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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頭上的汗,李公公低著頭連忙說到:“可以,當然可以,鳳小姐,鳳小將軍您請。”
這場戲,以全員被帶進宮,在春溪樓暫告一段落。但,宮中可是熱鬧了起來。
“父皇,這事是場誤會,兒臣與陳小姐是兩情相悅的。”寧裴跪在下首,恭敬的說到。
景安帝氣極反笑,抄起手來,將桌上的香爐一把扔了出去。砰的一聲,砸在了寧裴身上。
那香灰混著鮮血,順著寶藍色的衣袍緩緩掉落了下來,看上去駭人的很。寧裴未曾有半分閃躲,亦不敢。
連頭上的血都不敢擦上一擦,寧裴垂下眸子,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而上首的景安帝仍舊不解氣,“孽畜,朕怎麼生出了你這麼個兒子,睡了人家清白的姑娘不說,還睡了個這麼個煙花女子,你這是嫌糟蹋人家,糟蹋的不夠嗎,啊。”
大殿中,鳳景卿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看似無波無瀾,唯有目光一直落在鳳芙卿的身上。
那淡然處之的氣勢,與這在場之人顯得格格不入,自成一道風景,讓人無法忽視。
罵了好一通的景安帝,剛緩了口氣,稍緩了下口氣說到:“你這小子怎麼也在這兒。”
鳳景卿不甚在意景安帝的語氣,淡淡的說到:“陛下,臣是來——看熱鬧的。”
鳳芙卿:???
景安帝:???
寧裴:???
一干人等:……我等凡人只能送上六個省略號,來表達一下臥槽的心情了。
連景安帝都差點沒合上自己的嘴,神一般的看熱鬧,兒子啊,你就算是來幸災樂禍的,能不能給你老子我幾分面子,別這么正大光明的說出來,他很難辦的啊。
鳳芙卿也是驚呆了,她是知道自己身邊這位是大佬,一言不合就能日天日地的那種。可是,這也太太太——氣人了吧。
雖說你是大佬,但你這樣,還是容易挨揍的啊。
莫說其他人,就算景安帝也根本沒反應過來。李公公腦子剛轉過彎來,連忙低聲在景安帝身側說到:“陛下,您看底下這幾位,也站了好久了,是不是。”先處理了。
景安帝輕咳了兩聲,“嗯。”
鳳芙卿眨巴眨巴了大眼睛,在心中默默的為鳳景卿舉起了大拇指。嗯,這絕對是一條閃閃發亮的金大腿。
只見鳳景卿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根本不在意,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驚人之語。
寧裴頂著一頭血,不復在春溪樓中,與寧准爭執時的自滿,簡直卑微的可以,連頭也不抬。
“父皇,兒臣也是喝多了酒,一時糊塗,才與陳小姐有了這事。”
景安帝冷笑了一聲,“那這煙花女子呢,你又作何解釋。”
寧裴依舊沉穩的說到:“這女子,兒臣也不知。”
“不過”寧裴語氣一轉,“父皇,這本該在風塵之所的女人,卻出現在春溪樓,您不覺得奇怪嗎。”
“所以,兒臣相信,這定是心懷不軌之人,在估計栽贓陷害兒臣。”
景安帝略一思索,臉上的神色才稍稍緩和了些。還未等寧裴鬆口氣,只聽得一聲哀嚎。
“小姐啊,你可真是命苦,那房間本是咱家訂的,誰料到五殿下他就那麼恰巧闖到了這屋內,嗚嗚嗚……”
只見“紫衣”抱著陳明玉,哭的那叫一個聲嘶力竭,成功的讓寧裴黑了臉,惡狠狠的看著“紫衣”。
“紫衣”似是被寧裴的眼神嚇到了,瑟縮了下身子,抽抽噎噎的說到:“小姐,奴婢怕,五殿下好像要吃人一樣。”
雖是哭著,但“紫衣”這聲音,咬字卻極為清楚。清楚的讓景安帝,更是竄起了一股火來。
還未等任何人繼續說話,寧裴搶先說到:“父皇,兒臣知錯,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兒臣自會負責,娶陳小姐回府。”
“而這花樓女子,兒臣想著,就隨父皇心情處置了吧。”
此話一出,劉側妃與凝香,雙雙變了臉色。
劉側妃:竟然要其他人進府,她決不許。
這殿下是要舍了她,保全自己啊。凝香心頭陣陣發冷,手心一片冰涼。眼中略微掙扎了一瞬,暗暗想到:殿下你不仁在前,可就別怪她不義了。
“嚶嚶嚶,殿下,你怎能如此做呢,民女之前在青樓內,一直都是清白身,後來給殿下您。”
“住口。”寧裴一邊怒吼著,一邊極快的伸出手,想要掐凝香的脖子。
橫生變故,凝香還沒反應過來,寧裴的手就已近到眼前。凝香絕望的閉上了眼,卻遲遲未感到疼痛。
一睜眼,卻看到寧裴撲倒在地。寧准還一臉的幸災樂禍,也不怪他動了手,他這是在救人噢。
“你給朕住口,怎麼的,你還想在朕面前殺人滅口嗎。孽障,孽障。”
景安帝氣不過,想要拿點什麼砸寧裴,左右找了找,才發覺能扔的,自己都給扔了,桌子上空無一物。
“朕還治不了你了。”景安帝小聲的嘟囔了句,一邊順手從李公公懷裡,將他的拂塵拽了出來,朝著寧裴的方向扔了過去。
一聲悶響之後,只見那拂塵穩穩的扣在了寧裴的頭上,活像個非主流殺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