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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人很多,都是相熟的街里街坊,吵吵嚷嚷的十分有煙火氣。陳立夏覺得,還是在這裡吃得更舒服一些。
“寶寶,剛剛那個男人,你認識?”趙國年猶豫很久,還是問了出來。
陳立夏一口麻婆豆腐剛放進嘴裡,聽他這麼一問一下子嗆住了。趙國年趕緊端茶倒水,讓她緩緩,好半天,才順過這口氣。
“之前打聽辦理補課班手續的時候,聽說過這個人!據說,是很有名的老師,教過的學生保送國外的、考上首都大學的大有人在!在教育界說話很有分量的!”
陳立夏一邊喝水,一邊說著。臉蛋紅撲撲的,看上去十分水嫩。趙國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轉移話題,說起了陳立秋。
她今天把位數不多的行李都放在他們家了,想必晚上是要留宿了。其實正屋也有房間,但趙國年就是不想讓陳立秋住的太近,於是想讓她住進廂房。
陳立夏自然沒意見,眼珠子轉了轉,湊近趙國年神秘兮兮地說道:“廂房這麼久沒住人且得收拾一下呢!”
“所以呢?”
“讓她收拾去!她收拾好,住幾天走了,媽也過來了。”
陳立夏和趙國年對視一眼,想法不謀而合。吃完了飯,趙國年想帶著陳立夏在外面散散步,可惜飄起了雪花,便只能打消計劃回了家。
此時天已經黑了,鵝毛大雪飄飄洋洋地落下來,在外面多站一會兒都讓人有種要被埋住的錯覺。
陳立秋還沒吃飯,從學校出去了,她就直奔朱才俊的親戚家,果然將朱才俊那點東西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翻到什麼有價值的。
她對沈洋洋的恨又加深一層,這個賤蹄子果然將他們家的錢都拿走了!
這筆帳,她一定要討回來!
陳立秋罵罵咧咧的回了家,沒想到大門鎖著,陳立夏和趙國年不在。她進不去,只能站在在門口等著。天氣越來越冷,她哆哆嗦嗦地腳都快被凍的沒有知覺了,又冷又餓,嘴裡罵沈洋洋的話又開始變成了罵陳立夏。
大著肚子還出去浪,這麼晚了都不回來。到處跑瘋,真是骨子裡改不掉的騷!
不就是現在生活條件好一點嗎?就翅膀硬了,敢不把她放在眼裡了!這要是換在從前,陳立夏敢這麼對她,給她關在門外,媽早就一巴掌下去了!
陳立秋想到張萍,就想到來時張萍讓她給陳立夏帶個好,又捎了十塊錢給陳立夏補身子。她覺得吃味,並沒有對陳立夏提起過。
如今那十塊錢還在她兜里躺著,她總覺得彆扭。
媽現在怎麼對陳立夏這麼好了?一個撿來的野孩子,哪就值得讓她這麼上心了?自己親閨女活得這麼慘澹,她怎麼不管管?
陳立秋越想越不平衡,覺得張萍偏向陳立夏,心情更加憤懣了,嘴裡罵罵咧咧不停。
陳立夏和趙國年還沒走近,就聽家門口不時傳來幾聲粗口,兩人相視一眼,竟然十分默契地咳了一聲。
聲音一響,那邊罵街的聲音立馬就沒了。陳立夏眼裡閃過一絲不屑,故意放慢了步子走過去。
看到陳立秋一臉尷尬地站在那,她故意裝出驚訝的樣子,“呦,你怎麼還在這裡啊?招待所都要關門了,你得快點啊!”
這直白的攆人,陳立秋不傻,怎麼會聽不出。可是住招待所要用錢啊,眼下就有可以白吃白喝白住的地方,才不去花那個冤枉錢呢!
陳立秋不敢跟陳立夏較勁,訕笑一聲,“我的行李還在你家呢!”
“那好吧,你進來拿完了趕緊去吧!你真得快點,不然啊,去招待所就住不上好房間,只能去擠通鋪了!”
陳立夏做出一副為了她著想的樣子,開了門,率先走進去。趙國年跟她交換了個眼神,心有靈犀地放慢了走路速度,將陳立秋隔在了門外。
磨蹭一會兒,等到放陳立秋進去的時候,陳立夏已經拎著陳立秋的行李站在房門口了。
只見她笑眯眯地看著陳立秋,一臉的人畜無害,“大姐,諾行李給你,我還給你塞了半個桃酥呢!是中午我和國年剩下來的!”
“啊,不對,是省下來的!”陳立夏趕緊改口,嘴上說著說錯了,可臉上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
她就是要用這種軟刀子羞辱陳立秋。反正是陳立秋送上門的,不是嗎?
陳立秋什麼時候在陳立夏這裡受過這樣的氣,臉都漲紅了。她使勁跺著腳,“砰砰砰”地走過去,一把從陳立夏手裡搶過包袱。
陳立夏能明顯看到她咬牙的動作,心道,陳立秋該不會就這麼走了吧?
那廂房就沒人收拾了……
可陳立秋不會這麼有骨氣啊!
果然,沉默了半分鐘,陳立秋生生的眼下那口氣,笑嘻嘻地看著陳立夏道:“你還說呢,今天下雪,招待所早就關門了!你們回來太晚了!”
這意思,還是他們把她耽誤了!
陳立夏忍不住笑出了聲,“哎呦,那你說怎麼辦啊?”
“要不,我就住這兒吧!”陳立秋厚著臉皮就要往正屋進。
陳立夏直接將門堵住了,“國年不喜歡外人住在正屋,你去廂房住吧!國年?”
她喊了一聲,趙國華會意,從兜里拿出一串鑰匙,開了廂房的門,“這屋子一直沒住人,你得自己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