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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寧侯皺起眉頭,“月城公主也太胡鬧了些,怎麼會起意去推壽王呢這下可好,一推就出事了。”
“這事怪不得月城,便是沒有月城,壽王的腿疾也快要好了。”
寧王淡淡出聲,康王眼中立刻布滿陰霾。他不是寧王,行事向來只圖痛快,不會如寧王一般瞻前顧後。
“皇兄的意思,是他一直都是裝的倒真是好心機,騙得了父皇的憐憫之情,把我們騙得也好苦。如今他腿要好了,皇兄可有什麼對策”
“腿疾有治並不足以成事,本王擔心,他的臉也跟著好了。到那時,只怕所有的一切都會改變,你我都將屈於人下。”
這正是他們所擔心的,錦寧侯不耐地道:“既是如此,那便讓他永遠好不起來,不就可以了。兩位殿下何必在此眉頭不展,一勞永逸即可。”
連貴妃也是這樣的意思,寧王是贊成的。可是前次山匪一事已讓陛下起了疑心,若是鬧出什麼事,成了還罷了。若是沒成,豈不又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不可貿然行事,我今日將你們召來,正是要好好商議,擬一個萬全之策。”
錦寧侯不以為然,貴妃獨寵宮中多年,陛下的心早就偏向了他們。之所以一直未立太子,就是礙於陳國公府和陳皇后,實則心裡早已屬意大皇子。
若是二皇子的腿徹底無望,他們就無所畏懼。
錦寧侯和康王都贊成兵行險招,而寧王考量得多一些,總想著有更穩妥的法子,名正言順,將來也不受後世詬病。
幾人商議了半天,意見不一。
康王和錦寧侯離開寧王府,私下嘀咕。分開後各自行動,趁夜派了兩拔人進壽王府。壽王府和他們想像的一樣,門禁鬆散,兩拔人輕而易舉便進去了。
不成想,人是進去了,卻如同石沉大海,再無音訊。
第二天早起,佟錦素照例在園子裡走走。一路行來,只覺今天的園子分外的清靜,比平日裡還要乾淨幾分。
昨夜似乎起了風,不想一夜過去,地上連半片葉子都沒有。
心裡微微納悶著,一路往前走去。原是想去看李錦瑟的,想到昨夜的疑惑,轉頭往回走。回到院子後,坐著想事情,臉色略有些凝重。
“媽媽,我記得你說驪城的女子都似表姐一般高大,那你可還見過其他驪城的女子”
成媽媽原本還擔心有什麼事,聞言會意,原來王妃是想表小姐了。
“老奴哪有機會見其他驪城的女子,驪城離封都幾千里之遙,老奴也是聽人說過。胡媽媽也是驪城人,看她體型壯碩便知傳言必是不虛的。”
佟錦素點頭,說到胡媽媽,她倒是有些話要問。“
“你說得沒錯,胡媽媽是個能幹的,怪不得能得表姐的看重。你瞧這園子,清掃得如此乾淨,就知下人們都是勤快的。你去把她請來,我正好有些話要問。”
成媽媽出去,交待了外面的綠荷,讓人去請胡媽媽。胡媽媽來得快,約摸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來了。
瞧著穿著打扮與在萬戶巷時無異,髮髻梳得平整,額前光滑不見絲毫零亂。身量壯碩且又站得筆直,極有威信。以前未曾留意,只知是個利索爽朗的人。如今看著,不光是性子爽利,便是氣勢也不容小覷。
若說這般婦人只是一個行商的下人,恐怕沒人相信。瞧這氣派,不是豪門大戶養不出來這樣的下人。
表姐若真是一介商賈,哪何能收服這樣的忠僕。心裡的猜疑又冒上頭,心緒十分的複雜。既盼著自己猜對了,又害怕自己猜對了。
“我自嫁了過來,還未與媽媽說過話。聽說媽媽極為能幹,才進王府已將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替我省了不少事。”
胡媽媽一臉的恭敬,“這些都是老奴的本分。”
佟錦素笑了笑,“表姐將你們給了我,我還怕你們不適應,看來你們都挺上手的,我也就放心多了。說起來表姐離開封都有些日子了,也不知有沒有到驪城”
胡媽媽臉上的恭敬不變,連眼神都沒有半點的變化,“回王妃的話,算日子,應是還未到驪城。”
“這路途可真夠遙遠的,我這幾日都有些想念表姐了,也不知媽媽有什麼路子能替我送封信給表姐。”她幽幽地感慨著,似模似樣地表達了思念之情。</p>
胡媽媽一聽,先是思索了一番,然後才道:“若是王妃想寫信給主子,老奴便尋個相熟的商隊,托人把信帶過去。”
佟錦素欣慰點頭,馬上讓成媽媽磨墨備筆,坐下來寫了一封信,用火漆封了,鄭重是交到胡媽媽的手上。
胡媽媽恭敬地接過,退出屋子。
她甫一離開,佟錦素的臉就冷了下來。
胡媽媽喚她王妃,喚表姐主子。可見在胡媽媽的心中,只有一個主子。如果是尋常的人下人,換了新主子定是要討好新主子的,而胡媽媽雖盡著本職,卻未曾討好過她。
只有這個王府里有胡媽媽真正的主了,對方才不會認自己這個王妃當新主子。如此說來,自己之前的猜測似乎不無可能。
成媽媽看她臉色越發不好,還道她是太想表小姐了。
“王妃,表小姐那樣的女子哪裡會安於在一個地方生活,想來在驪城呆得煩了,自是會再回到封都的,到時你們又能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