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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越是下午收到他爸辦公室人打來的電話,就一句話,在家裡突然昏迷,情況不定,讓他們做好最壞的打算。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的感受,巨大的恐慌籠罩著他,他無法想像向來精神奕奕的沈繼安怎麼會突然昏迷了呢還做好最壞的打算
於此同時,他哥也收到了消息,倆人趕緊到了機場,趕往京城。
到了這會,沈清越仔細搜索之前不一樣的地方,沈繼安瘦那麼多,臉色也一直都不好看,或許就是跟這個有關。
他明明都觀察到了,卻沒覺得哪裡不對。
沈繼安應該是早就知道自己病了,刻意瞞著他們的。
那還有誰知道除了醫療隊是不是只有趙思露知道
沈清越有一種他和他哥被摒棄在外面的感覺,或者說,這不是感覺,而是事實。
“別多想。”沈清岩坐在沈清越旁邊,又伸手揉了下他的頭,像座大山一般。
沈清越點了下頭,確實不能多想,越想自己越難受。
到了醫院,五樓全部封鎖住了,是沈繼安的秘書來接的他們。
“清越,清岩,你們來啦。沈主席剛醒了一下,現在又睡過去了。”
幾人穿過層層把守的士兵,來到最裡面的一間重症監護室。
他們沒辦法進去,只能在外面看著。
從玻璃窗那,可以看到沈繼安戴著呼吸機,還有一些管子連接到被子裡面。
病床不大,可沈清越愣是沒看到病床有什麼起伏的地方,躺在病床上的他顯得格外的瘦小。
沈繼安在沈清越心中一直都是高大的,他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沒生氣的樣子。
他捏著拳頭,“我爸他,醫生怎麼說。”
“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需要主席靜下心來治療,可目前主席恐怕不願意治療的。”
沈清越低下頭,是啊,他那麼為國為民,怎麼會停下來治療呢
從他瞞著其他人病了就能看出來。
從小他不就是一直在忙,忙到他媽沒了,現在又忙到自己要沒了。或者說,他壓根就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他從來都是這樣的,在外人面前,他是位好領導,有無數的讚譽。所謂的舍小家為大家,在他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
沈清越手撐在玻璃窗上,看著裡面無知無覺得沈繼安,眼睛通過。
沈清岩在旁邊將他拉到後面,“你哭什麼不是說了暫時沒生命危險嗎只要靜心治療就可以了。”
沈清越恨恨的擦了下眼睛,“我沒哭。”
他怎麼可能會哭,哪怕這一年沈繼安表現得如同一位普通父親,可當年對他造成的傷害,他一直記得,他怎麼可能會為了他哭。
沈清岩冷峻的面容柔和,他弟弟他是了解,或許有些偏激,可內心卻是柔軟的。
小時候闖那些禍,其實也是為了讓父親注意到他。
有時候晚上爸爸回來得晚,他就在樓下等著,叫他上去睡覺也不答應。
個子還不大的他經常歪在沙發上等到睡著,然後他給抱上去。
他啊,最刀子嘴豆腐心。
“他會治療的。”沈清岩說得篤定。
“我會申請轉到京城,然後把白微帶上,她勸人很有一套,到時候讓她試試。”
沈清越嗤笑,“要說他會聽就好了。”
“你嫂子肚子裡還有一個呢。”沈清岩微微一笑。
“那行啊,讓嫂子試試唄。”沈清越無所謂的擺手,“不過,之前我聽浩渺說嫂子指著爸和趙思露的鼻子罵,是真的嗎”
沈清岩咳了一下,“也不算罵,就是覺得咱們委屈了,把他們給說了一頓。有些口無遮攔了,我回去就說了她。”
沈清越想到他哥還給他嫂子倒了杯水,覺得他哥會說嫂子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不過,趙思露呢她不是向來喜歡表現的嗎怎麼現在不在”沈清越環顧了下四周,冷冷清清的,趙思露也不在。
沈清岩眼神飄忽了下,“趙阿姨,被送到其他去了。”
“送到其他地方什麼地方”沈清越猛的看向他哥,眼神疑惑,為什麼他哥知道,他不知道。
“你訂婚之後,八月中旬的樣子,爸給我打電話說的。你不是查到了點東西給爸嗎他回去之後就安排人接著查了。”
“趙阿姨知道她弟弟的礦場出了問題,當初也是她幫著她弟弟給劉家牽線的,現在出了事知情不報,還想著層層往下壓,這事爸怎麼可能忍得了。”
“證據拿到手之後,就直接安排抓人了。趙阿姨抱著清輝跟爸求情,然後就被送走了。”
沈清岩不是個好的敘事人,說得平淡無奇。
沈清越聽完之後,捂著眼睛,突然笑了下,“趙思露,是有什麼問題嗎”
他都無法理解,劉家和他們是對手,居然將她弟弟牽線到劉家這腦子是哪裡不對吧沈清越從來沒覺得有人會很蠢,但趙思露真讓他覺得蠢。
“不知道,這事爸已經解決了,趙阿姨能不能回來還不知道。”沈清岩說得淡淡的,他對趙家的事只是冷眼旁觀的態度。
在他看來,趙家就是心大了。或者說,他們的心一直挺大的。趙思露表面上看著是個安安分分的女人,可這些年動作也不少,比如生下沈清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