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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趙國年就聽不懂了。當初是你哭著求著我過來給孩子治病的,治好了,怎麼還說絕情了?
“這個是帳單,麻煩你簽個字按個手印,如果這錢一時之間拿不出來,可以慢慢還!”
其實趙國年也不是差這點錢,只是陳立夏說過,越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在金錢上就越要算得清楚。
否則,就真的會變成一灘渾水。
他不想因為給陳小寶治病而讓宋曉廈有什麼誤會,所以更要畫好分界線。
趙國年將早就準備好的帳單拿出來,塞到宋曉廈的手裡,讓她自己看一下。
宋曉廈覺得手裡那張紙好像一個巴掌扇在臉上,火辣辣地疼。
趙國年說地對,她沒有錢,甚至於,她從沒有想過趙國年會問她要錢!
“國年哥,這個……你真的要跟我算的這麼清楚嗎?我們……”
“宋曉廈,是你找我來給你兒子看病的!”
趙國年冰冷的聲音仿佛又是一巴掌扇在宋曉廈的臉上,她低著頭,眼淚是真的掉了出來,“這個錢,我先欠著你的!回頭,我讓陳跡給你送過去!”
說著,拿過趙國年手裡的筆在帳單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遞給趙國年就跑走了。
她真的怕自己再跟他多待一秒就會忍不住痛哭出聲。
趙國年,你真的太狠了,奪走我的愛情我的希望就罷了,連我最後的尊嚴也要奪走!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趙國年嗎?還是,這一切都是陳立夏授意的?
宋曉廈跑到拐角一下子站住了,貼著牆根偷偷地去看趙國年的動向,卻見他淡定地轉身走了。
她握緊了拳頭,眼裡閃爍著濃濃的不甘心,趙國年,你想走就走的嗎?既然你是我兒子的大夫,就得為我兒子負責吧?
想著,她直愣愣地回到了陳小寶的病房。
……
趙國年走著走著忽然想起自己有一本書落在了陳小寶的病房,便轉身回去拿。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孩子的哭鬧聲。那孩子哭得撕心裂肺,趙國年一個大人聽著都覺得揪心。
宋曉廈沒回來?怎麼讓孩子一個人哭呢?
他疑惑著推開門,不想,卻看到宋曉廈一手拿著針管,一手按著孩子要給孩子打針。
他臉色一變,飛快地走過去,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住了甩在一邊,“宋曉廈你瘋了嗎?”
宋曉廈被甩了個迾歪,搖搖晃晃幾步,堪堪站住了,滿臉悲涼地看著趙國年。
“國年哥,孩子又嚴重了,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你簡直瘋了!”趙國年冷厲地呵斥她一句,俯身抱起孩子送到了值班的護士處,讓護士聯繫宋家人。
他想了想,又用醫院的電話打到了糧庫,電話響了幾聲被接起來,那頭傳來陳跡優哉游哉的聲音。
現在趙國年辭職了,糧庫的領導班子裡就屬陳跡最年輕。又有宋正德在背後幫襯著,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坦。
在他看來,趙國年辭職純粹是腦子進水了,自己走仕途的人,以後跟趙國年這種泥腿子肯定也不會有聯繫了。沒想到會接到趙國年的電話。
“呦,是國年啊?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情嗎?我這邊呢有點忙……你要是有什麼事求……”
那得意的“我”還沒說出來,就被趙國年疏冷的聲音打斷了,“陳小寶在縣醫院很危險,你過來將孩子接走吧!”
陳跡聽說讓他去接陳小寶驚訝地電話車點掉了,慌慌張張地問道:“你怎麼會跟小寶在一起?”
“我是陳小寶的主治醫生,宋曉廈現在情緒不穩定,私自要給陳小寶打針,會對孩子的健康產生及其不良的影響。所以,我覺得還是你儘快過來一趟,把孩子接走!”
趙國年說地很委婉,但陳跡一聽就明白了,宋曉廈要對孩子不利。他想不到宋曉廈是為了留住趙國年,反而覺得宋曉廈是為了跟趙國年在一起,才會對孩子下手。
他雖說對宋曉廈沒有什麼感情,但孩子是他的!這賤女人騙他去省城就罷了,居然還打他兒子的主意。
陳跡怒火中燒,“啪”地一聲掛了電話就走出辦公室。
正好有人迎面走過來,打了個招呼,他也好像沒聽到,臉色鐵青地往自行車棚走。
難怪這段時間宋正德對他幾乎有求必應,宋家人也對他和和氣氣的,原來就是不想讓他去看小寶!
每次只要他提到小寶,宋家人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念叨著省城裡費用多麼昂貴。
他沒有錢,也不想掏錢,聽到這個話題自然就不敢接茬了,所以每次都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沒想到,宋曉廈居然帶著他兒子跟趙國年搞在一起!這個賤人果然對趙國年賊心不死!
陳跡發了狠,自行車騎得飛快,恨不得一秒鐘就趕到縣醫院跟宋曉廈算帳。
而此時醫院裡,宋曉廈被趙國年那一摔,稍微理智了一些。看著空蕩蕩的床鋪,忍不住後怕。如果趙國年剛剛沒有回來,她把那個不知道裡面是什麼的針管給小寶扎進去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自己都不知道。
宋曉廈抱著自己的胳膊,發了會兒呆,忽然魔怔了一樣跑出去,到處找趙國年和陳小寶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