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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宋兩家以前都是本分人家,做生意更是做不來,再加上他們識字有限,但算數看稱都是會的,小打小鬧的做個小攤,掙錢不難也不耽誤農忙的時候去地里幹活,唯一一點就是大冬天掙錢受冷,但:
“冷點乾的人少,掙得更多。”
魏根生聽罷也覺得好,倆兒子認字認的不多,肯定不能去干文字工作,又沒啥技術,做個小生意加上剛分到手的六七畝地,過日子絕對是沒問題的,倆兒子就這樣了,但一定要把孫子孫女供出來,叫他們上高中考大學!
魏愛國和魏愛軍猶豫的是他們就沒幹過生意,讓人家坑了咋辦?
“你不會,不會學嗎?法子都給你說出來了,再掙不到手錢,眼氣人家才是真正的沒本事!”
兩人被老爹一頓激將法就給打機靈了,去!
衛雲開鬆一口氣,這倆人還算行,繼續出主意:“不是有人編菜簍子,柳條編的,兩邊都有掛在自行車後頭,裝個幾百斤菜沒問題,你們要是願意用小三輪也行,但是小三輪沒自行車騎得快。”
小三輪也不是誰家都有的,騎個自行車載著幾百斤兩條腿來回蹬,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懼意,但說都說了,只能悶頭干。
到宋家說了這主意,都覺得好,大冬天的閒著也是閒著,掙點錢過年是大好事,按著衛雲開說的辦法,自行車和菜簍子,當天都能湊齊。
就是宋建鋼,一臉的猶豫:“我冬天手好凍,臉也凍過,那個……”
黃梔子一想也對:“你過了年得結婚,臉凍了可不好看,要不你還是別去了。”
再說,一下子四個人在周邊賣菜就不少了,萬一誰碰見誰都是頂生意,鋼子不做也沒啥。
不過,宋建鋼說不干,還不忘明里暗裡的打聽衛雲開這都是怎麼知道的。
來時,宋月明就交代過不能跟宋建鋼多說,不能把他們去年乾的買賣說出來,是以,衛雲開早就想好了說辭,含糊道:
“就是平常下鄉辦事知道的,等過兩天我帶你們去認認路,剩下的就得你們自己跑了。”
宋建兵和宋建軍都摩拳擦掌的說好,滿滿的興奮和感激,如今有了自己的地,那再掙點錢,可真是啥都不愁了。
回來,衛雲開跟宋月明說了各人的反應,宋月明搓著他凍紅的臉和耳朵,心疼道:“我都猜到了,你出去咋不戴著圍巾和耳暖?”
“騎車不冷,沒事兒,那你上一年臘月跟我出去就不怕冷?”
宋月明哼了一聲:“有錢不怕冷。”
衛雲開伸出凍過之後冰涼又火熱的手揉揉她的臉:“是,以後咱倆再掙大錢。”
到底忍不住親親她,抱了抱。
又過兩天,衛雲開帶著四人一起去認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該教的他都教了,能不能掙到錢就看他們自己了。
進了臘月,年味十足,照相館也見忙。
衛雲開接到李大夫拍的電報,請他倆抽空去市里參加他的婚禮,他和那位溫柔女醫生的,醫生的名字也好聽,叫溫媛,是個星期天的好日子。
剛好,兩人本來就準備臘月去市里檢查,借著好日子去了一起把事都給辦了。
他們特地去的很早,李大夫和溫媛都是二婚,家人親人所剩無幾,加上年紀大了不打算大辦,只請來好朋友一起吃個飯,衛雲開和宋月明是這群人里最小的,但不妨礙與眾人交談,宋月明特地帶著相機來給他們拍照。
李大夫穿著中山裝精神奕奕的,溫媛穿一件紅色呢子大衣,帶著知性美,又人逢喜事,真叫人看的眼前一亮。
“李伯,溫醫生,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李大夫故意皺眉:“月明,你怎麼叫溫醫生,叫伯母啊。”
宋月明眨眨眼:“我怕把溫醫生叫老了啊,您倆今天年輕著呢。”
倆新人聽多了吉祥話,可忍不住將這句話當真。
李大夫喜的直說;“明年一定把孩子帶過來,我們給壓歲錢!雙份!”
眾人大笑,婚禮完成後,溫媛知道他們來是想給孩子做個檢查,因有老朋友要招待,就給他們介紹另一位極有經驗、留學歸來的醫生,並撥了電話通知人家。
宋月明感激的不得了,此時能認識好醫生更讓她安心。
這位大夫是比溫媛稍稍年輕些的女人,架著一副眼鏡十分的和氣:“你孩子養的不錯,身體素質也好,我看你順產都沒問題。”
這算是說中宋月明的心事,她不想生孩子特別痛苦,也不像肚子上留一道疤,直到現在她肚子上還沒有一點點妊娠紋呢,要是多一道疤多難看啊!
就算要當媽媽,也不能完全犧牲自己吧?
她細細詢問了醫生有關順產的條件,衛雲開在一旁認真聽著,無論怎麼生,都得做好準備才行。
離開人民醫院的時候,兩人對大夫謝了又謝,得到鼓勵的宋月明決定買一件漂亮衣服獎勵自己,到了百貨大樓,衛雲開指了指一件駝色羊毛大衣。
“好看不?”
宋月明驚喜極了:“你怎麼知道我想買這個?”
衛雲開高深莫測的看她一眼:“猜的唄。”
主要是上午在婚禮上,宋月明看人家溫醫生紅色大衣的眼神讓他看的一清二楚,他要是猜不出來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