外甥和外甥女平安健康長大。
惠王帶上一壺好酒來了,容斐白戴著一隻烏青的眼圈來了,往日瀟灑俊逸的公子哥,如今看起來很是狼狽,但錦衣玉袍仍是個風流人物。
“斐白,要不讓廚子給你煮個雞蛋滾一滾罷?”高竹彥做起和事佬來,昨日下午惠王和容斐白打了一架,可謂慘不忍睹,容斐白從北狄回來筋疲力盡,對上尚有幾分力氣大的惠王那絕無還手之力,好在惠王並未真的打傷他,除去第一拳打出來的烏青眼圈。
容斐白搖頭:“多謝高兄美意,且讓我頂著這眼圈讓惠王殿下消消氣罷。”
惠王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當初打的我一雙眼圈頂了大半個月才消下去,斷的肋骨足足養了三個月。”
高竹彥目瞪口呆:“斐白,你活該啊!”
“長輝,不帶你這樣的啊,我當初揍惠王殿下也沒想到現在會再遇見他不是?”容斐白理所當然的,絕不承認當年年少輕狂犯的錯,反正現在已經扯平。
高竹彥笑著搖頭:“你啊,要不說你活該呢。”
廚子準備的菜色不錯,是許久沒吃到的地道京城口味,桌上還有一盤肥美的大閘蟹,三人喝酒吃蟹,正經起來當然要談論公事。
北狄人居所不定,攻打起來有一定難度,這次被燒掉糧草,半個草原都禿了,他們藏身之處減少,冬季又少糧草,說不準會破釜沉舟奮力一搏,爭取過個好冬天。
“北狄首領是個貪圖享受的傢伙,如果不是楊釗元一直慫恿,他巴不得和朝廷和談相安無事,只不過楊釗元將他看的緊,而且大部分兵力都被楊釗元控制,劉國公主也傾向於楊釗元,和談基本沒有可能。”高竹彥將目前消息總結道,待到寒冬臘月打仗,勞民傷財不說又容易損傷士兵,如果有可能他絕不願意拖到冬天。
容斐白吃到一口蟹腿肉無比滿足:“楊釗元心狠手辣,不知道腦子裡都裝的什麼,北狄首領是他親堂哥吧,變著法兒的坑害人家。”
“劉國公主現在有家難回,也會放手一搏,也不知傅大統領什麼時候到,有他們的兵力支援咱們還好過一點。”
“大統領不日就到,方才有傳消息來。”
三人愉快的碰杯,容斐白酒量一般,微醺時變得嘮叨,對當前戰事發表一番長篇大論不算,一不小心還說漏了嘴。
“比陰謀詭計本人還是勝過楊釗元的,惠王殿下,問你一件事,你就不覺得我很眼熟麼?”他頂著一直烏青眼圈,大馬金刀坐在那兒,只像個風流俠士。
惠王搖頭,高竹彥默默將長凳挪遠一些,免得傷及無辜。
“殿下,真的不覺得我眼熟麼?”容斐白換了個聲音,是清冷孤高的女聲,後來覺得不對,又換成柔軟嬌媚的閨秀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