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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可真不容易,賣菜連本錢都沒有,連這稱都是她現賺錢買的!”陳立春嘆口氣,忽然想起張萍問趙國年要錢的事兒,趕緊閉了嘴,小心翼翼地看向趙國年,“趙哥,那錢被我媽昧下了。”
趙國年早就猜到張萍不會把那個錢給立夏,他看了立春一眼,沉聲道:“那事兒別跟你姐提了,我這腿,你也別說!”
陳立春又震驚了,趙哥不讓二姐知道,是不是怕二姐為難?
他點點頭,又說起了陳立夏做拌菜的事兒,說得正歡,陳立夏忽然從人群里擠過來。
見到相談甚歡的兩人,十分驚訝,“你們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沒什麼!”陳立春笑著站起來,指著身後那堆成小山似的蔬菜,“姐你看,咱們收了這麼多了!”
“這麼快啊!”陳立夏也笑起來。她剛剛眯了一會兒,此時正精神抖擻,十分有活力。加上她皮膚白嫩,在陽光下十分耀眼,這一笑,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其中就包括一旁的朱才俊和不遠處的宋正德。
宋正德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陳立夏,若不是這幾日學校里有上級領導檢查,他早就找機會去李家堡子跟她接觸一下了。
自從上一次見到她,他就對那些姘頭失去了興趣。好幾個投懷送抱的,使出十八般武藝他都沒有感覺。沒想到如今只是看她笑了一下,還不是對他笑,他就有種強烈的擁她入懷的欲望。
可惜,這麼美的人,旁邊站了個瘸子,真是太礙眼了!
邪魅的俊眸閃過一絲嫉妒,但只是一閃而過,沒有人發現。
而他身邊的宋曉廈就不一樣了,握緊了拳頭,咬著牙恨不得衝上去將陳立夏撕成碎片。
這個賤女人怎麼還纏著國年哥?長得個清純的樣子,實際上比誰都騷!她都跟人打聽了,這個賤人居然跟自己姐夫還有一腿。村里,不知道還有多少姦夫呢!這麼賤皮子的女人,肚子裡的孩子還指不定是誰的呢!國年哥一定是被她騙了!
她想著,就要衝上去教訓立夏一頓,被宋正德一把拉住了。
“哥,你拉我幹嘛?你沒看有人勾引你妹夫啊?我要去教訓那個賤女人一通!”
“這麼多人呢!你鬧什麼?”宋正德冷著聲音說道。
“那就看著她勾引我對象嗎?”宋曉廈又氣又委屈,帶著哭音了。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啊?”宋曉廈沒聽懂。
宋正德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她先是一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臉上才露出喜色。
“哥,你真聰明!”
“所以說,他們這都是一時的,你幹嘛放在心上?這次去省城,抓住機會!”他刻意強調了後四個字。宋曉廈點點頭,又往趙國年身上看了一眼,見他和陳立夏親昵地並排坐著說話,氣呼呼地“呸”了一聲就走了。
宋正德挑挑眉,性感的薄唇揚起一絲不明的笑意,也跟著宋曉廈走了。
他剛剛可是聽到陳立夏說明天要去縣城賣菜的。若是讓小廈不管不顧地鬧一通,陳立夏見過他了,還怎麼製造明天的偶遇呢?
宋家兩兄妹走了,朱才俊還在那不時就痴痴地望一眼立夏。陳立秋在一旁咬碎了牙,看著立夏的目光很是兇狠。
陳立夏和趙國年說完她的計劃,總覺得有人盯著她,一回頭,正好撞上陳立秋和朱才俊來不及收回的目光。
她臉上笑意冷了下來,瞥了眼陳立秋面前的調料,笑容又燦爛起來:“大姐,你這調料賣了不少啊!”
聽著她的語氣好像真的是為陳立秋高興似的。可實際上她心明鏡兒似的。村民們對供銷社是很相信的,陳立秋想要與之競爭,只有壓低價格。
進價高,售價低,每賣出一份,就賠了一份的錢啊!陳立秋這時候肯定心裡都在滴血呢!
如陳立夏猜測的那樣,陳立秋真的賠了不少錢。光是已經賣掉的調料,就賠了十多塊。
她心高氣傲,價格定的比供銷社還要高一分,結果一上午就賣出去一包鹽。還是賣給一個糊裡糊塗的老大爺。那大爺也是被她忽悠了才買的,到供銷社一打聽,價格貴了,回來就要退貨。
她跟人家吵了一通,說什麼也不給退,老大爺氣呼呼地走了。這包鹽雖說是沒退成,可許多人看到她跟人家大爺吵架,都覺得這姑娘刻薄刁蠻,後來連一個問價的都沒有了。沒辦法,她只能降價。
為這事兒,陳立秋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偏偏陳立夏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當即變了臉色,“我就是賣的多,你眼饞啊?可惜,你眼饞也沒用!大學不是你的,人也不是你的,你啊,也就能跟這個瘸子混一混了!哦……我忘了,人家瘸子也有未婚妻,跟你玩玩兒罷了!”
一席話說完,她覺得吐出一口濁氣,不想一抬頭,卻見陳立夏和趙國年手拉著手往糧庫的方向走,根本沒聽她說什麼。
她氣地狠狠一錘,碰倒了一瓶老陳醋。瓶子碎了,濃烈的酸味瀰漫開來,朱才俊受不了這味道,嫌棄地瞪了她一眼,到別處乘涼了。
陳立秋想哭的心都有了,更是把立夏恨得牙痒痒的。
陳立春看了個滿眼,越發覺得大姐不可理喻。都是一家人,她有必要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