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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媽媽沒有你這麼老!”邵啟推開她,他朝葉歡伸出雙手,撒嬌般的,可憐地呼喚她,“抱。”
“你——”邵母一哽,她求助地看向醫生。
醫生皺眉道:“除了脊柱,大腦可能也受到損傷,從剛才的話來看,他的記憶停留在童年,我需要進一步檢查。”
邵母和醫生在這邊討論邵啟的病情,葉歡站在門口冷冰冰得像座雕塑,只有白紫菀湊在他跟前,“邵先生,邵先生……我是紫菀啊,你不會忘了我吧。”
她抹了把淚,冷靜地說道:“我們在小巴黎認識,當時我坐在你身邊,給你點菸倒酒,你給了我名片,後來我鼓起勇氣聯繫了你,你想起來了嗎?”
邵啟似乎被她嚇到了,不斷往後面縮,可惜他雙腿不能動,在床上翻了個身,可憐兮兮地朝葉歡伸出手,他好像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只向葉歡求助。
眼看著他要摔下去,白紫菀驚呼一聲,“邵先生!”
她衝上前扶著他的肩膀,眼眸通紅,“你正好缺一個出席正式場合的女伴,於是就帶我去了,你說我素顏時很不一樣。”
“你是誰啊,放開我!”邵啟砰的摔在地上,揮開她的手,掙扎著,發出叫聲,他慢慢爬到了葉歡身邊,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著她的指尖。
葉歡的手抽動了下,感覺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卻又不得不忍耐。
白紫菀止住了哭泣,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喃喃地叫著邵先生。她的邵先生為什麼要爬到他老婆那,他不是說過,他已經不愛葉歡了嗎,他會離婚,對她說過,他會處理好所有的事情,然後讓她給他生個兒子。
葉歡冷眼看著邵啟爬了過來,他表情天真懵懂,抱住她的雙腿,委屈地說道:“你為什麼不要我了?為什麼把我扔在療養院?”
“邵先生,你別這樣。”白紫菀伸出手,想把他拉開,她記憶里那個無所不能的英俊男人怎麼能這樣呢,他冷漠又矜貴,獨獨對她很溫柔,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毫無體面地抱著他老婆的腿。
葉歡動了下腿,他抱得更緊了,她一把揮開他的手,“邵啟,你這樣像什麼樣子!”
“你別走,你別走啊!”邵啟說著哭了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邵母驚呆了,她猛地回想起了一些事情,臉色瞬間慘白,她急忙對葉歡說道:“葉歡,你先哄一下他,讓他冷靜下來。”
哄?怎麼哄?
葉歡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輕聲說道:“好,我不走,我就在外面,你現在需要讓醫生檢查下,好嗎?”
被邵啟那充滿信任的眼神望著,葉歡狐疑地看著他的臉,心裡划過一絲疑慮,他是真的失憶了,還是裝的?
要是裝的,那是為什麼?
邵啟看著她,眼神執著,拉著她的手,“你說的哦,你要待在我身邊。”
“恩。”葉歡冷淡地應了一聲,馬上把手抽走了,得到了他哀怨的眼神。
護工把白紫菀請出去了,她臨走的時候,眼神很不舍,但還是離開了。
白紫菀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樣,搞得她好像很識大體,但要是有點品性的人都不會去當小三,葉歡不屑地想到。
“我要給邵先生做一下大腦CT,人腦是個很神秘的器官,可能在車禍中受了傷,之前沒有檢查出。”醫生冷靜地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醫生。”葉歡瞥了眼邵啟,對著醫生說道:“再檢查下他的眼睛,我看他眼睛有點紅,會不會受到感染?”
除了腦子,眼睛也檢查下,否則怎麼和個智障一樣,她真誠地建議了醫生。
普通女人卸妝,這狗東西沒什麼感覺,雞一卸妝,狗東西瞬間驚為天人,她好清純好不做作,不是智障是什麼?
“好的,沒問題,我們走吧。”醫生讓護士推來輪椅,兩個人高馬大的護工把他抱上輪椅。
趁著邵啟去做大腦CT,邵母在一旁抹淚,她低聲對葉歡說道:“我們聊一下。”
坐下來後,邵母的助理端來兩杯熱飲,邵母喝了一口,抿了下唇,眼神直愣愣的。
葉歡看得出,她陷入了回憶,低頭吹了下紙杯上的熱氣,準備等她開口。
過了一會,邵母緊緊握住葉歡的手,“邵啟,聽他剛才說的話,他的記憶好像停留在五、六歲的時候了。”她哭道:“要是他再也想不起來了,這可怎麼辦啊!”
“不會的。”葉歡安慰道。“相信醫生會有辦法的。”
“可記憶這些事,醫生也沒辦法的,他怎麼能忘掉這麼多事情,真是件壞事,壞就壞在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要是他只忘記那個小三就好了。”邵母雙眸含淚。
“不過往好處想,你們可以好好修補破裂的關係。”
葉歡心驚了下,邵母這是要把這個燙手山芋給她?
她沒想到邵啟會失憶,一失憶還回到了兒童時期,而且看邵母的樣子,不會讓他們離婚,那豈不是她要照顧一個成年的殘廢的失憶患者一輩子!?
邵母不愧是做生意的,算盤打得真精,要把她先穩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