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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衛蘭心裡酸的不行,嘴上說著軟話:“前面我碰見你,那時候是你從京市回來吧?真好,月明,小姑以前跟你關係最好,當時給你介紹那誰也是想讓你日子過好點,真沒別的意思,你這一下子就把咱們這麼多年親戚關係給斷了,也真夠狠心的。”
宋月明冷笑,她不認為區區一個照相館就能讓宋衛蘭彎腰跟她說好話,她更願意相信是李偉東有什麼主意,指使宋衛蘭來做。
“你說這麼多又想做什麼?是誰讓你來的?”
“什、什麼,你胡說什麼!我就是來看看你。”
宋衛蘭低頭掩飾心虛,她是真的弄不過這個侄女,怎麼話還沒說一句她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當初就不該讓李偉東注意到她!
宋月明拿起放在桌上的木尺,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桌面:“宋衛蘭,之前的事我不跟計較,也不打算再和你做親戚,你不用再來找我,也別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你要是再在我店裡頭鬧事,我就不客氣了,把你打出去還是你自己走出去,你自己選。”
“你你你,你敢打我一指頭試試!”宋衛蘭覺得她可不能怕了一個孕婦。
“我動手打你嫌累,我直接讓公安把你抓走多省事,你家裡有人當公安不怕不要緊,我去餅乾廠找你的領導,看他們要怎麼對付你?你在餅乾廠的新鮮事以為別人不知道,現在餅乾廠的人巴不得你下崗退休吧?”
宋月明最後一句話說中了宋衛蘭的心事,餅乾廠的活兒輕省,福利也好,大的那雙兒女都能分配工作,就小兒子劉冕學習不好,宋衛蘭打算讓小兒子接她的班,可小兒子現在還在上初中,餅乾廠根本不要他,宋衛蘭得堅持幾年,等小兒子能進餅乾廠再說退休的事兒。
要是現在退休,宋衛蘭的崗位沒人頂上就成人家的了,以後劉冕再想進餅乾廠都難,但現在因為那些醜事,餅乾廠的領導恨不得宋衛蘭退休了事,別再給廠子裡抹黑。
“月明,催咋說你奶奶還活著,咱倆鬧僵,你奶奶心裡不得勁,要是她……”
宋月明不耐煩聽,直接揚起手中的木尺:“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宋衛蘭忙不迭的往後退,要是再鬧起來,她餅乾廠的工作是真沒法兒幹了。
等出了照相館大門,宋衛蘭又朝牆上呸了一口,如果不是李偉東示意她來找宋月明,她才不願意來巴結這死丫頭!
不就是進了城,把架子撐起來了麼!
宋衛蘭自己走到拐彎處,碰見騎著自行車撐在那兒的李偉東,心頭猛地一跳,而後撐起笑容;“偉東,你怎麼來了?”
“怎麼樣?”
宋衛蘭搖頭:“她不願意搭理我,心氣兒高的很。”
當初被娘家人從宋家打出來的事兒,宋衛蘭沒告訴任何一個人,更不會在此時告訴李偉東她和宋月明鬧掰了,如果李偉東不找她辦事,那婆家一家就把李偉東給得罪死了,能有好下場?
“上回她到底為什麼不願意?”
上次宋衛蘭沒辦成事,李偉東暫時歇了心思,再加上招惹的馮靜要應付,他便將宋月明拋之腦後。
可得知這個女人來了縣城,李偉東的心思死灰復燃,這個女人太誘人,讓他心底生出無限將她占為己有的吸心思,就算只有一次,也要將她的淡然摧毀。
“上次她故意不願意,就是打算好了來城裡,因為我沒借給她錢專門兒霉氣我的。”宋衛蘭隨口編個理由。
“現在呢?”
宋衛蘭恨恨地說;“人家都在城裡落腳了,對我更是愛答不理的。”
李偉東覺得怪異,卻不會去懷疑宋衛蘭話的真假,皺眉想了一會兒:“算了,你別去了。”
他怕宋衛蘭再把事情給搞砸了。
“那,我偉東我就先回去了。”
“嗯。”
宋衛蘭惴惴不安的離開,轉身時腦子裡在想,李偉東心狠手辣,宋月明都懷孕了還不放過,千萬不能讓他知道她說瞎話,要不然,她自己也得完蛋!
下午,宋月明在店裡坐的悶了就出來走走,如今已經進入秋天,她正在自己打一件寬鬆點的毛衣,免得肚子再大一些沒衣服穿。
胡大娘從百貨商店回來,將宋月明托她捎的鉛筆放下,鄰里之間去百貨商店會順口問一句缺不缺東西。
宋月明謝了她,閒聊幾句。
胡大娘上前看看她手裡的毛衣,思索道:“你這毛衣的花樣好看,比百貨商店裡賣的都好看,我想學學,給人打毛衣也能掙錢吶,月明,你能教教我不?”
“行啊,你手巧肯定一學就會,找一件不穿的毛衣練練手唄。”
胡大娘聽的意動,還許諾一句:“那中,等你家孩子要做虎頭鞋,跟我說一聲就成,我做那個順手。”
說罷,轉身回家去拿舊毛衣帶過來拆開打,回來時,胡大娘口中喃喃自語說著什麼。
“大娘,咋了?”
胡大娘朝外看一眼:“我從百貨商店回來就看見一個年輕孩兒從拐角那兒過來,現在還在那兒,也不知道看啥呢,唉,現在熱鬧了,到處是遊手好閒的年輕孩兒滿街亂。”
“年輕孩兒在拐角幹啥?盯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