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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酸溜溜地想著,等他回來了,非好好地質問一番不可!
不過生活繁忙,留給她想念的時間著實不多。第一批乾菜晾曬完成,一共有將近兩百斤。因著青每種蔬菜最後出的乾菜重量不一樣,賣的價格也各不相同。依著當地的物價水準,陳立夏定價最貴的榆蘑三塊五一斤,最便宜的蘿蔔纓兩毛八一斤。
她又做了兩百斤的拌菜,一起馱到縣城賣,一天下來就收入一百四十塊錢,扣除青菜、調料和人工的成本,淨賺了一百塊錢。
民以食為天這句話是真理,雖說現在生活條件落後,但你衣裳可以穿得舊一點,可飯總不能不吃吧?
凡是跟吃掛鉤的,大到榨油廠、肉聯廠、屠宰場、國營飯店,小到市場的小攤小販、立夏這樣的個體戶,收益都十分可觀。
從開始做生意到現在,陳立夏幾乎沒有一天睡覺超過六個小時。雖說她如今年輕,可是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勞累,漸漸地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她再想賺錢,也要考慮自己的身體狀況,不能逼著自己每天早起貪黑的干,只能轉變策略。
上午跑各個村子收菜,然後下午和立春李芬一起做乾菜,隔一天再到縣城賣。一次帶一大缸拌菜,一大筐乾菜,幾乎每次賣菜的收入都超過了一百塊。
又是半個月過去,她手裡已經攢了一千五百塊錢了。
第45章 被賊惦記
陳立夏辦了張存摺,每天賣完了菜,就去銀行將錢存起來,平時手裡就留一百多零錢用來周轉。
張萍看著她每天那麼大量的收菜賣菜,心知其中利潤不小,變著法兒的要錢。
但立夏除了之前說好的每個月十塊錢,一分都沒有多給。張萍就動起了歪腦筋,趁著她不在家亂翻她的東西。有一次被立春發現了,就說了幾句。張萍大為惱火,寫了厚厚的一封信給陳立秋,控訴立夏和立春的罪狀。
不過這些立夏都不知道。眼看著中小學都開學了,陳立春要上學,李芬要去教書,都不能再幫她了。
她給了兩人一人十塊錢做工資,別說立春作為弟弟,就是李芬一個外人,也不肯收。就幫了幾天工而已,算不了什麼。而且這段時間家裡沒少吃立夏給買的肉啊魚啊的,她哪還好意思要工錢?而且還是這麼多的工錢。
可立夏態度堅決,好像他們不要就是欺負她似的,最後推拒一番,也只好都收下了,不過都只收了五塊。她還單獨給了陳立春五十塊錢作為學雜費和生活費。
這段時間陳立春跟著立夏做生意,腦袋也靈光了,交完學費後剩下不少,都自己收起來了,連張萍都沒告訴。
陳立夏在村里重新招了兩個人代替陳立春和李芬的位置,是兩個年輕的小媳婦,都是外村嫁過來的,老實本分,幹活勤快。
陳立夏給了一個月五塊錢的工資。五塊錢不多,但如今不是農忙,閒著也是閒著。立夏這活兒又是隔一天上一天班,相當於每個月只上半個月的班,還不用起早貪黑,這樣的好事,誰不想呢!兩人十分歡喜,干起活兒來也格外認真。
生意在逐漸走上正軌,陳立夏幹勁十足,只是偶爾想起那個去省城學習的人,心情總是沒由來地低落。
這天,她賣菜路過兩人從前一起吃飯的包子鋪,忽然就想到了趙國年。
都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走的時候腿還傷著呢,現在應該好了吧?這麼長時間沒見,他有沒有想她呢?
後世的歌詞怎麼唱的來著,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她現在覺得這歌詞寫的可真好,思念沒有定數,忽來忽去,苦中有甜,可不是十分玄幻嘛!
陳立夏在包子鋪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有個人上前來問價,才回過神做生意。
今天的乾菜依然火爆,此時罈子里只剩下五斤左右的拌菜沒賣完,陳立夏正好走到銀行門口,就打算先去將今天賺的錢存好。
這個時候的銀行還沒有後世那種完善的叫號系統,一大群人烏央烏央地排隊。陳立夏站在隊尾,忽然感覺有人從背後推了她一下。她往後瞥了一眼,就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往外走。
陳立夏摸了摸兜,完了,錢被偷了,她反應也快,立馬衝出隊伍指著那人喊道:“抓小偷啊!”
那人一聽慌了神,撒丫子就要跑。不巧剛出門,迎面走進來一個人跟他撞到了一起。
小偷迾歪一下,栽倒了,旁邊立馬有人將他按住了。
陳立夏跑過去,厲聲喝道:“光天化日就敢做偷雞摸狗的事情,快把我的錢交出來,否則,送你去派出所!”
別看她長得嬌嬌弱弱的,可氣勢不容小覷。那小偷被兩個人按著,動彈不得,只能認了慫,在兜里一掏,掏出一堆零錢。
陳立夏只數出了她自己的,剩下的分文沒動。
那小偷愣住了,這女的是不是傻啊?自己被制住了,她就算把錢全拿走,他也不敢怎麼樣啊!居然一分也沒多拿!
陳立夏收好錢,轉而對著旁邊兩個見義勇為的人說道:“兩位大哥,今天真是太感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這小偷就逍遙法外了!”說著,拿出二十塊錢作為謝禮。
她這一天的收入一百多,若不是這兩個好心人,就全被小偷捲走了,拿出二十塊錢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