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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田裡的聲音一下就停了,陳立夏心想,完了,漏了。那兩個人非恨死她不可,可她卻連是誰都不知道。
無奈地嘆口氣,而後笑著走出去跟李芬打了招呼,“下班了?一起走吧!”
李芬走近了,才看到她額頭上的紗布,一下子從自行車上跳下來,關切的問:“你的頭怎麼受傷了?”說著,還責備地看向趙國年。
陳立夏不想把今天的事情宣揚出去,趕緊說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這不是今天馱的菜太多了,路上有個坑我沒繞過去,一下子就摔了。哎,白瞎了好多菜呢,心疼死我了!”
她說的真真的,李芬也沒有懷疑,輕輕地點了一下她的眉心,“都受傷了還想著你的菜呢!財迷!”
趙國年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見此,微微皺皺眉。李芬察覺到一陣冷意,下意識收回了手。
想著那邊還有特殊情況,陳立夏便借著天黑了,拉著李芬就走。
不想,這邊沒走兩步,水田裡忽然傳來一道女人高亢的叫聲。
原來在陳立夏和李芬寒暄的功夫,男人沒忍住動了幾下,盡數交代了。女人受到刺激,感官征服理智,一下子喊了出來。
陳立夏腳步一頓,下意識拉著李芬加快了腳步。是非之地,是非之地啊!
她一直窘迫地低著頭,沒注意到李芬若有所思的目光。
兩人先將李芬送到家門口才往立夏家走,想起井台子的事兒,還是有些微妙的尷尬。不過八卦是女孩子的天性,陳立夏湊近了趙國年,神秘兮兮地分析著這兩個人會是誰。
聲音聽起來年紀都不大,女的管男的叫慶哥哥……
綜合這兩條線索,女的猜不出來,但村里符合的男人只有李懷慶、張大慶、和王慶生三個人。李懷慶到省城打工不在村里,排除;張大慶小時候燒炕被煙嗆過,聲音沙啞,也排除;那麼就只有……王慶生了!
陳立夏愣了一下,可王慶生已經結婚了,而且媳婦就是給她幹活兒的蔣春花。
推理出這麼個結果,她覺得有點匪夷所思。大家一起幹活兒的時候,蔣春花沒少誇她家男人,總是慶生長慶生短的,看起來夫妻倆感情很好的樣子啊!
那應該是她猜錯了?
趙國年睨著她糾結的模樣,在她臉上輕輕地捏了一下,“別瞎想了,到家了!早點休息,明天別去縣城,我帶你去衛生所換藥!”
“哦!”陳立夏點點頭,微風拂過額頭的碎發,有些癢,就輕輕地在趙國年的胳膊上蹭了一下。
無意識的小動作看得趙國年眼睛又熱起來,挑起她的下巴,飛快地落下一吻,匆匆忙忙地說了句晚安,就走了。
陳立夏捂著嘴唇,臉上止不住地發熱,這男人跟誰學壞了,竟然偷襲!
她笑著轉過身,將自行車推進院子。陳立春正好從屋裡出來,見到她歡喜地迎過來,“二姐,你可算回來了……唉,你頭咋了?”
“沒事兒!進屋說!”
……
陳立夏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不為別的,只是想突出一下趙國年英雄救美。這樣以後談婚論嫁的時候,張萍即使再不喜歡趙國年,也要掂量一下,畢竟是救命恩人。
聽完她的話,陳立春和張萍沉默許久。立春是因為擔心,也自責自己沒有能力,才讓她這麼辛苦。
張萍則是覺得這段時間真是奇了怪了,他們家跟醫院和派出所聯繫也太密切了。先是陳立秋,現在又是陳立夏。
她不關心陳立夏為啥會被流氓盯上,只關心錢少沒少,傷得重不重。
可錢的事兒,她知道即使問了,立夏也不會說。只能試探著問傷,“二啊,你這傷,明兒個還能幹活兒嗎?”
忽然想到陳立秋在信里的吩咐,她又說:“要不,媽幫你做吧!”
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陳立夏壓住眼底的驚訝,道:“大夫說了,沒事兒!”
“哎呦,你傷著了,就別硬撐著了!年紀輕輕的要是身體出了問題,以後有你難受的時候!”聲情並茂,陳立夏竟然有一絲絲感動。只可惜,只一瞬間,就被張萍接下來的話潑了個透心涼。
“老二啊,你把你的配方交給我,明天,我給你弄吧!”
敢情在這兒等著她呢!果然,什麼母女情分,是她異想天開了。陳立夏嗤笑一聲,連話都不想跟張萍說,讓立春趕緊回去睡覺,自己也放下被子倒下了。
張萍被晾在一邊,臉上表情都僵了。握著拳頭,舉起幾次又克制地放下了。
不行,立秋說了,現在不能跟陳立夏翻臉,陳立夏兜里有那麼多錢呢!
她咬著牙,憋著氣,半夜才睡著。
第二天陳立夏還是如往常一樣一大早就起來了,迎著晨風準備去收菜。結果剛一出村,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見了她,眼中先是驚訝,而後閃過一絲責備。
第49章 趙國年第一次進陳家
不知道為什麼,陳立夏竟然覺得有一絲心虛,不等人家開口,自己心態就先崩了,磕磕巴巴解釋道:“你只是讓我不要去縣城嘛!我沒去縣城,我是要去黃頭山收菜!”
不說還好,這麼一說,趙國年更生氣了,那黃頭山是隔壁公社下屬的大隊。從李家堡子到那,比到縣城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