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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元帝當年沒有插手鍾硯的婚事,如今也不打算插手,只不過是見勢頭不太對好心提一句罷了。
顧盼這個人早已經被查的清清楚楚,欺軟怕硬,目光短淺,又蠢又毒,白白長了張絕色傾城的臉,卻沒生腦子。
沒讀過書,也不識字,退一萬步說,將來若是鍾硯真的從太子手裡奪下江山,顧盼這樣的人怎麼能當皇后呢?德不配位也是會要命的。
鍾硯笑了笑,眼睛彎成一條長長的弧度,嘴角上翹像是聽見特別好笑的笑話,他說:“難得您還掛念著我。”
“不過我的事,真的不勞煩您操心。”
說句實話,慶元帝真的不擔心鍾硯會被男女之情所累,這是他的親生兒子,冷心冷肺的性格和他如出一轍,不是個拘泥於小情小愛的人。
絕情的程度不在他之下。
真真是肖父。
慶元帝還知道顧盼中毒的事,鍾硯不愧是他的兒子,沒著急忙慌的要給她找解藥,反而利用此事推波助瀾,挑撥了一番。
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有些欣慰,又有點遺憾。
他甚至能預見到鍾硯將來的下場。
“罷了,我早該知道你恨我,既然如此,你退下吧。”
鍾硯面無表情的離開,他在屋檐之下站了很久,胸中湧起的恨意一波接著一波,眼中猩紅一片,恨意似野火熊熊燃燒。
當年,他就在那間屋子裡。
親眼看見慶元帝用匕首捅入他母親的心窩,母親甚至來不及留下一句話,當場就沒了命。
這是有多恨呢?這麼多年過去,鍾硯也想知道他母親到底做了什麼,才讓慶元帝恨了許多年都還意難平。
御花園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原主和太子殿下的孽緣,偌大的皇宮,這麼熱鬧喜慶的日子,來來往往這麼許多人,顧盼好死不死就單獨偶遇了太子殿下。
四目相撞時,他們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很是意外。
顧盼原本想裝作沒有看見轉頭就走,想了想好像這樣很刻意,便站在原地沒有動,尷尬的同太子殿下行了個禮。
太子地位尊貴,眾星捧月的人物在哪裡都沒什麼架子,脾氣看起來就很好的亞子。
“不必多禮。”
太子靜靜看著她,每一次見面都難以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從第一次見起,太子便覺得顧盼好看,讓人很舒服的那種好看。
他曾經是真的想要娶顧盼的,哪怕這個人沒法成為自己的正妃,但給她一個側妃的位置卻是不難,名分上委屈了她,太子可以在別處補償。
可惜在他剛剛起了這個念頭,顧盼就已經嫁人了。
太子也沒少從別人口中聽說顧盼是個什麼人,不過他一向覺得旁人口中的話算不得數,他相信自己的眼睛,顧盼看人的眼神純粹乾淨,絕不是她們口中那類趨炎附勢的毒婦。
“阿硯沒陪你一起嗎?”
顧盼本來都打算溜了,沒想到太子會主動和她說話。
她望著太子的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些許同情,在心裡遺憾感嘆,這麼好的一個人,最後死的真是太慘了。
太子在《暴君》一書中的人設十分的好,翩翩君子,心懷仁善,慈悲處事。
原書中他的人氣不低,只因為他是個沒有黑點的完美人!
極善之人最後被萬箭穿心,死相悽慘,也不曾留下一兒半女,東宮的人也都被一把火燒的乾淨,屍體都沒有留下。
這樣悲劇的轟轟烈烈的人物當然會讓人覺得意難平。
她回神,道:“阿硯有事,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太子點點頭,傻白甜如他並不知道鍾硯是被他的父皇叫了過去,也不知道鍾硯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
微風略過,青絲隨風搖曳。
顧盼受不住這靜謐又尷尬的氣氛,正打算轉身離開,太子做了個驚世駭俗的舉動,握住她的胳膊,“等等。”
顧盼不動聲色將手抽出來,問:“怎麼了?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太子也知道自己方才太過衝動,他往後退了一步,“顧小姐,我問你,你當初是真心想嫁給阿硯的嗎?”
顧盼點頭:“自然是真心的,這種事情又怎麼會有假呢。”
太子的臉白了白,顯而易見難看起來,時至今日,他還是認為當初顧盼和鍾硯的婚事是被迫,他們二人都不情不願。
而且當初顧盼是暗暗給他表露過心跡的,婉轉言辭中表達對他的愛慕。
他也從來沒有鍾硯說過他喜歡顧盼。
太子從小循規蹈矩,從不踏錯半步,唯獨在顧盼的事情,他走不出去,一直不能釋懷。
他問:“既然如此,當初你為何叫我救你出火坑,為何要給我寫那些信!?”
太子的聲音罕見嚴厲起來,表情相當嚴肅。
顧盼被他嚇了一跳,她根本不知道原主之前還對太子做過這些事,太子品行上佳,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撒謊來壞她的名聲。
他既然說有,那就一定有。
顧盼又給他行了一個禮,咽了咽喉嚨,仰著臉認真看著他,說:“以前是我年紀小,是非不分,那些信件你就當不曾見過,那些話你也就當我從來沒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