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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咋不算呢?”
蘇曼就讓他展示一場。這勞模就展示了自己的絕活,學各種鳥叫聲。
不過因為見過的鳥太少了,也就會麻雀和布穀鳥,還有喜鵲烏鴉的叫聲。還別說,這聽過來,能有個七八成像的。
蘇曼笑著道,“可以給咱舞台配音了。”
大伙兒一聽,這學鳥叫都成。頓時都把自己覺得拿不出手的絕活都拿出來了。
有人會嗓門大,會唱幾首進步歌曲,聲音特別有穿透力。不用蘇曼給擴音器,都能讓整個公社辦公室的同志聽到了。
還有同志聽到聲音過來聽熱鬧的。
蘇曼笑著道,“以後可以唱進步歌曲了。”
又有人跳出來,說自己會扮各種怪相。還有人會扭秧歌,扭著扭著挺樂呵。
這一圈鬧下來,誰都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絕技了。
這也不奇怪,畢竟這會兒娛樂太少了,這平日裡總要打發打發日子,自己瞎琢磨的,也能弄點兒東西出來。
輪到李春花的時候,她這臉色就有些不好了。
本來她也會唱幾首的,但是發現之前那個聲音洪亮的太有氣勢了。竟然把她給比下去了。
她邊琢磨的時候,這些人搶在她前面,就把她琢磨的東西都給表現了。這會兒輪到她了,她壓根就拿不出才藝來了。
看著自家閨女,又看看那些盯著她的社員,李春花突然眼含淚水,嘴一扁,“同志們,我和你們不能比啊,我命苦,是真命苦啊。你們聽我唱。”張著嘴就幽幽的唱起來離開,“可憐的我呀,三歲沒了爹,四歲沒了娘。五歲的時候遇著拐子把我賣,六歲進了戲班子,七歲又流浪,八歲成了童養媳……”
她嗓子也算不上特別有特色,但是因為她一邊哭一邊唱,可謂聲情並茂,頓時讓氣氛顯得格外的悲涼。
特別是這內容還挺慘。
蘇曼知道,這是她娘將自己的經歷改編了一下唱出來了。
她知道是改編的,可人家不知道啊。
後面的經歷,李春花又改編了一些,充分的表現出她這位舊社會的小白菜這一生過的有多悲慘。
其他人聽著都開始流淚了。
李春花唱完了就邊抹淚道,“你們說,我慘不慘。”
“慘,真慘。”
大伙兒給面子的點頭。真的太慘了。從三歲就沒過過好日子了,又死爹又死娘,還遇著拐子進戲班子。
舊社會進了戲班子可不是啥好事兒呢。這不,進了戲班子又流浪了,還成了童養媳。
咋這啥慘事兒都被這位給碰到了。
李春花突然就把眼淚一抹,把手一擺,“其實也沒那回事兒。咱家窮,養不好咱了,就給弄到戲班子。可咱戲班子班主人好啊,看著我嗓子不合適,就給我找了一戶好人家做童養媳。可我公婆對我好喲。男人又是本分人,現在又生了強壯的兒子,和兩個有本事的閨女,娶了媳婦生了孫子。我這輩子啊,就遇著好人了。有福嘞。
“……那老太太,你剛剛那是唱啥啊?”一個年輕的女同志問道。
李春花道,“演戲啊,這不是要演嗎?”又問道,“我演的好不好,我就這個絕活了,我就會演戲。”
參選的同志們:“……”感覺這競爭好大喲。
因為李春花表現出了自己演戲的天賦,被蘇曼登記為主演人物。對此大伙兒都沒意見。人家這實力,比不過。
這些人的特長都登記完了之後,蘇曼就告訴他們,都選上了,每個人都有參演的機會。反正如果演技也沒關係,可以當群演啊。
這消息可讓大伙兒都鬆了口氣。臉上都露出欣喜的笑容來了。
蘇曼安排這些人到會議室裡面坐好,就讓程曉紅去拿定做好的招牌來,自己親自去請郝主任來講話。
郝主任今天可謂是滿面春風啊。這下面的人,大部分可都是生產隊裡面的勞模啊。
這說明啥,說明她這婦聯選人的標準高啊。進一步說明,婦聯的門檻高了。以後誰也不能瞧不起婦聯了。
她昂首挺胸的走了過來,聲音洪亮道,“同志們,感謝你們對咱婦聯工作的支持。你們都是好同志,好社員。從今天開始,你們也是我們北河公社婦聯演出隊的好隊員。我宣布,從今天開始,咱北河公社婦聯演出隊成立!”
隨著她話音落下,程曉紅抱著的木牌上蓋著的紅布被扯了下來。北河公社婦聯演出隊的名字也露了出來。
蘇曼帶頭鼓掌。其他人看到這招牌,見搞得這么正式,頓時也激動的鼓起掌來。
以後大伙兒可都是有組織的人了。算是半個公社婦聯人了。而且蘇幹事說了,每次演出,公社都有獎勵和補貼呢。以後大伙兒走出去了別提多光榮了。
雖然北河公社婦聯演出隊成立和縣裡婦聯沒啥關係。但是蘇曼還是建議郝主任給縣裡匯報一下這個情況。讓領導知道,咱這邊一直在積極的改進工作。
當然,蘇曼這麼建議,私心裡也是惦記著任主席之前說要來公社的事兒。這些縣裡的領導幹部管的事兒太多了。沒準一不留神就忘了這事兒了。所以蘇曼找著機會,就在任主席面前刷刷存在感。
郝主任如今在蘇曼的影響下,已經有了雄心壯志。自然不放過這表現的機會。就給縣裡婦聯辦公室那邊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