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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沒有路燈,除了幾家商鋪零星漏出來的光,電話亭這還挺黑的。吳煙捋了捋頭髮, 微微側過臉,聲音有點啞,“也沒有。”
這畢竟不是她親奶奶, 原身對於奶奶的記憶也不是很好,所以吳煙除了感慨之外,難過是沒有多難過的。
她說話還帶著點鼻音, 聽著就像是哭多了的樣子,沈清越眉頭皺著,“聲音都啞了,而且你上午打電話的時候,還在發抖。”
吳煙恍然大悟, 她伸手拉著沈清越的衣擺,頭低著, 在這麼昏暗的環境下, 小臉都白得發光。
“不是, 我上午穿得比較少, 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被風吹得太冷了。下午我還感冒了, 現在聲音才啞著的。”她小聲解釋道。
沈清越頓了下,鬆了一口氣。
他伸手將人摟緊懷裡,風衣裹著她,“那就好,感冒怎麼樣了?有沒有吃藥。”
吳煙乖順的窩在他懷裡,小手小心的環著他的腰,輕嗅著他身上溫暖的氣息,“下午睡了一覺,出了身汗,就好多了,就是聲音還有點啞而已。”
她現在腦袋也不昏,確實是好多了。
這大晚上的,路上也沒有什麼人了,倆人在電話亭里抱了一會,吳煙突然抬起頭問道:“你不是參加宴會嗎?不去沒關係嗎?”
沈清越下巴放在她頭頂上,嬌嬌軟軟的人兒摟著正舒服。
“沒事,參不參加都無所謂的。”
那個秦家也不敢說什麼,本來就是他們求著自己去的,不去了又能怎麼樣?
吳煙不知道裡面的事,聽他語氣淡然,心裡也鬆了口氣,生怕因為自己耽誤了他的事。
他裡面穿了件薄毛衣,軟軟的很舒服,吳煙臉頰肉在上面蹭了蹭,“你幾點鐘到的,怎麼不和我說一下,不對,電話打過來也沒用,我接不到。”
沈清越享受著她像貓似的蹭自己,輕聲笑了下,“掛了電話把工作處理了下,下午五點的火車,到這都九點了。”
“那你吃飯了沒?”吳煙一聽他是晚上九點到的,猜著是沒吃飯的。
吃了幾口火車上的飯就沒吃下去的沈清越無辜的搖了搖頭,“沒吃。”
吳煙心疼了,“下午都沒吃啊?走走走,看看這旁邊還有什麼吃的沒,真是的,你說你過來幹嘛?這不是折騰自己嘛!”
她伸手把沈清越推開,想著晚上回來的時候,醫院旁邊的巷子裡好像擺了夜宵攤的,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都這麼晚了。
沈清越被她牽著,眸色柔和的看著她一邊帶路一邊絮叨自己。
奔波到這所有的疲憊都煙消雲散了,再沒有比此刻更令人放鬆的了。
夜宵攤還在,估計是做醫院裡那些守夜家屬還有守夜的醫生護士的生意。攤子主要做湯麵餛飩這些的。
大晚上的就一個老太太守在這,見到吳煙和沈清越過來,這老太太趕緊招呼他們坐下。
吳煙問了有什麼吃的,要了份湯麵,澆頭是燜肉,要重澆輕面。
“一碗夠嗎?再來碗餛飩?”吳煙用手帕給他擦了擦桌面,一邊問道。
沈清越淡笑著搖頭,“不用,一碗就夠了。”
攤子上面加上兩側都用雨布搭著,中間掛了兩個燈泡,顏色昏黃,但好歹也有點光。雨布擋風,坐在裡面穿得厚實點也不冷。
這會只有他們兩個人,那個老太太一邊煮麵一邊跟吳煙說話,她是地道的蘇城人,說不慣普通話,吳煙也就用蘇城話跟人聊著天。
她說蘇城話的時候,聲音更加的軟糯,柔柔的,尾音顫悠悠的。像哼著一首甜甜的小曲,又酥又軟的,甜到人心尖尖上了。
沈清越在一旁聽著,雖然聽不懂,但不妨礙他聽吳煙的聲音,嘴角的笑容也更加的深了。
等那個老太太盛面的時候,吳煙扭過身子,看向沈清越的時候不大好意思的說道:“奶奶太熱情了。”
“沒事,你說蘇城話聲音更好聽些,可惜我聽不懂。”
“嗯,蘇城話除非我們這些當地人,外地的確實聽不太懂。”吳煙點頭,像有時候在店裡她和她媽說蘇城話,店裡的客人那都是很茫然的。
沈清越看了她一眼,“沒關係,我會學的,畢竟未來會是蘇城女婿。”
吳煙臉漲得通紅,聲音小小的,“你,你說什麼呀?”
老太太這會把面端過來了,站在旁邊看了下吳煙和沈清越,笑眯眯的說了句話,吳煙更不好意思了,脖子都跟著一塊紅了,眼神飄忽看都不敢看沈清越。
等老太太走了,沈清越把筷子拿出來,一邊挑著面一邊說道:“肯定是在說咱們很般配!”
他說得篤定,再看吳煙那睜大的眼睛,笑容越發的深了。
“我說對了。”
在漸涼的秋日裡,熱氣騰騰的湯麵一口下去讓人從心暖到胃裡。吳煙雙手撐在桌子上,捧著小臉,看著沈清越吃。
他吃麵速度挺快的,吳煙想了想,他吃飯速度也快;平時一塊吃飯的時候,他總是愛給自己夾菜,一會還要盛個湯給她。
一般自己吃到一半的時候,他就吃得差不多了,然後就在旁邊勸她多吃點菜,多喝點湯,笑眯眯的看著她吃,仿佛看著她吃飯是多麼令人滿足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