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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現在是吳煙了,所以這個錢,還是得寄回去,更何況,在原身的記憶里,她的父母對她還算不錯的。
每個月留50塊錢花用,在海城這個地方,只能說勉強餬口而已。房租得要個十來塊,一個月吃飯也得要20多,再加上其他花用,一毛錢也剩不下來。
但是原身爸爸的病,原身的家庭,是長期需要錢的,如果想要治好,還得去大醫院看,就憑她現在賺的,可能原身的爸爸這輩子都治不好了。
但是該做什麼呢?
整個九十年代都是黃金的年代,被劃為特區的幾個地方正在高速的發展著,海城離那些地方太遠了,她也不懂什麼房產股票這些,就算過去也不一定能賺錢。而海城這邊,前兩年設立新區,勢頭正猛,看過書的吳煙也知道,未來海城會發展成國內超一線的城市,房價更是可以用一平千金來形容。吳煙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最好是趁現在多買房,買門面,越多越好,以後光靠吃房租就可以來,但是錢從哪來?
她上輩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會按摩懂點醫術,但按摩能讓她一天賺幾百塊嗎?懂點醫術能讓她進醫院工作嗎?就算看過了書,怎麼做生意,怎麼賺錢,還是沒個數。
但錢,又是必須需要的。
吳煙閉上眼睛仰著頭,頂上噴頭裡的溫熱的水灑在她白嫩如玉的身上,也給她洗去了一身的疲憊,可她心裡卻一直盤算著,該如何掙錢。
第9章
洗完澡之後,吳煙用一條干毛巾把自己的腦袋包住,只露出一雙眼睛,然後在浴室公用的洗衣池裡把衣服搓了搓。好在現在天氣不算冷的,衣服也不厚,比較好洗。
洗衣房裡人不少,吳煙找的是個小角落,這裡沒人跟她搶水龍頭。剛來的時候,就算接受了原身的記憶,但吳煙還是鬧出了一些笑話。
比如搞不清楚水龍頭該開多大,直接開到最大濺自己一身的水。比如沒弄清楚男女廁所的標誌,差點跑進男廁所。
當然最主要的就是,她聽不懂大家說什麼。
有時候聽別人說什麼計劃生育,家裡只能生一個孩子。她就搞不懂,為什麼只能生一個孩子。在她那個年代,哪一家不是以家裡孩子多為榮的?
就算是鄉下那種都快吃不上飯的農戶,都是一年接一年的生。
之前聽別人說下崗,什麼國企重組,好多人都沒有活幹了。她也不懂,國企是什麼意思?下崗又是什麼意思?
然後她就開始買報紙看,路過報亭的話,一定得買一份報紙。看著看著,這些也就懂了。她知道,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太淺薄了。
但沒有辦法,一口氣吃不成一個大胖子,她也只能靠著這種方法,一點點的探索這個世界。
對於怎麼賺錢,她頭緒不多,想著自己還是得去買幾本書來看,沒準能激發一些想法。很小的時候,她家裡的書就是一些醫術,那些書都被她爹珍藏在柜子里,遇到什麼疑難雜症,實在是不懂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細細的查找是否有對應的例證。
她隔壁的一戶人家,送家裡的兒子到私塾去讀書,曾經她在院子裡聽到過他念一段話。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還小的她不知道為什麼,把這句話記得牢牢的,以至於她就算被賣了,沒有了人生自由,還是會省下一些銀錢,買些書來看,有時候她甚至慶幸,她是被重點培養的姑娘,有讀書寫字的機會。
把水龍頭給關上,將最後一件衣服擰乾放進盆里,外面就傳來幾道年輕姑娘嘻嘻哈哈的笑鬧聲。
“忠哥,你看什麼看啊?小心忠嫂過來擰你的耳朵。”
“就是啊,上回就堵在門口罵我們爛婆娘,把我嚇死了喲。”
“哎呀,忠哥就是耙耳朵,忠嫂一過來,從上到下,可都軟了。”
“軟?小麗,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啊?是不是被捉到過?”
吳煙露出來的眼睛往邊上看了一眼,就看到幾個年輕姑娘穿著清涼,一人手裡端著一個盆,笑眯眯的打趣一個中年男人,被打趣的中年男人離她們不遠,光著膀子,眼睛直往這幾個年輕姑娘身上瞅。
“不要臉。”吳煙聽到她旁邊一個女人一邊擰著手裡的衣服,一邊低聲罵道。
索性跟吳煙也沒什麼關係,她端著盆往外面走。那個叫忠哥的男人已經擠到這幾個年輕姑娘邊上,舔著臉說著什麼,把這幾個姑娘哄得更開心了,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
出去的吳煙很快就把這個場景拋到腦後了,心裡琢磨著,如果自己能賺到錢,那首先還是要搬走得好。這個地方還是有點亂,不適合她一個女孩子在這裡生活。
……
沈清越歪在沙發上睡了一晚,差點沒給凍感冒了。早上是被客廳的座機給吵醒的,他一邊打著噴嚏一邊接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老人的聲音,他才算是有點正經模樣。
“行,外婆,我馬上就過去,中午讓阿姨多做點我愛吃的。聲音?在沙發上睡著了,沒注意到,就有點感冒。沒事沒事,我身體好著呢,您放心吧。”
掛了電話,沈清越到浴室洗了個澡,出來之後換上找服務員買來的一身簡單便服,便開車出門了。
他外公外婆住在郊外,他外公從位置上下來之後,就和外婆回了海城,現在對京城那邊是百事不管,任由孩子們闖蕩。