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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又是這個姓薛的女同志,林書記就有些同情高縣長了。
高縣長也是可憐,離鄉背井的來南平,人還沒認清楚呢,這薛主任就投靠過去了。
等認清楚人了之後,後悔也來不及了。總不能寒了人心。畢竟高縣長能這麼快了解縣裡的情況,這姓薛的也是出了力的。
之前為了不合高縣長之間起衝突,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現在這女同志真的鬧的挺歡的。
可不能再這麼算了。
“我讓小李去查,有了證據之後,高縣長那邊也不會護著的。”
這事兒兩人也沒宣揚,而是偷偷的安排了李秘書那邊去查其他廠。
這事兒其實也挺好查,只要問幾個廠領導,就知道了。人家廠里的事兒都是門清。
誰和誰認識,時間長了就忍不住顯擺出來。
加上薛主任家的親戚也不知道收斂,只聽薛主任說自己在縣裡多有能耐。
他們要想在廠里混的好,當然也會仗勢,就會說自己是薛主任家的誰。
薛主任誰不知道,縣裡二十來年的老幹部了。人家干婦聯的是權力不大,可人家這麼多年認識的人多啊。
現在連高縣長都特別看重她,沒準過陣子就要升上去了。
因為這些人毫不收斂的吹噓,李秘書收集證據還是挺快的,沒兩天就把縣裡幾個廠子查了一遍。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薛主任能耐還真大。
基本上每個廠子都安排人了。而且還不止一個。有些廠子安排兩三個。因為一個廠里都有幾百號人,所以這安排的兩三個人平時也不打眼。可李秘書每個廠子的人統計了一下,這算下來,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安排進去了。
廠里都有招工考試的,一般連招工考試都考不進去,還只能靠家裡關係的,那工作能力就有限了。
事兒干不好不說,福利待遇還不少。分房子分好處,那都是搶前面的。
林書記看著這統計的名單,臉都抽了好幾下了。
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整頓一下縣裡的風氣了。一個小小的婦聯主任就能夠伸這麼長的手,其他人的手又有多長呢。
薛主任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事兒敗露了。她這會兒正生氣。
前天安排了自家的三個小輩去家具廠那邊,本來是十拿九穩的事兒,結果家具廠說招工問題要妥善安排,過兩天再安排正式上工。
這過了兩天又去問,家具廠就直接說不讓去了,說考試成績太差,這樣的人進廠,廠里工人要鬧事。
這可把薛主任氣壞了,覺得蘇曼這是耍她玩。
之前明明都說好了,怎麼說變就變了。
這是以為她不敢通報批評呢。
她有啥不敢的,高縣長說了,過幾天就和林書記提一提,讓她升上去,做婦聯的副主席。等以後林書記調走了,任主席肯定也要走,到時候她就直接是婦聯主席了。
到時候她就抓著家具廠的婦聯工作挑刺,看他們怎麼辦。
薛主任當即就寫了一篇通告批評的稿子,準備拿去給蘇曼看看。讓他看看自己可不是說著玩的。
她這稿子才寫完。就聽到辦公室的幹事通知她,“薛主任,高縣長打電話過來讓你過去一趟。”
聽到這話,薛主任也不急著去找蘇曼了,連忙去了高縣長辦公室裡面。
兩邊離這不遠,幾步路的功夫就到了。
不過高縣長的秘書孫秘書臉色有些不大好,也沒和她怎麼說話。和平時有些不一樣,薛主任頓時有些心慌。
果然,進了門就看到林書記也坐在辦公室裡面。
也不知道因為啥事兒,高縣長臉色很不好看。看到她來了之後,那臉也更黑了。
“薛主任,你可終於來了。”高縣長氣的聲音都走調了。
薛主任心裡一咯噔,“我聽到通知,馬上就過來了。高縣長,是我這邊有什麼工作嗎?”
“我可不敢給你安排工作。你權利比我還大,我還能給你安排工作?給自己那麼多親戚安排了工作,你能耐真大啊,我家裡還有幾個娃在老家那邊沒工作呢,你看能不能給安排上。”
聽到高縣長這話,薛主任頓時就知道自己事情敗露了。
她看了眼旁邊沒吭聲的林書記,就知道肯定是蘇曼來找林書記告狀了。立馬道,“高縣長,我是被冤枉的,有人對我惡習陷害。家具廠那邊,是因為我找到了他們工作上的錯誤,所以他們才會顛倒黑白。”
高縣長問道,“這關家具廠什麼事情?我說的是其他廠里那些人。”
他將名單往桌上一甩。
這薛主任還真是有本事啊,到處都安插了人。不光是這上面的名單,還有一些臨時工的崗位,也和她有關係。雖然不是她親自安排的,也是這些被她安排進廠的工人打著她的旗號安排的。
高縣長想著自己一個縣長,為了避嫌,來工作媳婦孩子都沒帶。手底下的人多有本事啊,恨不得把全家人給安排上。
薛主任顫抖的拿起那份名單看了看,看完之後,臉色慘白。
她著是被人查了?!
“高縣長,這和我沒關係,誰家沒幾個親戚啊。總不能因為我家有幾個工人親戚,就說是我安排的。”
“你還不認?”高縣長氣的呵呵的笑,“你們家可不止幾個工人親戚,基本上都是工人了吧。你們家裡人可真有能耐,咱們南平縣工作崗位不多,那麼多人都還過的苦哈哈的,你們家就都成工人了。那你倒是說說,他們進廠怎麼連個考核記錄都沒有?都是突然出現在廠里的。你還要狡辯,你是要我說的多清楚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