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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是不是聾了?”蘇二柱脾氣上來了,站起來就指著她道。
宋玉華緊緊的抱著孩子,“你,你咋自己不動?”
蘇二柱覺得自己這媳婦傻了,瞪眼道,“你說啥傻話?你一個娘們不伺候爺們,你還想翻天?”
宋玉華就嚇哭了,但是她想到了今天蘇二柱差點被打的事兒,哭著道,“你,你要是凶我,我明天台子上就告訴大伙兒,讓大伙兒評評理。人家小玉都翻身了,我咋就不能翻身了?”
小玉還是她演出來的呢。
她就是另外一個小玉!
宋玉華一哭,孩子也跟著哭。
蘇二柱平時是要一巴掌呼過去的,但是今天這伸出去的手有些不敢動了。
明天還是要上台的。
台子上,萬一被這娘們給說出去了,他擔心自己下不來台,就要被打了。
算了,先忍忍。等演出完了,再好好收拾收拾好這演戲演傻了的婆娘。
本來以為會挨打了,結果男人竟然沒動手。宋玉華先是看了一眼,發現蘇二柱真的出去自己打水了。
她膽子就大起來了。
原來她男人也有害怕的時候啊,她真的能翻身啊。
她又想起了小玉。人家被欺負的那麼慘,都能翻身。自己幹啥不能翻身呢?
因為在蓮花生產隊演出很成功,緊接著,郝主任又安排去其他的生產隊巡演。
這算是正式開始了巡演之路。
北河公社下面有十八個生產大隊。花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終於將這些大隊給走完了。
演出途中也鬧出不少的事兒。
像蓮花大隊那樣想要上台打人的人可不少。有些人不能上台,還要扔東西砸。
這事兒倒是讓那些欺負媳婦的人打開了新的世界觀。
娘喲,欺負媳婦還要被打。
這算是啥事兒啊。
正是因為這些鬧騰,反而讓郝主任有了發作的機會,每次他們一鬧騰,就上台趁機把這些人給教育了一頓。
還別說,效果挺好。以前教育他們的時候,都知道找藉口,說不關自家的事兒,現在都要打演員了,就不能再還嘴了。
這次巡演的事兒,倒是讓整個北河公社的生產隊熱鬧了好一陣子。
好長一段時間都在念叨這事兒,還有人提議讓公社再來演別的。
郝主任卻不樂意慣著他們,準備讓蘇曼他們好好休息,正好也把這事兒給上報給縣裡。
讓縣裡知道她這婦聯工作搞的轟轟烈烈,盡心盡力。
結果還沒上報到縣裡,別的公社的婦聯主任就上門取經了。
雖然是不同的公社,但是生產隊之間總有相鄰的。人家看到隔壁生產隊熱熱鬧鬧的唱大戲,搞演出,自己生產隊安安靜靜的,啥也沒有,社員們也不干,鬧著讓大隊裡也搞的熱熱鬧鬧的。
不讓吃飽飯,總要讓人有個盼頭啥的。
這事兒就驚動其他公社了。公社一打聽,是北河公社這邊鬧起來的。就安排人過來問問咋弄。
搞明白之後,才知道這光問問不頂事兒啊,沒這個經驗,一般人搞不下來啊。
得了,這還得從外面請人回去。
郝主任也沒想到這事兒竟然鬧成這樣了。
不過這對於北河公社來說,當然是好事。連公社程書記都關心這事兒了。
說去縣裡開會的時候,遇著別的公社書記問他這事兒,要取經。
縣裡的幹部們聽了一耳朵,也順嘴問了一句。程書記也順道匯報了一下情況。縣裡幹部就誇讚他們北河公社有想法,會做工作。
婦聯工作向來不受重視,縣領導也許就是隨口一夸,但是程書記覺得既然上面領導都誇讚了,那當然是要好好辦的。
加上別的公社那邊也來取經,這讓他臉上有光。於是就吩咐郝主任這邊做好對接工作。
郝主任之前就有了主意,這會兒聽到程書記主動提這個事兒,她就順嘴道,“工作我肯定會好好做,但是也要有做事兒順手的人。程書記你也知道,這事兒最開始是從大橋灣大隊那邊搞起來的。人家那邊有經驗,辦的好。再讓咱們自己辦,不好辦。”
程書記邊喝茶,邊道,“那就還是找他們辦,都是公社管轄的,人員你調動。”
“話是這麼說,可人家做這事兒的不是婦聯的人,也不是生產大隊的人,最多算是大橋灣大隊的預備幹部。書記你說,這要是去了別的的公社,我咋介紹呢。人家還要說,咱公社婦聯是不是沒人幹活了。還得找人家一個老百姓來辦事兒。”
程書記道,“真有這能耐,大隊就沒給她安排個職位?”
“一個蘿蔔一個坑,哪裡有那麼多坑。”
程書記就沉思起來。
其實這種安排小幹事的事兒,也輪不到他操心,但是畢竟關係到去別的公社巡演的事兒。得他點頭。
程書記考慮了一會兒,就問道,“真的有你說的這麼能耐?”
郝主任拍著心口道,“要是你之前問我這話,我還不敢答應,可這都演了十八場了,我要是再不確定,那我就真的眼瞎了。”事實上,要不是看蘇曼真的得用,她也不樂意管這些事兒。這年頭,有個啥職位,她肯定想著自家人。可人家這是實打實的本事,能用得上,也能給婦聯工作帶來幫助,那她當然要安排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