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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硯流的可是皇家的血,狼子野心不說,絕對是最狠辣無情的那一個。
顧盼嬌嬌軟軟,她看鐘硯心裡應該喜歡的很,要不然也不會暗地裡在顧盼身邊安插那麼多的眼線,控制著她的一言一行,想想都覺得可怕至極。
她不會看錯,鍾硯每回看顧盼的眼神都流露出,那種想將她吃進肚子裡的病態。
若是將來鍾硯真有本事能奪下江山,顧盼離被金殿鎖嬌也不遠了。
絕色美人,誰都想獨占。
尤其是顧盼這樣不肯安良本分的絕色。
“唉,你還是小心些伺候鍾硯吧,我真怕有天他會打斷你的腿。”
博平郡主樂於煽風點火,就她所知,顧盼的男人緣倒不錯,也不懂避嫌二字怎麼寫,遲早有她苦頭吃。
博平郡主的話在顧盼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從棲築院出來後,她也想丟在腦後忘了個精光,但總是忘不掉。
晚些時候,鍾硯時隔好些天重新踏足主臥,眉峰眼尾壓著鋒利之氣,瞳色剔透,淺淺的看不出情緒,藏著幾分和他平日不太相符的鋒芒。
他抿直唇角沒有主動說話,顧盼也裝作沒看見他這個人,脫了鞋襪光腳盤坐在軟塌上,手裡捧了本雜書在看,裡衣單薄半露香肩,她看的出神時又換個姿勢,懶洋洋靠著枕頭,打了個哈欠。
鍾硯剛沐浴完,發梢滴著水珠,順著他蒼白的臉頰緩緩往下落,疏離淡漠的眼眸,無聲看了眼懶散欲睡的她,啞著嗓子說:“該睡了。”
已過亥時,確實不早了。
顧盼慢吞吞爬到床上,還在醞釀一會兒該說些什麼才好,鍾硯抬手便將屋裡的蠟燭都給滅了。
不知道為什麼,顧盼滿腦子裡都是博平郡主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抱緊雙手往裡縮了縮,好像這樣才能給自己足夠的安全感。
所以在鍾硯的手碰到她腰間時,顧盼下意識避開了些,往裡又縮了縮。
鍾硯收手,好像沒什麼反應,只是多看了她一眼,聲音懶懶,“睡吧,我不動你。”
顧盼做了個混沌的夢。
夢裡面每一張臉都朦朦朧朧,五官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她的悲喜清清楚楚刻在她的心口,好像有個人不斷地、不斷地拿刀子,一刀一刀往她胸口上刺。
殺人誅心,由於劇烈的刺痛所產生的痛苦,讓她忍不住呻/吟慘叫。
無數個人圍繞在她身邊,每個人口中都是謾罵責備。
她倔強固執站在最中間,痛到死都不肯低頭,高貴傲慢。
慘叫聲還有虛偽至極的嘆息聲在她耳邊環繞。
顧盼醒來時滿頭大喊,脖頸濕漉漉的,四肢無力精神也不太好。
她輕喘著氣,還沒怎麼緩過來,碧青便給她遞了一封信。
信封上是她那個小舅舅廣生的名字。
廣生沒怎麼讀過書,雖認得幾個字,但字寫的著實有些丑,顧盼展開信紙,勉強才讀懂他想說些什麼。
原來是前些日子,滿春樓新來了一批漂亮姑娘和年輕小倌,他又聽聞顧盼和鍾硯大吵了一架,便誠心邀她出門散心喝酒,且還洋洋得意的告訴她,給她物色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白臉,若她不喜歡,就趁著顧舒懷在外散心,把她送到這些年輕貌美的小白臉床上爽一爽。
顧盼看著這封信,一個頭兩個大,書中原主最後的確是用了廣生找的這些小白臉,想去羞辱顧舒懷徹底毀了她的清白。
但最後遭了反/噬的可是她自己。
被鍾硯抓/奸在床的也是她。
顧盼本是不想去滿春樓那種地方,但她若是不去,小舅舅必定會誤會,去綁了顧舒懷徹底將她給毀了。
如此一來,關鍵劇情偏離,估摸著倒霉的也是她。
而且顧盼雖覺得顧舒懷心機深重,但不至於遭這種禍事。
於是她在這天下午,從柜子里翻出一件男裝,特意換上男裝又特意塗了臉才出門。
顧盼是悄悄溜出去的,臨出門前還撒了個謊,說她病了沒胃口,讓人無需送晚膳。
滿春樓足足有四層,外觀氣派豪華,門前掛滿了紅燈籠,燭光似火般艷麗,遠遠瞧過去便是街上最明顯的那棟,越往近了走,喧囂聲便越重。
小舅舅蹲在門前,身後還有一幫狗腿。
他等的腿都快麻了,顧盼出現在他眼前時差點沒認出這個打扮土氣的小伙子是誰。
“你誰啊?!”
“舅舅,是我。”
廣生一聽聲音,仔細盯著她的臉瞧了瞧才認出來,“還是你機靈知道穿男裝。”
不過顧盼穿著男裝也好看,臉小小的,又生的白,哪怕是故意把自己往丑了畫,模樣也很秀氣。
顧盼蹬著小短腿跟在小舅舅屁股後,“舅舅,你很討厭顧舒懷嗎?怎麼忽然要綁了她.......”
廣生翻了個白眼,上樓梯時走的飛快氣都不帶喘,說:“你舅舅我行走江湖多年哪能看不出她是個什麼貨色?也就騙騙你弟弟這種傻子。”
顧盼側目,“你不會已經綁了她吧?”
“那還沒有。”
顧盼就怕小舅舅衝動之餘直接將人給綁了過去,現下也可以稍微放了放心,“沒有就好。”
廣生看顧盼好像不太樂意他做這種缺德事,心思便歇了大半,“行了,你不高興我就不做了。”他嘟囔,“以前你沒少讓我幫你收拾她,怎如今跟變了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