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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姐,你要用錢啊?那你可得趕緊借!我告訴你,你別覺得給弟弟添麻煩不好意思,你現在借錢,就是在救趙國年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國年怎麼了?”趙大姐疑惑地問道。其實她也才二十八歲,比趙國年和趙三妹只大了幾歲而已。
但她嫁人很早,早早地成了別人家的女主人,要操心的事情很多。不光是面上看著很滄桑,實際上內里也是心力憔悴。
老一輩的教育就是,女人再苦再累也不能喊出來,都要自己扛著。
她受這種傳統思想浸染多年,早就形成了傳統的觀念。孝敬公婆,伺候丈夫,照顧弟妹,教育孩子。
丈夫嗜賭,她也不敢說。公婆刁難,她也不敢反抗。她性子又倔,回了娘家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而這對家人的隱忍,也造就了她對外人的尖酸刻薄,這是她的一種發泄。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剛到的時候會給陳立夏擺架子。在她看來,她們這些親戚來看陳立夏和孩子,是給足了她面子了。
陳立夏給人家當媳婦的,應該要恭恭敬敬地伺候她們才是,怎麼居然還能說不見就不見呢!
她哪裡來的勇氣?這麼沒教養,還享受著趙國年給她的優渥的一切,她憑什麼?
趙大姐心裡自然是十分不滿,於是就想方設法地跟陳立夏找茬,就像拿出長輩的身份教育教育她!
結果陳立夏根本就不搭理她這個茬,她硬她比她更硬,她軟下來,她態度也就好了。
趙大姐摸清了她的性子,慢慢地,倒是對陳立夏有些羨慕。
家裡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外面有一份自己喜歡的事業。孩子健康可愛,公婆開明大度,簡直沒有比她更幸福的了!
趙大姐覺得這樣的生活,若是給了她,她真的做夢都能笑醒。這樣的環境,陳立夏嬌寵一點也是應該的。這麼一想,她也就沒有那麼苛刻了。
尤其今天跟陳立夏一起逛街,看她跟小販嘁哩喀喳的講價,雷厲風行的架勢,趙大姐十分欣賞。
只是這印象才剛剛開始好轉,怎麼陳立夏的親姐姐就說什麼“救了趙國年”的話呢?
她自然不會傻到認為趙國年生了什麼病了,心裡猜測著,他是不是惹了什麼麻煩?
可是什麼麻煩會讓她借錢變成一個好事兒呢?
難道是有人惦記他的錢?是不是遇到騙子了?
趙大姐越想越多,臉上表情也就越凝重,急急地看著陳立秋。
陳立秋扔下這麼一句,卻不再說話了。長長地舒了口氣,好像準備要睡著了。
趙大姐忍了半晌,聽著她那邊沒動靜了,心裡真的著急了,忍不住推了推陳立秋的肩膀。
“立秋啊,你睡了嗎?醒醒!你剛剛說的是啥意思啊?”
“啊?我說啥了?”陳立秋根本就沒睡著,只是裝樣子。見趙大姐上套了,偷偷地笑起來。
趙大姐皺著眉,急的坐了起來,“你剛剛說,我管國年借錢,是救了他!你這話是啥意思啊?是不是國年出啥事兒了?我告訴你,你也是成家的人了,不能跟個小姑娘似的嘴上沒個把門的!”
這是帶著威脅的意思了,陳立秋冷笑著坐起來,可她卻沒有發作,順著趙大姐的話說道:“大姐,你說這話,我是陳立夏的姐姐。趙國年對立夏多好,我是看在眼裡的,我當然希望她能珍惜現在的生活,好好地跟趙國年過日子了!”
“啥?啥叫好好珍惜?立夏現在咋了?”趙大姐頓了一下,“你是不是也覺得立夏花錢有點太多了?手太大,攢不住錢!你說叔嬸兒也不管,國年得受多少累……”
她好像找到了同盟,絮絮叨叨地說起來。陳立秋聽得只翻白眼,好在是夜裡,趙大姐也看不到。
陳立秋順口氣,壓著聲音說道:“我說的不是花錢!趙國年願意給陳立夏花錢,這個誰能管得著?我說的是……”
她猶豫一下,似乎有些難以開口。
趙大姐敏感的察覺了,臉色一下子緊張起來,“你說這話是啥意思?”
“其實按理說,我不該說出來的。只是國年對立夏這麼好,她卻這麼騙他,我覺得要是不說,於心不忍。”
趙大姐一聽就知道有事兒,臉色漸漸冷了下來,“你說,你是個好姑娘,你得說啊!”
“立夏她……她一個同學賭博,借了一萬塊錢的高利貸。”
“這跟立夏有什麼關係啊?”
“那個同學高中的時候跟立夏同班,兩個人……關係挺好的!”
陳立秋說的十分含蓄,但是趙大姐一下子就聽懂了,拍著大腿憤怒地說道:“恐怕不只是關係好這麼簡單吧?”
“當初那男生也是要考北方大學的,但是落榜了,立夏就一個人來了。唉,若是當初他考上了,現在還不知道我妹夫是誰呢!”陳立秋小聲地感嘆著,卻讓趙大姐聽的真切。
不光是趙大姐,連趙三妹都躺不住了,拍著炕板就坐起來,“陳立夏太過分了!竟然給哥戴綠帽子!她算個什麼東西啊她?”
“你別這麼說,立夏跟那個男生沒什麼的!她跟國年在一起的時候,還不認識那個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