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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看他雖然表面輕鬆,似乎不費力一樣,可他額頭鼻尖瞬間滲出汗珠,就知道他自己上馬下馬可不輕鬆。
進了手工組屋裡,林菀先去找合作組的組長趙新民。
趙新民四十歲左右,曾經是個裁縫,個子矮瘦,戴著一副老花鏡,看起來不像個幹部。
林菀說明來意,然後拿出介紹信給趙新民看。
“做金屬腿套?”趙新民一臉茫然,“林大夫,我們沒做過這個。”
林菀趕緊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她已經按照999的描述畫了圖樣,外形基本一致,主要是尺寸對等,這樣就不會引起懷疑。
趙新民叫了幾個人過來看看能不能做。
幾個人都搖頭,表示沒那麼大本領,他們也就打一些普通鐵器,這種精細活兒可做不了。
其中一人道:“這起碼也得打以前那些老物件的老師傅才行呢。”
林菀想起周自強給打聽的,她問道:“請問王維軒和吳稼兩位老師傅可在咱們合作組?”
趙新民:“兩位老師傅年紀大了,如今退了組,家裡年輕人接了班。”
林菀笑道:“不知道趙組長能否再請兩位出山幫我們做這個?我們願意多給辛苦費。”
趙新民就叫了小王和小吳來,讓他倆回家問問能否幫這個忙。
他們都住得不是很遠,不用一個小時便趕過來。
兩人一個鐵作,一個是皮作,都是以前手藝精細的老師傅。不過手藝人也有職業年限,到了一定年紀眼睛和力氣跟不上,基本就得退居二線。不過雖然不能日日上工,偶爾做個東西還是願意的,而且他們回家以後也閒不住,總要倒騰點什麼做一做,否則手也痒痒。
他倆一看那圖樣,就表示可以做。
王維軒:“我們這些工匠,講究的是扒樣。只要顧客能拿出詳細的圖樣,我們基本都能做出來,分毫不待差的。”
吳稼點點頭,“正是如此。”
林菀高興道:“那可太好了,果然還是老手藝。”
她讓陸正霆坐下,讓兩位老師傅替他測量一下尺寸。
王維軒量得很仔細,腳的長度寬度,小腿的長度粗細以及膝蓋、大腿等,各項數據都記下來。
林菀看他們很熟練的樣子,好奇問道:“老同志,請問你們以前做過嗎?”
吳稼道:“一模一樣的沒做過,不過我們做過金屬手。”
他們給沒有手的顧客做過假手臂和手,當然手只有一根拇指和一個鉤子,也能給殘疾人很大的方便。
見他們願意接活兒,林菀就交了定錢,又仔細溝通等細節問題,轉眼就到了下班時間,約定明日再來,到時候他們會起樣。
此時已經五點半左右,日落西山,晚霞漫漫。
颯颯秋風裡,樹葉蕭蕭落下,人走在其間,有一種別致的浪漫。
走了一會兒,林菀停下。
陸正霆也停下看她,“怎麼啦?”
林菀:“你累了吧,歇會兒。”
他雙腳都不能使力,純粹靠雙臂和上半身的力量,走起來是很累的,還沒到招待所,他的臉上已經見了汗。
陸正霆想說自己不累,不過看她一臉關切的樣子便點點頭。
林菀便拍拍馬讓它在這附近溜達,不要走遠,她則扶著陸正霆在路邊找石頭坐下休息。
她拿了手帕遞給他擦汗,又擰開水壺喝水。
陸正霆接過去,她的手帕帶著她的氣息,淡淡的幽香,他捏著沒用而是抬袖子擦了擦汗。
林菀瞅著他笑,有手帕不用非要用袖子,衣服又不能立刻洗,他還真有意思。
兩人正用特殊的方式交流著,林菀聽見溫柔發出叫聲,隨之傳來男人們的聲音。
“哎,這是哪裡的馬,怪駿的啊!”
“是不是從運輸部門跑出來的?要是沒人要我可牽回去了。”
“你看這馬有馬鞍呢,不是馱運貨物的,是匹坐騎,肯定是運輸處的。”
“管他呢,給我騎幾天再說。”
胡向陽拉著馬韁繩就想強行上馬,可溫柔雖然乖順卻不代表它沒有脾氣,在他要爬上去的時候,它突然就叫了起來,然後前蹄躍起直接把胡向陽給甩了出去。
“哎呀――”胡向陽被摔在地上,疼得直哎喲。
溫柔往前跑兩步,大眼瞪著他們,打了個鼻突然後小跑離開了。
胡向陽:“哎,你們看它,它剛才是不是瞧不起我了?”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表達鄙夷,特別傳神。
他的幾個同學哈哈笑起來,“讓馬給鄙視了。”
胡向陽來了牛脾氣,“我就不信了,給我追。”
他追著溫柔就跑,看它在路邊悠閒地散步也不亂跑,他就得意地衝過去,“我看你哪裡跑。”
不等他伸手撈馬韁繩,林菀攔住他,“你幹嘛呢?”
胡向陽看著林菀,“這馬是你的?”
林菀:“當然。”她朝著溫柔叫了一聲,伸手撫摸馬頸的鬃毛,溫柔立刻把頭朝著她蹭過來。
胡向陽看直了眼睛,俊俏的少女,溫馴的駿馬,給了他一種非常美好的感覺。他忍不住套近乎,“我說妹子,你是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