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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覺得被噎了一下,剛說什麼都聽她了,以她為重。這個時候要是不說實話,她肯定又上百句話等著他!
趙國年皺皺眉,看著陳立夏沉默半晌,才抬起手捏住她的鼻子,又是寵溺又是無奈地說了句,“寶寶,你現在學壞了啊!”
“什麼我學壞?分明是你學壞了!前世你什麼事都會告訴我的!那個時候我們還不是……”
陳立夏說得有些激動,反應過來,趕緊閉上嘴巴。
天啊,她都在說什麼啊?怎麼把前世給說出來了?趙國年不會懷疑什麼吧?
趙國年還真的有些疑惑,前世?什麼前世?
不過他自動將這理解成了陳立夏的迷信。原來在她想像出的前世里,也是跟他在一起的。
這個認知讓趙國年覺得十分欣喜,看著陳立夏的目光也歡快起來,“寶寶,我前世對你言聽計從,這輩子也一樣!”
說完,在她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似乎還覺得不夠,又咬了一口。
陳立夏“嘶”地倒吸一口冷氣,“你要幹什麼啊?”
“我要幹什麼你不知道?你打著肚子,我能幹什麼?”
這直白的話聽得陳立夏臉一紅,低著頭說不出話了。
趙國年鬆口氣,嘴角微微揚起,揉了揉她的髮絲,起床去準備早餐了。
陳立夏直到吃了早餐,進了考場才想起來,自己是要逼問趙國年昨晚上去哪的,怎麼到最後被他給套路了?
壞人!整個人真的是學壞了!
陳立夏生著悶氣,但是考試了,她也只能將精力都集中在題目上。
第一課考的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這是她最喜歡也是最擅長的課目。前世她就讀了很多關於馬克思主義的研究文章,偉人之所以成為偉人是有道理的,思想境界真的值得所有人仰望。
其中陳立夏最為推崇唯物主義,即使她現在重生了,這樣違背常理的事情發生了,她也堅定的相信著唯物主義。
可能是存在著平行時空,這兩個時空有兩個她。而那個世界的她死了,這世界的她以某種介質為媒介,得到了她全部的記憶,才會讓她有種重生的感覺。
只是如果這是真的,那個世界的趙國年現在怎麼樣了呢?他等了一輩子,陪她走過了生命的最後一程,卻始終沒有得到她一個承諾,一次回眸。
陳立夏寫完了題目,忽然有些悵然若失。如果真的存在平行時空,國年,你會看到,這個世界的自己,過著跟那個世界完全不一樣的生活嗎?
如果他能看到,是不是會欣慰一些?
這些東西她都沒有辦法證實,但她只希望前世也好,另一個世界也好,那個趙國年,能夠有一個好的結局。
馬克思主義教她,要辯證的看問題,物質世界是按照它本身所固有的規律運動、變化和發展的,“事物都是一分為二的。”
所以說,凡事都不是絕對的。那個世界的他,沒有她在身邊,一輩子風光無限。而她身邊的趙國年,也曾經生活安穩,但是跟她結婚之後,麻煩就一件接著一件。
陳立夏不僅想到昨晚上趙國年偷摸出去的事情,她不會覺得他是去會什麼情人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倒是覺得,他們的生活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而趙國年不肯告訴她,要獨自解決。
陳立夏想著所有能讓趙國年覺得有危險的事情,只能想到火車站的那次打劫。
再加上昨天和王科長一起吃了頓飯,她就越發確定,這件事一定跟王科長有關係。
她想著想著就走了神,反應過來,已經打鈴了。她作為課代表幫著老師一起講考試卷子收了,一出教室,就看到趙國年挺直了腰背站在那裡。
她答題快,兩個小時的考試時間,她有一半都在想他,出來就看到了,她竟有種莫名的緊張,跟談戀愛的小姑娘似的。
“怎麼了?臉這麼紅?凍著了?”
趙國年說著,給她整理圍脖,將她捂得嚴嚴實實,就留一雙眼睛。
陳立夏嘴邊壓抑著笑,眉眼彎彎地搖搖頭,“沒有,我們回家啊?我有事要跟你說!”
“嗯。”趙國年來的時候已經將飯菜都做好了,陳立夏回去直接吃就行了。下午還有一科考試,她還能在家午睡一會兒。
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往家走,陳立夏一路都在想著,要怎麼跟趙國年說,有事情不要瞞著她。
夫妻本就應該彼此坦誠,於是共同分擔的。
但她也知道,趙國年是個倔脾氣,認定的事情,可能她怎麼說,他都不會改變的。她大致想好了措辭,想著到家了跟趙國年談,卻在門口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陳立秋。
她跟李芬說了那麼多題,沒想到陳立秋今天才到。
不過到了總比不到強,陳立夏低咳一聲,壓抑著從心裡溢出來的興奮,十分淡定地問道:“你來幹什麼?”
“我來看你啊!”陳立秋假惺惺地笑著,背後的手伸過來,陳立夏和趙國年才發現,她手裡提著一個籃子,裡面鋪著稻草,上面放著不到雞蛋。
“這是媽讓我給你帶來的!”
從鐵陽帶著這幾個雞蛋坐了那麼遠的火車,她也真是厲害了!
陳立夏和趙國年對視一眼,雖然心裡不願意,可是畢竟是一個姓的姐姐。人家笑臉上門,還帶著禮物,總不能拒之門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